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客氣的女子,寒鸞隻是以一種近乎懷疑的目光冷冷的瞄了一眼。
“喂,你別太過分。”欠揍弟子很不要命。
寒鸞幹淨利落的一劍柄放倒不要命的某人,疼得那家夥捂著肩膀在地上打滾。
年輕女子見狀,輕輕的擰了擰眉,以一種商量的口吻:“不要這樣好嗎?我們可以坐下來談。”
寒鸞依舊沒吱聲。
若怡不動聲色的插到兩人中間,向年輕女子微微一笑:“寒鸞姐姐向來不愛說話的。”
“我知道。”得體的笑容。
“我們此行無意惹事,如有冒犯還望海涵。”
年輕女子柔和的點了點頭,溫柔的眸上下打量著若怡:“看這意思,是來尋北冥星君的吧?”
若怡點頭:“正是。”
“既然如此,那便是客。”年輕女子這般說著,卻並未讓開,依舊亭亭立於若怡麵前,以一種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客氣態度道:“隻是……這位寒鸞仙侍與紫鴆仙侍相貌相同,我們認得,卻不知姑娘……?”
若怡平靜,淺笑:“我是新來的。”
“倒不曾聽說北冥極寒宮來了新人。”
寒鸞“鋥”的一聲佩劍出鞘半截。
若怡不動聲色的反手硬是將寒鸞的劍壓了回去:“我北冥極寒宮的事兒,多謝汀蘭山居掛念。”
年輕女子目光微微一沉。
“還望姑娘帶路。”
年輕女子含笑:“寒鸞仙侍我認出來了,自是可以帶去,隻是你——”
若怡目光一沉。
之前天帝屢次召見,北冥霄都以若怡尚未蘇醒為由給推了,如今她醒了,第一件事兒卻不是給天帝問安,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少不了又是一堆麻煩。
之前的夜終離之死激起的波瀾看似已被天機聖翁壓下,但若怡知道,自從夜含香知道夜終離之死的真相那一刻起,那件事兒,就永遠不會結束。
她的真實身份,是萬萬說不得的。
卻見那年輕女子忽的目光一亮,壓低了聲音:“莫非是青丘的……”略一抬眸,唇角含笑,以口型道出若怡身份。
若怡的心猛地一空,麵上亦是一僵。
卻見那年輕女子柔柔一笑:“如此說來,我猜對了。”
若怡正遲疑著,便見那年輕女子讓出路來,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姑娘這邊來。”
若怡回眸望向寒鸞,寒鸞的手依舊按在劍柄上。
於是若怡便輕輕的拍了拍她按劍的手。
寒鸞這才遲疑的鬆開佩劍。
兩人緊跟在年輕女子身後。
這女子的威望似是極高,故而後麵跟著的黑壓壓一大片弟子雖然對此事的了解方式甚為不滿,但依舊沒有一個鬧事兒都,都乖乖的在後頭跟著。
若怡便跟著她順利的進入了議事廳。
開門的一瞬,她看見了議事廳中央跪著的那一身白袍已被鮮血打濕的清瘦男子——身上綁著細鐵鏈,旁邊站著兩個手持巨棒的彪形大漢。
“扶搖?”
那一瞬,隻覺心口疼得發緊。
年輕女子連忙回身阻攔,卻被若怡一把推開。
裏頭原本就坐著的汀蘭山居諸位長者紛紛起身,坐於客席的北冥霄則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