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人在生活上都非常節約,吃的、穿的,都很簡樸。一連幾頓剩下來的飯菜都舍不得丟棄,還要熱熱再吃,直至吃完為止。兒女們給他倆的錢、物都攢著,舍不吃、舍不得穿。遇著兒女們興家置業,自己還要添上點,一股腦的全給了女兒們。我的嶽母,她很愛她的學生,學生到家裏來問功課的,聽靜怡講,是經常有之。每每過了飯點兒,還要給他們單做些吃的。每每見孩子遇到了困難,月底斷頓,給個三塊五塊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別看那時的三快、五塊的,就夠三五天吃的!那時人們過的日子雖比現在過的幸苦,但心是連著的,而且心要淳樸得多!
這天,年三十的早上九點鍾,我們一家三口,坐在去往紫陽的大巴上,大巴飛馳在高速公路上。我們聽著音樂,兩個多小時,不一會就到了。
到了車站,車還沒停穩,便看見我嶽父、嶽母,靜怡的哥哥、嫂嫂,一大家子人等在車站外的廣場那,不時向我揮手,激動的喊著我們的名字。下了車一大家子人相擁在了一起,靜怡的眼裏擎著淚花,不知是喜淚,還是……?盡隻喊了聲:“爸爸!媽媽!”四個字,便和他們擁抱在了一起,好一會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靜怡才回過頭來:跟他的哥哥嫂嫂打招呼:“哥哥、嫂嫂好!”看見靜怡的爸爸媽媽,都七十多歲了來站接我們,讓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爸爸、媽媽!你們二老,這老遠還跑來接我們,真不該呀!這天多冷呀!萬一感冒了該如何是好?”靜怡的哥哥用頗有埋怨的口吻說:“我叫他倆,不要來!可他倆非要來,誰能寧德過他們呢?沒辦法!隻好隨他們的心願,好在我們是掐著點來的,不會有太長時間的等待!”靜怡的爸爸毫不在意的說:“我不過七十來歲,還沒到老到不能動的時候!”靜怡的媽媽接著又說:“沒事!沒事!我倆全當散步了!老頭快來看看我們外孫!高了、壯了、帥了!”“是啊!來,快到外公這來,讓我好好看看”!外公!外婆!好!“靜怡的侄兒接過我們手裏的東西。靜怡摸著侄兒的肩膀說:“峰兒長得太高了,姑姑看一眼,頭上的帽兒都要看落!這麼高、這麼帥,有不少女娃娃在追你吧?”“姑姑!哪有啊?”
話音落後,不久我的兒子喬洋便和郝峰靠到了一起,找他們的話題,聊在一處了。靜怡的哥哥說:“我們回家吧!回家我們再好好聊!”“對!對!我們回家!”中午十二點半回到家,隻間餐桌上已擺好了好多已做好了的菜。靜怡的媽媽把我們全都讓進屋,靜怡的的媽媽便說:“你們稍等片刻,我炒倆菜,我們馬上就吃飯!”嫂子忙說:“我幫你吧?”靜怡的媽媽連忙說:“不用!不用!一會就好!”說完便一頭紮進了廚房。
坐在家裏老舊的沙發上,看著這陳設簡單的家,幾十年未曾改變,依然是我熟悉那種味道。家裏沒有半點奢華,有的全是簡撲的味道,然而就是在簡樸裏,浸透著最為厚重的、最為樸實的家的味道。在這種氛圍裏,最容易產生母慈子孝,嚴父慈母的感覺。
我的嶽母,進了廚房,不一會就忙完了,還沒等我們熱聊呢一桌子的菜碼就擺放齊整了。滿桌子的菜,熱氣騰騰、香氣飄逸、色香味俱佳。我們一大家人圍著餐桌坐好,杯中美酒已斟滿,待等開動。靜怡的媽媽說:“老頭子!你給說兩句麼!開個好彩!”“好!大家端起酒杯!今天是年三十,就差三娃子一家了,不然我們一家就全都齊了,不過也沒什麼!工作重要,我和你媽這都能理解!好在靜怡回來了,我和你媽還是寬慰了不少。生活原本就是這樣、總不會是十全十美!作為父母,我們希望你們,一年四季都平平安安的;身體都健健康康的;工作都順順利利的。在閑暇之於、在不影響工作與生活的前提下,回到家裏,看看我們,就好了!要知道爸媽想你們呀!來碰一個!”大家連忙站起來舉杯,一時間,光影流轉、杯盞交錯,濃鬱的的親情在屋內飄蕩。靜怡和他嫂嫂的眼睛都濕了。
老爺子今天特別的高興,在大舅哥陪同下,喝了不少酒。他們沒讓我喝酒。每每端起酒杯祝福時,都讓我以茶代酒。我嶽母,為了照顧我,菜做得很清淡,也很營養。看樣子,老太太是很花了些心思的。席間,我嶽母一會給我夾這樣菜、一會給我夾哪樣菜,說這些都老中醫給推薦的,對我大有裨益。一家人就這樣,說著、笑著、相互祝福著,這頓飯吃了一多小時才結束,感覺很溫暖……。
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晚上,晚飯一大家人,吃了湯圓、餃子。老爺子說:“湯圓能保一家人團圓,餃子能保一家人平安!”看樣子在老人眼裏,最為看重的是一家人能在一起,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午夜以至,春晚臨近尾聲,外麵,午夜的鍾聲伴隨著爆竹、禮花、煙火的聲音,此起彼伏、漫天震響。煙火、禮花,劃亮了整個夜空。整個夜空,處處是火樹銀花、絢爛繽紛。
好一陣鼓樂齊名;好一陣禮炮、煙火、爆竹、震天!老人和孩子都捂住了耳朵。年輕人磨拳插掌、大現身手,展示著他們的與無畏。
午夜臨晨兩點,所有的熱烈、歡呼,都偃旗息鼓,年!還舍不得離去。他的聲音還猶如在耳,寥落的燈火還在夜色中闌珊,燦爛煙火、絢爛的禮花偶爾也劃破夜空,這都是年的影子。據說古時候的人們在這天用鞭炮、焰火,是為了趕走年這一最為凶狠動物。年,現如今早已不知了去向!在人們的心裏,早已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人覺得恐怖了!要說恐怖,隻有人內心裏的,那些個貪婪;那些個猶疑;那些個怯弱;那些個冷漠與麻木不仁,更讓人恐懼。如今的人放那些煙花、禮炮、爆竹,其目的,無非就是人為地製造一些美景、一些歡樂。在歡樂中,洗去這一年來的陰晦、疲垢;在歡樂中,憧憬希望與理想!
