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怡兒,起來。”北冥霄抬手去抱若怡:“別鬧了,起來。”
若怡失神的任北冥霄將蘇扶搖從她懷裏推開,將她摟著站起了身。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他輕輕的摟住若怡,將她護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我保證,他不會有事兒的,我保證。”暗暗給寒鸞使眼色。
寒鸞微微一愣,快步上前,駕著蘇扶搖的兩肋將他拖開。才拖了兩步便被巫冥接過去,直接拽到了議事廳外。
“那件事兒……誰替我擔著的……”
北冥霄很有耐心的哄著:“不要想了,都過去了。乖。”
若怡忽的一把將北冥霄推開:“這不公平!”
“我知道。”北冥霄含笑:“但是,都過去了。”
若怡冷冷的勾了下唇角:“是你麼?”
北冥霄微微一愣。
“我能感覺得到,你身上還有傷——內傷,不是雷劫傷的。”
北冥霄溫和含笑:“你胡說什麼呢?”
“我知道你疼我,舍不得我受罪……可是你又沒有想過,我對扶搖也是一樣的!你舍不得我受罪,我就舍得他被打成這樣麼?!”
北冥霄的目光微微一沉。
心口,疼。
很悶,很涼,很重。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嫉妒,師父已經告訴過他,嫉妒,會毀了他的。
他知道自己的嫉妒很可笑,蘇扶搖是蘇扶搖,他是他,他們兩個,在他的怡兒心裏是完全不同的。
——他是戀人,蘇扶搖隻是弟弟。
隻是弟弟。
——他不該嫉妒的。
可他依舊嫉妒的幾欲發狂。
之前,他可以將一切都壓著,即便心裏在意依舊會為著他的怡兒心裏舒服對蘇扶搖客客氣氣的——即便蘇扶搖對他從來都不客氣。
可是現在,他不能了。
他再也做不到。
這是他的命,也是他替她受的罪、為自己的罪過受的罰,因為——
一聲輕歎。
“怡兒,他不會有事,你要相信我。”
“可是他已經有事兒了!”
北冥霄的目光驟然一寒。
那種帶著嗜血的狠意的寒冷,讓若怡下意識的縮了下身子。
——她從未在他眼裏見過那種眼神。
但那種眼神她是熟悉的。
——當年,大長老陷害爹娘時,便是那種眼神。
——那時,暗耀河嬋詛咒她的時候,便是那種眼神。
——之前,夜含香因為讀心術得知一切的時候,再看她,便是那種眼神。
“……霄?”若怡的聲音微微發顫。
她總是仗著他對她的疼愛肆無忌憚的做著任性事兒,總是忘記她眼前的男人隨時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讓她為她的冒犯付出代價。
北冥霄這才意識到什麼,垂眸,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抬眸,已是原來的溫柔。
“抱歉。”北冥霄的聲音萬分疲憊。
若怡艱難的抿了抿唇。
“我不該那麼做的……會讓你為難。”
“霄……”
“但他做的,真的很過分。不那樣,我找不出帶他離開的理由。”
若怡抬眸,聲音很弱:“他……他隻是調=戲了一位姑娘……一定要打的那麼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