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二君子 (2 / 3)

二君子嘴上誇著對方有皇帝相,暗裏卻已定做下龍袍。

改日競選,二君子又是自謙互讓沒完沒了。紅日東升又西墜,春去春來幾回回。彩台又舊了,台下又空了,二君子胡子花白了。卻還在謙讓著:

“你為君!”

“你為君!”

彩台再次垮塌。這時賣麵大娘已成了買麵老奶,她告訴二君子,皇上早死了,因為他倆誤事,新君到現在還沒選出來,國家已經不成樣子。

這時遠處傳來炮響,幾個人正不知怎麼回事,幾個工匠扛著木頭跑來說敵邦來犯,國內少兵無將,老太師下令搭台比武選帥。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等君子更是責無旁貸!”塌腰駝背的二君子躍躍欲試。

彩台再搭,台上真刀真槍地比試一番,結果是強中更有強中手。可老太師卻直搖頭。

有人受傷了,二君子看不下去,費力地爬上台去,他們說君子之國,比武亦當用君子之方。結果他們用“紙上談兵”的方法比起武來,李君子畫個刀遞給胖君子,張君子又畫杆槍回擊瘦君子。

台上“紙上談兵”你來我往,抬下響起掌聲喝彩,老太師也連連點頭。結果兩人雙雙入選,被封大將軍,擇日再競選元帥。

競帥之日,兩人又謙讓個沒完沒了,一個說自己軟弱,一個說自己怯懦,一個說自己外強中幹,一個說自己外焦裏嫩,一個說自己有色無味,一個說自己有肉無骨……老太師被他們說饞了,叫人上了盤東坡肘子。

太陽東升又西墜,在兩人的謙讓聲中,炮聲殺聲越來越近,台上隻剩了二君子,他們已須發皆白。

彩台又塌了,賣麵老奶顫巍巍跑來說:“你們耍了一輩子嘴皮子,該顧顧小命了,敵兵就要殺進來了,你們看看城裏跑得哪還有人了……”賣麵老奶說完就沒影了。

“咱也溜之大吉吧!”二君子說著又謙讓起來:

“瘦兄先溜!”

“胖兄先溜!”

二君子拄著棍子惶惶逃到城門口,正在謙讓,忽聽城外一聲厲喝:“兩個匹夫,還往哪裏走?”二君子驚愕地抬頭望去,卻見一員敵將威風凜凜騎在馬上,用槍指著他們喝令,“你們聽著,你們兩個誰先投降,本將軍就可免誰一死!”

“我先投降我先投降!”

“我先投降我先投降!”

二君子叫著爭先恐後撲到馬前,又作揖又鞠躬。敵將說:“你們兩人我隻能留一個,你們兩人選一個吧!”

二君子互相爭吵起來、叫罵起來、撕打起來,都說對方該死。

“堂堂君子國,哪見一絲君子風度!”敵將仰天大笑,一揮大槍,城門牌匾掉落塵埃摔成兩半……

魔洞

在一座遠離人煙的大山裏,藏有一個裝滿金子的聚金洞,傳說每過百年,需在八月十五月滿之夜,由五個金童玉女用五把金鑰匙方能把洞門打開一次。

時光如箭,轉眼又到了聚金洞的開合之期。大頭、二蛋、三貓、四狗和阿美五個少年男女,從黑雲嶺山賊黑大王手中騙到了金鑰匙,又從貪官白大帥府中盜來通往聚金洞的路線圖,要去開洞取金。長毛趕來阻攔他們,結果反被阿美說服,跟大家一同踏上了尋寶路。

他們一路經曆了許多艱難險阻,曆時七七四十九天,終於在八月十五月圓之夜趕到了那座神秘的大山,在大山深處找到了聚金洞。待到月光布滿那扇長滿苔蘚的石門後,大頭二蛋三貓四狗和阿美跑上前,把五把金鑰匙同時插進石門上的五個小孔裏。隻聽轟然一聲,石門裂開了一條縫,然後慢慢向兩邊移開。六個少年打著火把,走進了黑森森的聚金洞。

六個少年料不到,他們剛進洞,黑大王他們也隨後趕到。原來據說洞裏有許多危險,還有食人金魔看守金庫,以前進洞取金的人從來都是有進沒出,黑大王假作受騙,然後尾隨而來。洞內若真有危險,黑大王和山賊可保平安無事,大頭他們若當真拿出金子,他們又可坐收漁利。

