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克艱,其克己之原乎!其修身為政之本乎!
仕鳴問:“知行合一,信斯言也?”甘泉子曰:“曷曰知乎?曷曰行乎?知者行之幾,行者知之實。孟子曰:“智之實,知斯二者弗去。”然而知行並進也夫。”
公讚、仕鳴侍,問:“動心、不動心何以異?”甘泉子曰:“心動乎天則生,故欲其動。心動於物則死,故欲其不動。是故能動心而後能不動心,能動之至可賢,不動之至[可聖]。”
仕鳴問:“本心宇宙何以異?”甘泉子曰:“本心宇宙[一也。今]夫火之光與其所照,一而已矣。故不知本心者,不足以語天地萬物同體之理;不知天地萬物同體者,不足以語本心之全。夫何異?”
赤子之心,其真心乎!大人不失赤子之心,存而廓之耳。
於盤曰:“霍子以先生求學於事為是。”曰:“吾不知何事非心。”又曰:“霍子以或者求學於心為非。”曰:“吾不知何心非事。心跡之判,道之惑也久矣。”
甘泉子語諸生曰:“智崇禮卑,其不可二之矣。”或問:“何居?”曰:“崇法天,卑法地,天地其可以二乎?是故知行異名而並進,達於天德。知圓而行方,知遠而行近。”
仕鳴問知行合一。甘泉子曰:“其並進乎!是故離知而行,非聖人之行;離行而知,非聖人之知。”
君恪曰:“諸欲同根而異發,有諸?”甘泉子曰:“然。萬理同根而異感,故在君為仁,在臣為敬,在父為慈,在子為孝,在友為信。在所以感之者,是故君子敦本。”
君卓曰:“知止,其在心之天理歟?”甘泉子曰:“莫非心也,心體物而不遺。”曰:“何謂格物?”曰:“物至而後義生,義生而後知有所措。”
“易曰:“鼓萬物不與聖人同憂。”其聖人不能為天之所為乎?”曰:“此聖人能為天之所不能為者也,故能彌綸[輔相]以成其能。彼釋者自以無心擬諸天,不亦妄乎!”
鄭啟範問本立。曰:“其天下之大本乎!”問道生。曰:“其天下之達道乎!大本立矣,達道生焉。譬諸木,其根深則苗而秀,秀而實,不可遏焉耳。”
啟範請學,甘泉子曰:“執事敬,其內外一本之道乎!”問敬。曰:“主一。”問主一。曰:“無適。”問無適。曰:“無物。是故君子應萬事而不與,故能一。”
鄭啟範曰:“吾向也不敢望於聖賢,求別於鄉人而已。[聞子]之言,[竊]有誌焉。甘泉子曰:“聖非分外也,如”其分[外,疇其強]之,是故惟聖賢然後能盡性,盡性然後成人,哀[莫大於]不成人,弗思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