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蔥綠起伏的山巒之間,一幢小屋時隱時現。她感慨道:“咱們要是也有那麼樣的一幢小屋,該多好!門前來一小院,一圈籬笆圍著,弄幾分小地;種幾樣小菜、喂幾隻小雞,養一池小魚!那就全有了!嘿那滋味,才叫一個美!……”
我看著那幢小屋,在悠幽的碧綠之中,離天很近,一幅白雲深處方外神仙的感覺。看著那幢小屋,盡勾起了我盡限遐想,也不知屋裏住著什麼人?在幹些什麼?是閑雲野鶴的雅士,還是桃園辛勤勞作的農夫?住在裏麵的人,是啥樣的感覺?有沒有神仙的滋味?有沒有悠哉樂哉的超然與安閑?薪火相傳了幾代?爐膛裏的火是否旺盛依然?是否還在燒煮一家人的歡樂?鍋裏,咕嘟!咕嘟的!是否在咕嘟著一家人幸福的美味?金光下,在茫茫得碧野之中它熠熠生輝,尤如奇異的寶石。
朝前,在朝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幅讓人錯愕的畫麵印在我們的眼前。此時太陽躲進了雲裏,豐盈的快樂的小河,換了容顏。豐盈溫婉、活波、乖巧,變成了瘦骨嶙峋、孱弱衰敗不堪。河床上奇異怪狀的石頭、堅硬碩大的磐石、其間夾雜大小不一的卵石,齊刷刷的顯現,曝露於外,像被剝去了皮膚潰爛的傷口,久久不能愈合。盡管兩岸有幾捧綠草稀稀、不乏其綠、但根本掩飾不了來至骨子裏的衰老、羸弱悲催。就像是過了氣的妓女,不論怎樣的濃飾重粉,也無法掩蓋人老色衰之囧境,反叫人生怕、唯恐避之不及!
然,這裏的人們似乎忘卻了這番景況,更似乎是麻木不仁、熟視無睹。這裏,並不寬大的地方,滿是密密麻麻的人。叫賣聲、歌聲、吆喊聲!此起彼伏。在人群裏,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行色匆匆的;有慢慢悠悠無所事事的的;有唱歌跳舞的;有打牌、鬥地主、喝茶、聊天的;有遛狗、逗鳥的,可以說是包羅萬象。其中人們的衣著打扮,那更是千奇百怪,異樣千姿,有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也還有褲衩背心,造謠過市,總之是隨心所欲、無所顧忌的;各種景象,所謂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就是不應有的,這裏也有。
忽然,一三十來歲的女人,朝我們迎麵而來。她五短身材,一條牛仔短褲,箍在肥碩渾圓屁股上;兩條腿像是牛蛙的後腿圓溜溜的,肥碩渾圓的屁股與腰身渾然一體,叫人分辨不出來,哪是腰、那是屁股;雙肩包緊貼在背上,走起路來一搖一晃,活像是被人提溜在手中的沿街叫賣甲魚,讓人捧腹,好生有趣。
現在有些女人的打扮也確是夠離奇光怪的,眼睛畫得像個熊貓;嘴巴塗得像猴子屁股;腳上褲子穿的跟高腳雞似的,膽小的還真不敢多看、不敢靠近;現在的女人,也真不知到,是怎麼了!要麼東施效顰;要麼標新立異、離路光怪。全然沒有那份,芙蓉出水的天然、碧雪幽蘭的潔雅。
在這裏充斥著:喧囂、躁動和急不可耐;所到之處更是狼籍斑斑,這的男男女女個個橫七豎八的,像是在自家一樣,隨隨便便;在這裏,看不到溫婉、優雅;更看不到羞澀、矜持!靜怡煩躁的說“我們快走!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我知道她,知道的感受。但不知怎樣開導,能讓她的心情好些。一時靈動,想起了醫學裏的不藥而愈……。
向前!向前!再向前!喧囂、躁動,慢慢的,被甩在我們的身後。那些喧囂、躁動與不堪,在我們的身後,離我們漸漸的遠去,以至消失。漸漸的幽靜重回,那條小河也漸漸的好了起來,河水慢慢的變得豐盈幽綠。此時太陽從雲朵裏出來,向西而去,快要掉進山裏。天空中,殷紅的晚霞與漆黑的雲霧渾然在一起,就像爐膛裏快要熄滅的炭火。餘暉中的景致別有一番味道!
看著靜怡的心情好了很多。我問:“怎麼樣?”“好多了!”我繼續說:“生活原本盡在得失之中,有所得,必有所失,所謂:“舍得!舍得”就是這個道理。今天之果,皆有昨天之所故。所以啊!朝前看!往前走!選擇正確的方向,方唯一之正途。途中一時的不堪、跎墮,何嚐不是彩虹出現之前那一時的風雨呢?現實中不論醜的、美的、壞的、好的,你願或不願,它都在哪!有些東西本不是想改就能改的。你隻有朝前,別無他途。正所謂物極必反、亢龍有悔、勢,非一日之功,禍非一時可成,就是這個道理!我們何必為一時之果,去把自己弄得手忙腳亂,而影響自己的心情呢?”她深深點了下頭!看著我笑了……。
餘暉中,天地間彌漫著一層薄薄輕霧,包裹這群山、覆蓋著河麵。遠處的山水,撲朔迷離、雲蒸霧繞、樓閣飛榭,隱隱約約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遠處,暮鼓伴著禪院的風玲,淩空飄來,猶如天籟。遠處,妙音的地方,可謂曲徑通幽、花木深處?禪房、廟堂,香客幾何?今香火可否鼎盛?幾支高香、幾番祈願,可否送走戾氣,迎來祥瑞?問茫茫蒼穹誰主沉浮?是誰發盡弘願,救大眾於水火,脫離其苦難?問莘莘雲雲之道眾,可找到心靈安歇的地方?然,紅塵依舊,周折反複、因果循環!
