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跟蕭肆哥哥走。”杜雷雷拒絕我的提議。
“你這麼小,會連累我的。”我故意要熄滅杜雷雷的念頭。
“別看我年紀小,我和比小閃和小電都強呢。”杜雷雷一臉委屈,眼淚都要掉下來。
“乖一點,你們仨跟著去閑哥哥,他會保護你們,我也放心一些。”我安慰他。
杜雷雷忍住淚,認真地對我說:“我在陝北的時候,借助的農家老奶奶常常嘮叨,不要把所有的雞蛋都裝在一個籃子裏。你和去閑哥哥就是兩個籃子呀,要把我們分開裝,才可以避免被一籃子全打碎嘛。”
“嗬嗬,小鬼頭說的有道理。”趙去閑點點頭,“不過,他們幹嘛要和籃子搶雞蛋呢。”
本來是句玩笑,話一出口,我和趙去閑都悚然一驚,張應見目的何在?
“很簡單,因為這三個雞蛋很珍貴。雖然不能孵出小雞,可不指那個雞蛋,說不定就孵出一本大家都想要的書哦。”小閃眯起眼睛,抿著嘴唇吹一口氣把劉海蕩漾起來,笑嘻嘻地說。
“什麼?你們三個,和命運之書有什麼關係?”趙去閑驚訝地問。
小電把手一攤:“我們也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可張應見總以為有關係。閭丘阿姨也覺得有關係。不過他們都不知道我們三人都和書有關係,還是其中兩人或者一人有關係,更沒有人知道到底那個人和書有關係。”
這話像繞口令,偏偏小電說話又斯文語速緩慢,趙去閑是好性子,耐心聽完,說:“懷疑有關係的人,是不是以為顏慕卿把尋找命運之書的線索留在你們身上?”
小閃點頭說:“師父說,我們是顏師叔收留的最後三個孤兒。可收留我們不久,就送到師父這裏來,讓師父收養我們。這幾年張師叔和閭丘阿姨,把所有顏師叔收養的孤兒全部都排查過了,最後還是懷疑我們三個最有可能。張師叔還把小雷帶走,結果不知要處理什麼緊急事情,就把小雷仍到陝北大半年呢。可我們三個都沒有印象,到底顏師叔教了什麼,他和我們相處的日子很短,剛救下我們就帶給師父了。”小閃神色有些黯然,“是師父把我們撫養長大的,師父說他隻希望我們能夠太平過活,不要卷進三界是非,可,這怎麼能……”
門口兩個秦俑已經打退天兵好幾輪的進攻,身上的金甲開裂,長戈也折斷了,成為短戈,威力大減,弩俑射擊的精度和力度都在下降,小電說:“兵俑快頂不住了,我們要趕緊走。”
門外的濃霧漫進店內,弩俑來不及射擊欺近到跟前的天兵,扔掉弩機,抽出腰刀,和天兵短兵相接,持戈兵俑把斷戈劈進一個天兵的胸膛,來不及拔出,就被兩個天兵撲倒在地,翻滾著肉搏,更多的天兵踩著濃霧衝進店,我拉著小雷,說:“快走。”一行人推開後門,趙去閑邊走邊脫下西服上衣,投擲而出,蓋住在後門守候的一個天兵腦袋,小閃上去朝著天兵腰眼就是一掌,另外一隻手握著個滾燙的熨鬥,結結實實拍在旁邊一個天兵的臉上,烙出一股燒焦的味道。小電抗了個熨衣板,左支右擋,我背起小雷,撒腿就向地鐵進口跑去。
濃霧緊隨其後,海潮一樣灌進地鐵進口,小雷攀著我的肩膀,腳尖在我背上一點,縱身飛過我頭頂,雙手舉起剪刀,直撲前方。
剪刀張開一鉸,鉸在一柄金斧的斧背上,火花四濺,剪刀的雙刃齊銼,分成兩半,小雷被反震的力道振蕩,摔到投幣售票機上,身子軟軟的落到地上。
地麵上鋪滿了一層陰惻惻的白霧。
張天鬥收回金斧,放在掌心輕輕地撫mo,站在閘口前,對我微微一笑:“蕭肆,我們終有一戰。”
“哦,這麼快?我還以為,是日後在廣寒宮領教你的伐木手藝呢。”
張天鬥不為我話語所激,等追來的天兵,在我身後圍攏堵住去路,才從容地說:“我曾經對你說過,我隨時可以和你一戰,可勝敗都無關大局。而且昨晚我們一同闖蕩閭丘玲瓏設下的結界,也算是有緣。更何況趙望秦和趙夢楚,都已經和我結拜兄弟,願共謀大業,我和三少六少既成異姓兄弟,少不得也要尊稱你一聲四哥。”
“少來,我和趙家沒有關係。”
“嗬嗬,那,我還是叫你蕭肆吧。”張天鬥不緊不慢地說,“賭場大家分開之後,沒想到你居然第一個破出結界。我和三少六少可是費了大力氣,才最後得以脫身。也正因為如此,目睹了一些本來不知道的事情。我想,這些事情蕭肆你也會感興趣的吧。”
我走到投幣售票機旁邊,抱起已經昏迷過去的杜雷雷,冷冷望著張天鬥。
“除了你和陳鑰,今天上午和你們一起來吳江路的人,似乎都是到早上才回去的。”張天鬥繼續說,“趙去閑跟著夕霧,按照道理很快就可以出去,但也耽擱了許久,唐雀和路逢雲誤入迷宮,還是我出手幫了他們一把,後來又不知進入那個分支結界。至於緹娜爾,是和閭丘玲瓏一起在結界中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