黑大王也沒料到,他們後邊還悄悄跟來了白大帥,白大帥跟他打的是一樣的如意算盤。這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聚金洞內,洞頂洞壁犬牙交錯,景象陰森。大頭他們心裏不免發毛。突然,阿美驚叫一聲,卻見一群巨大醜陋的蝙蝠從洞裏向他們襲來。二蛋掉頭想跑,大頭則用火把驅趕蝙蝠。大家也學大頭的樣子與蝙蝠搏鬥起來。剛趕走了蝙蝠,前邊又衝來一群小豬大小的碩鼠。他們依然用火把驅趕。有兩隻碩鼠身上著了火,他們四散逃開。又走了一段,四狗突然鬼叫一聲有鬼。大家一看,果見洞的盡頭處立著一個人形骷髏,兩眼還射著幽森的綠光。阿美嚇得捂住了眼睛,大頭則抽出斧子慢慢向骷髏靠近。鬼影不動,但幽光更熾。

“快趴下向它腳下爬,如果讓它的光照遍全身就會變成石頭!”長毛看過有關這個洞的書,他大聲提醒大家。大家趕緊趴下,向骷髏爬去。這時它眼中的幽光更熾,把隨後跟來的兩隻碩鼠照成了石頭。當大家都藏到了骷髏腳下,它眼中幽光暗淡下去,大家這才看清它是石頭的。

前邊沒有路了。這時長毛又想起來,按著書上說的,在石骷髏左腳後跟上找到一個按紐,打開了第二重門。門才打開,裏邊就傳出一聲怪吼——裏邊,一個半人半恐龍的怪物正對他們張牙舞爪。大家不禁直往後退,二蛋還想向外跑。“大家別怕,齊心協力戰勝它!”大頭大喊一聲,揮斧衝上,與怪獸搏鬥起來。長毛他們也上前用火把攻擊怪獸。怪獸用尾巴掃倒四狗,又要用蹄去抓,二蛋手疾眼快,一把把四狗搶回。

怪獸被火燒痛了腳蹄,一頭撞落了洞頂一塊石頭。大頭及時拉開二蛋,自己卻被擦傷了胳膊。怪獸又撲了上來,大頭閃躲過,然後猛然躍上它的脊背,抓牢它的鰭揮斧猛砍。怪獸身上淌下了黑綠的血水,它痛叫著亂跳亂撞,要把大頭掀下來。二蛋長毛他們把火把湊到一起向怪獸進攻。怪獸畏懼後退,大頭乘機爬到它的脖頸上,掄斧砍下,怪獸頭顱掉落下去,血液噴射到洞頂上,它一下子癱倒下去。洞壁上現出了“聚金洞”三個字。

二蛋搶上前要按按紐,長毛急忙喝住了他:

“小心,裏邊有守庫的食人金魔!”大頭說:“你們退後,我來開門,若是真有金魔,你們拿上金子快走,我掩護你們!”長毛說:“記住,進去後要閉上眼,每人隻能抓滿兩手,然後立即離開,再不能回頭!”

大頭按動按紐。大家萬分緊張地注視著。

庫門慢慢打開,金光立時泄出,照得人睜不開眼睛。稍稍適應之後,大家定睛細看,隻見偌大一個金庫內隻有一座金光燦爛堆滿金塊的金山,並沒有什麼食人金魔。

“金子,快拿金子!”二蛋猛撲上去,扔了火把捧起金子來。“快,閉上眼抓兩把就走!”長毛說著先閉上了眼。大頭長毛阿美和三貓四狗每人閉著眼抓滿兩把,雖然有些不舍可還是起身離開。可二蛋根本未閉眼,他抓了兩把又扔下,然後抓起幾塊更大的金子。

長毛叫大家快走。二蛋動動身子,卻未站起來,他滿臉痛苦地瞪著金子叫起來:“不,我不走,我們經曆了那麽多艱險,經受了那麼多苦難,隻拿兩把太吃虧了,我還要多拿點!”說著撲跪下去,抱著金子興奮地叫喊,“這麼多金子,傻子才會隻拿兩把!”大頭他們回身,隻見二蛋正一把一把往懷裏裝金子。“我們也要再拿點!”三貓四狗也急了眼。“不能貪得無厭!”大頭喝住他們。長毛也拉住了把持不住的阿美。這時三貓驚叫一聲,大家抬頭望去,卻見二蛋伏在金堆上大口大口吞食金子,邊吃邊叫:“我都要,這些金子我都要、都要……”“二蛋你幹什麼?”大頭驚叫著跑上去要拉他。“別過來!”二蛋忽然站起來,麵目猙獰地指著大頭,“這些金子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給我搶走!”怪叫著他又抓起金子吞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