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九(2 / 3)

我們到了ICU門口,花喜鵲對她老公說:“來吃點東西,還熱著呢!這是書陪他們給的,你收著!”“這怎麼好意思?”“你們就不客氣了!”“那就謝謝了,謝謝你們了!”靜怡拉著花喜鵲的手,我們跟他們倆聊了好一陣子,十點鍾我們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下午我找了主治醫師趙越銘,從他那裏得知,老爺子的病情已穩定了下來,情況會慢慢的好起來的。我將這情況告訴花喜鵲,花喜鵲高興的都哭了……。

半個月後,老太爺轉危為安,出了ICU,轉到了普通病房。花喜鵲一家人的臉,多雲轉了晴。花喜鵲的媽媽拉著我的手,一再的謝個不停。我說:“我沒什麼,主要是主治醫生的功勞!”可老太太說:“醫生要謝,你!我們更要謝!”

一個月後,老太爺徹底好了,片子、血液生化及其它的指標都非常的好、麵色紅潤、精神矍鑠。見到我,拉著我的手,臉燦爛了。看著我打趣的說:“我以為我見閻王了,沒想到摸了一把閻王的鼻子,打了個轉,又回來了!人家都說七三、八四,閻王不請自己去,嘿嘿!現如今我算是躲過了一關!”“老太爺!你還早呢!你才是七零後!往後還有八零後、九零後呢!這叫芝麻開花節節高呢!”“是!是!你真會講話!”

老太爺第二天下午出院了,我送走了花喜鵲她們一家人。星期五這天下午,事情不多,我早早的將其做完。在辦公室裏悠然自得,嘴裏哼著小曲,不知不覺轉眼就要下班了,心血來潮突然想著了風颺、瀟雨、雅菲他們!不知他們她們在幹些什麼,好久不見,還怪想他們的。於是拿起電話,正要撥號時,電話響了,居然是花喜鵲。我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響起了花喜鵲的聲音:“喬書培!你在幹啥子?下班了沒得?等你吃飯喲!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了喲!”“都哪些人啊?”“都是幾個老臉嘴,保證每個人都是你想要見的!”

我匆忙離開了醫院,來到陶然居、紅梅亭。推開房門,裏麵已是座無虛席,就剩一個空位。大家讓我坐定,花喜鵲便滔滔不絕的開始講了起來:“今天我把大家召集來!兩個議題:第一,要感謝書培!要不是書培,我們爸爸就拜拜了!所以我們爸爸、老公,給我安排下了任務,好好的款待一下書培!第二,就是我們好久沒和大家在一起happy了!”說完花喜鵲兩手隨腰和屁股舞著向我們秀了一把‘的士高!’。“要得!要得!”“花喜鵲!你老公咋沒來呢?他來爪子?況且我喊他來,他也不會來!”“曉得!老公來了就不好耍了!”“對了!菲兒說的對頭!”花喜鵲繼續說:“來來各自把酒杯端起哈!書培你就和奶哈!大家整一個!”,在座的都齊刷刷的都滿飲了這杯酒。一杯、兩杯,大家在花喜鵲的引領下,頻頻舉杯,酒自然是喝了不少。花喜鵲忙忙活活、一會招呼大家吃菜、一會招呼大家喝酒,大家連連招架、應接不暇。那個唧唧咋咋、上下雀躍的花喜鵲又回來了,她說起話來沒人能插得上嘴。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花喜鵲說:“今天我們慢慢吃、好生耍!吃完!我們去唱歌!今天我買單,你們那個莫悄悄咩咩的把單賣了,我可不愛哈!”“好!要的!我們不跟你爭!”肖雅菲端起杯子紅著臉說:“花喜鵲、王玉梅、劉香蓮,蕭雲卿,我們幾個姐們走一個!”“要得!要得!”幾個齊刷刷的站起來,小頭一仰,四個人、四杯小酒,幹幹脆脆的下了肚。我嘿嘿笑了兩聲:“我被妹妹撞了一下腰!”菲兒接切的說:“誰呀?誰呀?”王玉梅搶著說:“當然是你那川普喲!”“這郎哎辦呢?要不!我敬哥哥一個杯麼!彌補一下哥哥的損失!”她繼續操著她那川普:“我喝酒,你喝奶!我們走起!”說完又是一杯酒下了肚,我緊跟隨她喝了口奶。

這天他們喝了很多酒。可大家丁點醉意都沒有,而且是越喝越嗨!越喝越爽,真應了那句話,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晚上唱歌更是如此,酒至酣處,似醉非醉,感覺真好。一個個跳起舞來,像是在踏雲;唱起歌來,盡能走心入靈、讓人潸然淚下,那天在酒精的作用下,女同學比男同學還要瘋狂。那天大家興致很高,很晚了,還意猶未盡……。

二零一二年春節,我和靜怡一起,像往常一樣去靜怡的老家,看望靜怡的爸媽,我的嶽父嶽母。我的嶽父嶽母家住在宛城下轄的一個縣級小鎮,紫陽城內。紫陽是一個山區小縣,四麵青山環繞,一條江呈S形繞城而過,江麵寬闊,時而湍急、浪花千堆,時而平緩悠哉、平緩。所到忙處,更是百舸爭流、千帆競渡之景象。

靜怡的爸爸是個退了休老軍人,媽媽是也退了休的,是個老師。老爺子一九五零年參軍的,那年他十五歲。不久就到朝鮮,參加了抗美援朝。老爺子軍齡有三十六年,一九八六年轉業回到地方,現已退休、賦閑在家。