古箏的樂音從遠處飄來,好一番禪心琴韻,入耳入心、其味無窮……
此時,夜色已臨,陸陸續續、一輪輪各式各樣的燈,輪番上陣、閃亮登場,一時間,繽紛亮麗、色彩斑斕、燦若星河,模樣十分好看。天又下起了蒙蒙細雨,光影中隻見其身形,不聞其聲。暮色中,雨推散了路人,也讓那些閑人,作鳥獸散。此時的這條河,安靜了下來,卻變得幽深神秘起來、不可輕易一見他的真顏。靜怡的電話響了,是媽媽的呼喚!我倆匆匆離開了濱河路,來到街口,打了個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去往回家的路上。
從北京回來,上班已有兩個多月了。隆冬已至,此時風換了顏麵。蕭瑟換做了淩冽、殘酷;淒楚、無奈,換做了爆裂、凶狠!秋風給人感覺,雖有些落寞,有些傷懷,但比起北風來,那還是要溫柔的許多。此時的風,像無數把利刃,割得你耳朵、手腳,深疼。
今年這裏,下了以往少有的大雪,可謂空前,但城裏沒有停雪。舉目遠眺,山換了容裝。河裏、山間、都被凍住了。隨處可以看到冰封的景象。城市以外盡然是茫茫碧野,漫舞霜天的景象。頗有點,銀裝素裹、山舞銀蛇、原馳蠟象之味。山裏旳梅,該是開的時候了,於是便有了碧雪千裏梅紅舞,漫天風號香自幽!……。
這年的冬天,天特別的冷。人們把所有冬天的裝備,都派上了用場,將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深怕漏走了一絲絲暖氣。今年,趕上了恰巧的年份,聖誕、元旦、春節,三節在一起,靠的特別的近、挨得特別的攏。
就要到聖誕了,街上,節日的氣氛隨處可見。街上好多年輕人已帶上了聖誕老人的帽子、穿上聖誕老人的服飾手、拿著各式各樣的道具;街上好多年輕人,早已按耐不住,心中對節日的那份渴望與期待了,已開始籌劃、預演節目了!
聖誕節過了,就是元旦,元旦再過了,就是春節。我們似乎可以聽得到春天隆隆的腳步。人們為之翹首已盼,好多的希望、好多的夢想,在心裏積攢好長時間,這些個希望、這些個夢想,在心裏醞釀、發酵,好在來年的春天裏大幹一場,好讓它變為現實。人們數著日子等著、巴望著,最為中國風味的節日——春節的到來。春節的到來,標誌著春天的來臨;標誌新一年的開始。在我看來,聖誕、元旦,它們合起來,隻是春節中西合並的開胃菜,在中國人的心裏,真正的正餐是春節。
這天,聖誕節的前一天,我還是像往常那樣上班;還是像往常那樣馬不停蹄忙乎;像個陀螺似的風轉;雖然很累,但很充實。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
下午四點多鍾,我同學,花喜鵲急匆匆的找到了我,說她爸爸病了,病得很重。我隨花喜鵲一道,匆匆來到了門診大樓的門口,見到了她的爸爸和陪同她爸爸的一行人。花喜鵲的爸爸確實病得不輕。隻見老爺子坐在輪椅上,一個勁不停的踹、臉色極差、嘴唇都發紫了。我知道老爺子是已出現了紫紺,相當危險,立馬帶他們到了急診科。拍片、驗血,好一通檢查,結果顯現,老爺子是肺心病急性發著。接著又是好一通忙,老爺子終於睡在了病床上,輸上了液、吸上了氧,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平時嘰嘰喳喳的花喜鵲,此時蔫了,全然不知所措!“好了!李玉花!你別著急!到了這裏,老爺子是不會有事的,我會幫你看著的!走吧,咱們去吃點東西!”見他們兩有些推脫,我又說:“在怎麼,飯還是要吃的,老爺子這不是一兩天的事,你們要好好安排一下、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才行,否者你們堅持不了好久就垮了,你們都誇了,那不更亂了嗎?”花喜鵲的老公看著花喜鵲和我說:“你們去吃吧!書培忙了半天,你也該餓了!”我接著說:“老爺子在ICU,裏麵有護士、醫生呢!你們在這裏,起不了多大作用!”花喜鵲老公接著又說:“有人在這裏,心裏還是踏實些!”花喜鵲看了看她老公和我說:“好吧!那我們就先去吧!”
我打兩個了個電話;一個電話叫來了靜怡,一個電話告訴了媽,晚上不要等我吃飯了。我們來到餐廳,靜怡點幾樣清淡可口的菜,我說:“先撥點出來給你老公!”給花喜鵲的老公撥出了飯菜之後,我們仨個開始動筷。盡管我兩一直在想盡辦法努力開導她,可她仍打不起精神。五六分鍾,她草草的將飯吃完,急著要去結賬,被我拉住了:“你別管了,讓她去!待會我倆送你上去,看老爺子!”“這怎麼好意思?你幫我們忙前忙後的,還讓你……太不好意思了!”“多大點事,別掛在心上,況且這是應該的呀!別忘了我是這的地主喲!另外這裏一點小意思,我們不知該給老爺子買點啥合適,煩你們代勞了!”“情我收下,錢我萬不能收!”“你拿著!別再推辭了,推來推去多不好看呀!”靜怡回來見此情況:“拿著!拿著!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還以為我們在幹啥呢!況且書培那會,你不也是這樣麼?”花喜鵲的眼睛濕潤了,再沒有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