欲求不滿,永無止境,這是人性中最基本的一個方麵,占有少數資源時,希望占有更多的資源,占有多數資源時,希望占有全部資源。
然而,在現代的商業社會中,正是人性的貪婪,才成為了經濟發展的主要驅動力,而我們對於金錢的渴望,更是構成了這個社會前進的助推燃料。
當這種貪婪被冠以進取心、事業心的名義登堂入室的時候,我們的倫理觀念就因此而遭到動搖,直至最後的顛覆。
正如我們在前麵說到的那樣,我們生活在一個由財富堆積起來的時代,這並非是指我們的眼睛裏隻有錢,而是我們生活的各個層麵,都與金錢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
我們靠著金錢取食,我們靠著金錢穿衣,我們靠著金錢行動,我們靠著金錢住宿,無錢不飽暖,無錢不安心,靠著一張張貨幣所換來的服務與物質供應,我們維持著自己的生命。
可以想象的是,假如明天我們變得身無長物,那麼在這個高度商業化的社會中,無異於堵死了求生之路。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費盡心思地求財,才將我們人生的成功定位在收入的多少,而工作恰恰是決定我們收入的唯一因素,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在職場的成就,代表了人生成功與否的指標。
當我們升職加薪的時候,當我們創業成功的時候,就代表我們不虛此生;反過來,當我們降職降薪、失業離職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們是社會競爭中的失敗者,人生也變得再無意義。
唯有事業上的成功,才能給我們帶來幸福感與成就感,唯有我們的事業才是需要竭盡心血的唯一對象,在這樣的邏輯下,舊的倫理標準已經悄悄地被顛覆,取而代之的是以事業為核心的新社會道德。
事業意味著一切,財富意味著信仰,工作定義了人生,崗位界定了生活環境,當我們的倫理道德正在朝這個方向轉變的時候,也就意味著限定我們幾千年的倫理轟然倒塌。
4.4:奪食的群狼
在任何一個國家的傳說中,狼都被刻畫成狡詐、凶殘、貪婪的形象,這樣的結果固然與文學家的著力渲染有關,然而,最終決定這一切的,仍然要歸結為狼的本性。
狼不是獨來獨往的動物,獨狼的生存能力是有限的,在圍捕獵物的時候,狼群所表現出的高度協作性,在自然界中唯有蜂蟻堪於比擬。
狼群懂得照顧弱小,懂得最合理的分工,在抗擊強敵,抵禦天災的過程中,狼群的集體意識令人讚歎。然而,狼又是性情至殘的動物,這並非指它們對待獵物的態度,而是它們在對待同伴時所表現出來的冷酷與殘忍。
在小說《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中,當集體向人類發動進攻的狼群中有犧牲者的時候,群狼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同伴的屍體啃食一光;
當狼群中的首領年暮力衰,為後來者取代的時候,群狼總是任由其落魄出群,潦倒致死。
這種看似殘忍的狼群文化,其實與我們的倫理觀並無不同。
當我們無視親情的時候,當我們將物質生活為主體的生存看做人生目標的時候,當我們將個人事業成長定義為一切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全社會逐利時代的來臨,其最終結果無外乎全社會成員的互相碾壓,最終使社會觀念偏離了人類的道德情操。
在通往2020年的後半程中,這樣的情勢未必會有多大的改變,這並非是一個悲觀的論斷,而是因為我們已經在商業社會文明中浸淫太久,為新倫理標準影響太深,斷然不可能在10年的時間裏完成倫理的重鑄。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當我們的思維無法加速轉變的時候,就必須把這個任務交付給時間來完成。
(5)大時代規律:思維創新,引領新舊思維激烈碰撞
在地緣政治學的考量中,濃厚的地理性因素,決定了國家和民族的生存環境,也決定了國與國、民族與民族生存環境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