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黑心的山神,看中了姑娘天仙般的容貌,在九月夜黑風高的一個晚上,乘小夥子外出之際,將其擄入山中。姑娘至死不從,絕食身亡。小夥子回來,不見他心愛的姑娘,一路狂追至昆侖山口,終因體力不支,累倒在昆山山口。小夥子望著昆侖山,瘋狂的哭喊!淚、血如注,一直向西奔湧而出,不久化成一條向西倒淌的河流,這就是倒淌河的由來。流幹了精血的小夥子,倒在地上,氣絕身亡、身體隨即幹枯,風幹化為齏粉隨風飄散。幾個月後,昆侖山口的周圍,到處都長滿了一種樹,當地人被小夥子的真情所感動,將其樹,命名為胡楊。從此它們守著昆侖山,不眠不休。每逢到九月之時,就葉兒紛飛,花絮漫天。想必是小夥子的魂靈思念姑娘,淚如雨下,眼淚幹了以後,樹葉也就掉光了,留下了光禿禿的枝幹,在風中挺得筆直,就是小夥子不屈的脊梁!……
當我聽到此故事時,內心震撼、激動不已,許久難以平複。每當想起,總是心潮澎拜、思緒萬千。
在炊事班的半年日子裏,戰友之間走得很勤。每個星期、休息的時候,餘風颺、郭向北、李遼西、張慶豐、馬軍號、李旭東他們都要來我這,聚一次會。哥幾個將我一星期積攢下來,好吃的、好喝的,洗劫一空,可我並不心痛,且很開興。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喝喝小酒,雲山霧罩的胡侃一陣,也就忘了想家,多好!所以呢!我們約定每周,都要聚一次會,為的是抱團取暖,療以孤寂。當然嘍!也有個別的夥計,酒足飯飽後就悄無聲息的走了。到哪去了?明眼人都懂!都有誰呢?郭向北就是其中之一!我們問他:“幹什麼去了?”他總有理由,他一會說:“去找老鄉開點藥!”一會說“去辦點事!”我們都知道他這麼說,就是一個幌子,真實目的,是為了去會女老鄉!
我們聚會,開始是沒有女兵的,就幾個老爺們喝著寡酒、聊著寡天。她們是從一件事情發生過後,才加入進來的。她們的加入,給聚會添加別樣的韻味;更激發起我們對下一次聚會強烈的渴望。
那件事是發生在開春不久、寒冷沒有完全散去的日子裏。在那個時候,也就是三月。春天的腳步似乎可以聽到那麼一星半點,她一步一步的在向我們走來。地上或公路上旳土,還是冬天那樣,被凍的堅硬無比,凍土還還沒化。有的地方依然還是冬天那樣被凍的漲烈著,咧著嘴,表麵泛起一層白霜,像是孩子得了口蹄疫。那是這裏冬天的傑作——凍土。因為凍土到了夏天暖和的時候,就會融化,所以在夏天,你就會看到,原本平整、平坦的路麵或者地方,會變得歪歪扭扭、起起落落。這給修路做工程帶來極大的困難。
星期三這天下午,我忙完了手上的活計,回到了寢室。窗前那顆倒掛金鍾,在暖融融的屋裏悠閑安逸,對外麵的惡劣卻渾然不知,依然我行我素的展示著她的芬芳、豔麗、炫美!散發著讓人迷醉的幽香!
我閑來無事,拿出了吉他,彈了起來。慢慢地心隨樂動,情思隨著韻律款款的流了出。一曲、兩曲、從心裏流出,流淌到指尖,再由指間與琴孔處飄出,在整個屋裏飄揚激蕩。我被自己的琴韻感動,想起胡楊的故事,更是心潮澎拜。
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了兩位亭亭玉立的女兵。這時我才發現,是柳嫣和李玉婉她倆。
愛美的她倆和所有的女兵一樣,布局還未退卻的嚴寒,早在的就脫去冬裝。換上了春秋裝的她們,更顯活力。兩張俊俏臉在得體綠軍衣的輝映下,那是英姿颯爽。李玉婉朗聲說:“你剛才彈得是什麼曲子?這好聽?”我回答道:“《被禁止的遊戲》”柳嫣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不知是熱、還是什麼。柔聲道:“能再給我們重新彈一次好嗎?”屋內音樂再次響起,她倆聽得入了神,一曲終了,接著又是一曲,此時屋內很靜,靜的除了琴聲,沒有其它的聲響。都沉靜在曼妙的意境中,不願出來!
那天我的心,澎湃洶湧著,是什麼讓我許久不能平靜,我不知曉!是琴樂、情景相互交融的那份曼妙讓我迷醉;還是離愁別難與相思,讓我縈懷,我不明了!但我至少知道,是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的麻。
於是深埋在心裏深處的那顆種子,發了芽!綠綠的小芽破土,盈盈然而出!美麗芬芳必將是燎原之勢!一種感覺在心裏悄然的滋生,喜悅而又甜蜜。心裏總有個小兔子,砰砰的跳個不停!……
從那以後,我們見麵的機會便多了起來。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有想見她們的衝動,於是便拉著餘風颺,去她們那坐坐、聊聊!當然有時也帶著琴,偶爾也彈那麼兩曲,但畢竟是比較稀少。絕大多數都是在坐上那麼一坐、聊上那麼一聊;扯一些閑篇、說一些著無邊際的話,為的是然醉翁之意,不在其酒!……
我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柳嫣話很少。當我倆目光對視時,總是她先避開,臉卻是紅紅的;總是欲說還休、欲言卻止、羞羞答答,的摸樣。餘風颺和婉兒,則是眉飛色舞,神情永遠是那樣的亢奮、激越!在婉兒的明眸裏,釋放的熱情,永遠都是不減的、活力四射的。婉兒話語熱辣而又犀利,絲毫不負我們送她的雅號“小辣椒!”