靜怡的媽媽,是個老師,在縣中學教書。倆個人是在一九五九年認識的。聽靜怡講,兩人相識,到談念愛、結婚,有一段非常浪漫、有趣的故事。

一九五九年,靜怡爸爸所在的部隊換防,來到了紫陽。部隊剛好駐紮在靜怡媽媽所在學校的隔壁,世間的事盡這樣的無巧不成書。閑暇之餘靜怡的爸爸和他的戰友老往學校跑。一來二往,靜怡的媽媽,便便深深地走進了靜怡爸爸的心裏。

在一個星期天的早晨,靜怡的媽媽一個人,在離她們學校不遠的江邊看書。這時靜怡的爸爸和他的戰友不巧也來到了江邊。他的爸爸看見一姑娘正在河邊看書,而且這個姑娘盡然是自己心裏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那可是要了欽命的人。小夥子的心一下子便心花怒放了起來,拿起了一粒石子朝姑娘前麵的江裏扔去。一石激起千層浪,也激起了靜怡媽媽心裏那朵愛的浪花,兩個年輕的心便由此靠攏、緊貼在了一起。隨後不久就有了靜怡的哥哥、再有了靜怡、接著又有了靜怡的弟弟!……

二十四年後,在師範畢業的哥哥,子承母業,在當地的中學當了老師。哥哥畢業後的第四年,靜怡醫專畢了業,被分到樊城的藥檢所工作。弟弟一九八九年大學畢業後,在省城紮下了根。

隨後,靜怡和他的弟弟,每到春節之時,便像候鳥似的回到紫陽,回到爸媽的身邊。先是孤單影支,而後是攜伴而行,再而是攜家而往,年年如此、不曾間斷。

現如今回紫陽,很方便,坐大巴,高速公路一站到達。不像以前,火車、汽車、輪船,幾樣交通工具,全都要來一個遍。那幾年,實可為艱難。臨走前都要擔心,來往是否能買到票。這方麵,她的弟弟要好得多,或沿江而下或是逆水而上,總能一站到達。而靜怡和後來的我們,則是困重重。回去還好點,到了省城,到了他弟弟那,他的弟弟,便打點好了一切,或是當天或是第二天兩家人一起回家,趕上年三十的團圓。過完節,放完假,趕回來上班,更是艱難的多,為此我們買過好多次高價票。在中國人眼中、家是最為看重的;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有了家就有了一切!所以在外勞作、遠離父母的人們,每逢節日假期,就早早的盤算歸家日期。不管旅程有怎樣的艱難、多麼的遙遠,哪怕是千難萬險、萬水千山,也從來沒有擋住兒女們回家的步伐!好多年過去了,回家的願望,依然是那們的強烈;回家的步伐,依然還是那麼的決絕;回家的的洪流,依然還是那麼的浩浩蕩蕩!每每結假日,你隻要到車站去看上看,便知曉此句話說得是絕不為過!

回到家中,父母麵前承歡膝下,不論自己多大,即便是自己也成為了父母,在父母麵前,自己永遠是那個央求父母溺愛不願長大的孩子!在父母麵前,訴一訴苦、說一說心中的累、再撒一把嬌、任一把性,感覺是多麼的幸福呀!你別嫌母親嘮叨、你也別嫌父母語碎,一旦遠離,你會覺得那份嘮叨、那份語碎的珍貴!

我嶽父、嶽母的家住在在學校內,曆經了幾次搬家,最終還是沒能走出學校的大門。他們所在的學校是所中學,在城邊,一個比較偏僻的一山坳裏。它與外麵比是較封閉的,裏麵很安靜,綠化得也蠻好,好多古樹巨大參天,冬天,遮風擋雪;夏天,遮雲蔽日,已至冬暖夏涼,讀書絕對是個好地方。早些時候,進去、出來,隻有一條路,進去下山坡,出來上山坡。其路崎嶇、陡峭、漫長而又艱辛。現在好了,一條拍油路直通到了校門口,較以前方便那是多了,說來奇怪,學生反到沒以前那麼多了。

學校就是這樣,有學生時,是熱鬧非凡、欣欣向榮、生機勃勃,放假沒學生之時,門可羅雀、寂靜非凡。沒了學生的一間間教室,稍有響動便回聲連連,蠻有意思的。

他們爸媽住的房子,是房改賣給私人的老房子。房子不大,也就六十來平,距離現在,已有三十來年的時間了。家裏陳設非常簡單,電視、冰箱全是老式的,看樣子已是非常的老舊,年代久遠,足有二十五六年吧!家裏各種電器,都有些年頭了,都應算著是古董。家具全是老式的木製家具,都跟隨了倆老人轉戰南北,搬了數次家,輾轉了好幾個地方了,是他們家的老夥計了,跟他們家在一起已好幾十年了!靜怡和他兄弟們,都親曆目睹過。

我們也曾勸過老人,叫他們換套電梯公寓的的房子、換一換老老掉牙的家具,上下樓沒那麼辛苦,回到家裏嶄新的味道多好!錢,大家出點,沒要多大問題!可老太爺壓根就沒理我們這個茬,說是在這裏住慣了,四鄰都很熟,那些個家具,都還能用、也都有了感情!所以家一直都沒變,都是那個樣子、那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