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先天之金,純是一股虛無元炁,在無極之中,即太極之流行也。太極一判,即生天一之水,次生地二之火,再生天三之木,後生地四之金,末生天五之土。此天地者,即陰陽也。天一之水,位居北,其數一,於人為精。地二之火,位居南,其數二,於人為神。天三之木,位居東,其數三,於人為魂。地四之金,位居西,其數四,於人為魄,天五之土,位在中央,其數五,於人為意,此《河圖》之生數也。

五行中土為最貴,是以春夏秋冬四季各有土王十八日。蓋水得土則克,火得土則息,金得土則生,木得土則植。而水火金木之中皆有土在。是以天一生水得五而地六成之,地二主人得五而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得五而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得五,而天九成之,天五生木得五而地十成之,此《河圖》之成數,故一二三四五為生數,六七八九十為成數。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天地之數共得五十有五。而一六居北,二七居南,三八居東,四九居西,五十居中,所以《河圖》為五行生成之數。其象圓,其體虛而無實,而為先天。

自太極判後,分為陰陽,陰陽化生五行。陰陽者,天地也。天地一生一成,互為其根,而得《河圖》之象。欲煉金丹,必須采取先天一炁,以為金丹之母。此先天一炁,謂之金也。然無極太極,物物一太極,雖有諸名實為一極。蓋一本而分萬殊,萬殊而具一本。人身,一天地也。天地如是,人身亦如是。人之受生,從太極中一點而來。今則仍從太極中一點而去。逆而修之,即所謂返還之道,又謂之九還七返大金丹。此是太上心諦,無上上乘之秘旨。性命不分而為雙修者也。蓋天賦之一點性在是,而命亦在是,所以修性即修命,實為盡性致命之實學。其餘上中下三乘各有其法,而性命分為兩截,皆所謂旁蹊曲徑也。”

讚曰:盡性致命,為學之宗。惟我尼山,見喻猶龍。

紙帳無人,夜吼黃鍾。披以霞絹,采采芙蓉。若曰:“丹書中所雲:‘修道莫貴乎精氣神。’《心印經》雲:‘上藥三品,神與氣精。’今聞是說,精氣神竟可無用乎?況本來真性,上士可以悟之,而中下之士豈易明徹哉?天賦之命,既有生以後即隱寓祖宮,日化後天,以資人用。今一旦欲求,烏可得那?”洞雷曰:“性命者,人之根本也。精氣神,人之大用也。人身三寶,惟此為貴,然亦有先後之別。先天之精,即天一所生之水,有理而無形,具於炁中,融貫一身,每至亥子之交,一陽來複而生,謂之元精。苟一動念,立化為後天有形之物。其先天之炁,即中宮之祖炁,謂之元炁。日化後天營衛於百脈,非隻呼吸之氣也。先天之神,即心中靈明,謂之元神。一涉知識即變而為後天思慮之識神。故修道藉後天而複先天,貴先天而不貴後天也。

世人不知此旨,妄以後天精氣為至寶,且日孜孜於名利之場,七情六欲煽於內,聲色貨利誘於外,心無一刻之寧靜。後天且難久固,又何論先天那?昔紫陽真人雲:‘饒君聰慧過顏閔,不遇真師莫強猜。’所以學者必求真師口訣,然後可行。第患旁門外道眩惑於世,而學者未具隻眼,焉識師之正邪哉!”

讚曰:何思何慮,任順自然。不以形象,乃識先天。

宵中心虛,時無五弦。冷然玉壺,撐以鐵肩。若曰:“然則必如何而後可師之,邪正何以辨也?”洞雷曰:“辨師之道,第一先觀其行,行者,事之實也。次聽其言,言者,心之跡也。往往言過其行,而行不顧言者居多。必密察其言行相顧而誠篤者,始可師之。子曰:‘聽其言而觀其行。’又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昔王昆陽先生雲:‘弟子無出世的真心,障閉慧性,雖遇真師,鬼神不使他見,掩他慧性,就見亦不能識其為真。若果真心苦切,留心訪師,則天不負人,師真自至也。’”

讚曰:心真見真,心塵見塵。喻彼張弓,猶綠於春。

往昔葦簡,造化維親。不求之求,其求乃神。若曰:“予聞煉丹有三要,請問何為三要?”洞雷曰:“三要者,爐鼎、藥物、火候也。爐者,行火之器。鼎者,貯藥之物。藥物者,我之先天真一之炁,加以精、神、魂、魄、意是也。先天一炁,以為金丹之母,使其衝透三關,以通遍身血脈。日日采取此炁以為藥物,將精神魂魄意攢簇於中宮,歸於爐鼎之中而封固之。日采而日煉,以此而使先天之精不化為後天有形之精,而並使其化氣;神中之氣使其化神;心中之神,使其化虛;此之謂烹煉。其中有火候寓焉!火者,行火也。候者,時候也。譬之炊飯,行火而無候,非炊之不熟,即成焦炭,故必有候,候其恰好也。如此三者,煉丹中之至要,故謂之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