四月初,高原的春天來了,盡管有她有些步履瞞姍,但還是來了。高原的春天,雖沒有內地那樣的繁華;沒有內地那樣美麗多姿;也沒有內地那樣花香鳥語;但還算得上是算春光明媚。一覺醒醒來的駱駝刺,在春風裏神采飛揚。陽光下,枸杞子也綻開了她燦爛的笑顏。胡楊吐出了綠綠的芽,一抹抹綠合著風的節拍,在大漠上飛舞,還是美豔多姿的風貌!陽光下,樹葉鮮豔起來,讓你耳目一新。還有那渠裏的水,泛著金光,更加清澈了。
星期天,九點鍾,我們出發。我們一大幫人要去看草原,近十點的樣子,我們車子,行進在了寬闊的柏油路上。路兩邊的沙子,給柏油路鑲上黃色的裙邊。一陣風起,便飄散的舞蹈起來!
陽光和著清風,向我們撲麵而來。光是暖的,風是潤的!胡楊舞動著綠綠的葉子,向我們致意!駱駝刺,朝我們做著一個又一個鬼臉。
我、餘風颺、郭向北、李遼西四個人,站在解放汽車的大箱上。馬軍號開著車子和柳嫣、婉兒、肖雅麗,四人擠在了駕駛室裏。
車子穿過延綿的沙漠,也過了美麗的鹽湖。開行了兩個多小時到了草原。車子剛停下,一個個都無比興奮,大家魚貫而出,向著草原的懷抱奔去。大家歡快的跳躍著、歡呼著!在草地上打一個滾、吸一口帶著芳香的空氣、閉上一下眼睛,讓暖暖的光照耀在臉上、身上,全身變得暖洋洋的;多好、多愜意呀!
初到草原,草原的風光,便深深地吸引著我們。無垠的草原,怎麼也看不到邊界。如果硬說有邊的話,那就是天邊。天是藍的,藍的像平靜的海。偶爾出現的雲,也像海麵上不禁意泛起的浪花。草原上滿是望不到邊的草,綠油油的,陽光下、微風中,卻也那般的阿挪多姿、風情萬種!從草叢中跳出來的金龜子,驚豔無比。身邊的草,發出特有的,來至泥土中的芬芳!
大家三個一夥、五個一團,嬉戲、拍照,開心得要命、忘乎所以。婉兒和柳嫣、雅麗她們,盡光著腳在草地上舞蹈。鬧騰了好一陣子,才歇息下來。大家就是坐下來,嘴還是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笑個沒完!
到了中午一點來鍾,大家開始吃東西。麵包、罐頭、飲料啤酒還蠻豐盛。在陽光下、微風中草原如畫一般,我們在畫境中用餐,是件多麼幸福、愜意的事情!
天地為廬,草地為席。午後我們在草甸上,一陣小憩,軟絨絨非常舒服,盡是那麼的甜美。。遠方寥落的瑪尼堆屹立在風中、巾藩舞動著,包外牧民展示著燦爛的笑容,永遠是那麼可親可愛!
下午我們踏上回歸的旅程,路上我們不舍的望著草原。夕陽將餘暉溫柔地灑滿草原上。晚霞一片一片的,布滿天空。整個天空,像似燒著了一般。草原也披上一抹金輝。牛羊一片一片的在草原上,更似白雲朵朵。你還別說真有點:“天蒼蒼!野茫茫!風格吹草地現牛羊”的味道!……
是不知不覺,大半年過去了,也就是這年的冬天。我、餘風颺、柳嫣、王秋菊、李玉婉、肖雅麗,都接到了去教導隊學習的通知。時間是六個月,內容是醫療基礎知識。在這段時間裏,教導隊管得很緊。我和我的哥們都少於見麵。和柳嫣婉兒她們也沒有單獨見麵的機會。時不時相遇,也隻是點點頭,送上微笑罷了。即便如此,就是寥寥一笑,彼此心裏也是暖洋洋的,夠消受好長時間。
教導隊的生活,就是簡單機械地重複,出操、上課、熄燈、休息,周而複始,沒完沒了。六個月的時間終於過去了,我們都以優異的成績,結束了教導隊的學習生活。我們又回到了醫院,我分到了外科,餘風颺分到了內科,其他的回原科室。
初在外科上班的日子,由老兵帶著,一切都來得按部就班,沒有什麼新奇。一個月以後我開始單獨值班,幹的工作是護理的工作,在地方,這些都是由女人幹的工作,可在部隊,大部分是由男兵幹。
柳嫣和婉兒在科室,都已是老同誌了,而我確是新來的,生瓜蛋子,雖然我們是同期入伍的,但在部隊,先到和後到就是不一樣,哪怕是先到一天,都是有差別的。在部隊有相當嚴格的等級觀念,先來與後來,上下級之間,當兵的與當官的之間,那絕對是有區別的!大家管新入伍的,叫新兵蛋子,入伍有兩年的叫新兵。對於新兵而言,老兵就是新兵的爺!下級對於上級,那就是絕對的無條件的服從!這些個規矩,在部隊那都是亙古不變的鐵律!我小心翼翼的遵循這些各種各樣的規矩,什麼髒的、累的、重的活兒,都搶先上前;都積極主動去幹,閑暇時幫著老兵,做這、做那,很快便融入到了他們中間,和他們相處得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