很多的人們都在這一刻、這一時,虔誠的祈求上蒼,望能達成心願,諸如趕走戾氣、迎來祥瑞什麼的,開開心心、安安穩穩的,過享生活!……
……大年初一,我們很晚才起來,我們把兩頓飯連到了一起。我們一大家人吃過中飯,準備出去走走。說是本地新新開發的個景點,那個地方還是不錯的,值得去玩玩。也夠邪乎的,不知是怎的,盡和劉伯溫扯上了關係,說是當年劉伯溫曾在這裏開壇講道。
十來分鍾的車程,我們進到了園子,裏麵的景致由遠及近的展現在我們的眼前。園子背麵遠處的山頂,依稀看得見白雪、蒼綠、嫣紅。白雪與蒼翠相映,綠的、白的,紅的、一片片、一絲絲,纏在一起、疊在一處,紅的!那是梅和迎春花搖曳的影子;白的那是聖潔的雪;綠的那是生機勃勃的草和葉!
院子內,正對大門旳是劉伯溫的銅像,那雙銳利的眼睛,洞若觀火、明察秋毫了千餘年,至今還是那樣的依然如故。銅像的後麵是一間很大的庭院,一幢四合院式的建築。正對門的是正殿,正殿的兩側還有兩間偏房,四周被院牆相連,構成一個,相對封閉的院落;一個幽靜的院落,同時又是一個韻味深遠的院落。
庭院周圍目所能及的地方,是綠色滿布、依山而勢。曲徑、小路,在綠色中蜿蜒,通往幽深的庭院、禪房。庭院、禪房,被深深的綠所掩藏,隻支簷片瓦。這邊姹紫、那邊嫣紅;這邊飛雪、那邊梅舞!
關於劉伯溫和他的事情,或化作了千古流傳的典籍,或是化著了千百年來,人們口口相傳相頌的故事,成了千古的奇跡,成了人們嘴裏的美談!
我寸不離的陪著老爺子,看著一道又一道風景,聽聞著他講訴著一個又一個讓人肅然起敬的故事。半晌功夫,老爺子有些疲憊。我和老爺子坐在茶社裏,邊和茶,邊等著他們。
我倆飲著香茶、目光流連與山色之間,自得其樂。“書培呀!這茶怎樣?”“不錯呀!清潤、幽香、綿遠!這茶雖算不上極品,但也是上上之品!”“是啊!她叫雀舌!是我們這裏的茶,生長在半山間,到開春之時,茶樹頭頂上發出的兩片新芽,形如雀舌,便是她了!”“這個我知道!我們那裏也有這種茶!她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彌久,兩開之後就淡而無味!”“是啊!清潤幽香得不能保持長久,長久的也就沒了這般清潤、幽香,世間就是這般!沒有全美的!”我深感老爺子此話的深意,讚同點了點頭!“是啊!”過後想到了劉伯溫,劉伯溫不也是這樣麼?上天給了他曠世之才,同時也給了他畢身的磨難!
在劉伯溫的主題公園裏,我們玩了一天。在這裏,我們照全家福。照相時,我和靜怡,被老太爺拉到了他們的身邊。,,回到家很累,吃完飯,我們便早早的睡了。
初三,靜怡的弟弟終於回家了,他們是開著車回來的。這回一家人終於團圓,終於吃上了團圓飯。老太爺、老嶽母,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這天小舅子提議:“一家人出去吃!這樣爸媽不會太辛苦!”老太爺、老嶽母她倆都不同意說:“說在外麵吃,沒有家的味道!”所以還是老太太,一個人忙乎。嶽母的手腳真是挺麻利,不一會就弄了一大桌子菜。飯間,小舅子給父母敬酒時說:“你們二老健健康康的,永遠是兒女們最大的福氣!”“是啊!我連聲附和!讓我們一起祝願二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好!”“好!”“幹杯!”全家人,觸光交錯、笑語盈冶、溫馨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