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怡，不許調皮！”宛若兄長對調皮的妹妹帶了寵愛的嗬斥。
那一瞬，若怡的腦海裏有什麼一閃而過。
——高高蕩起的秋千，被騙上秋千的少年。
在金墨瑾還未入魔的時候，在金墨瑾還是她的瑾哥哥的時候，曾經，她也曾那般調皮的與他玩鬧。
那時，她還小，小的推不動秋千，便求了照顧自己的侍女替她推。
那時，金墨瑾便是那般寵溺的嗬斥她的。
可是，那樣的日子卻再也不會回來。
“怎麼了？”眼見若怡眼中的歡悅褪去，蒙上了一層清冷的悲傷，夜終離忙趁著秋千向後打至最高處飛身而起。
“沒什麼。”若怡含笑，卻不似之前笑的幸福，又帶了之前的勉強神色。
“你……在想他？”
若怡的腦海裏有北冥霄的身影一閃而過。
“沒有！”若怡的態度從未有過的堅決。
夜終離苦笑：“我還沒說他是誰。”
若怡愕然。
卻被他忽的包住了冰冷的手。
“你真的願意嫁給我麼？”夜終離擰眉，認真而溫柔。
若怡垂眸，她還不夠老辣，她還不夠狠心，麵對著關心自己的人的眼，她撒不出謊。
但是，避開對方的眼，她便可以了：“我當然。”
“看著我的眼睛。”夜終離輕輕的抬起若怡的下顎：“你真的願意麼？”
若怡抿了抿唇，避開他的手。
“我不想你為難。”輕輕的歎了口氣，夜終離有幾分無奈：“如果你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保住你的父母……我，不會娶你的。”
若怡輕輕擰了眉。
“我不願意見你強顏歡笑，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其中沒有任何的虛情假意。”
若怡依舊沉默著。
“如果做熾夜仙居的家主夫人會讓你難過，我寧可取消這場婚事。”他頓了頓，認真而誠懇：“我不會逼你忘記誰，我隻想你好好的，別再為難自己……你隻是個小姑娘，那麼柔的肩，能扛得起多大的天？”
“我沒有為難。”若怡抬眸，似是凝視著夜終離的眼。
其實，她隻是在看他的額心。
“我願意嫁給你，我是自願的，沒有任何人逼迫我……你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會不願意呢？”似是說給夜終離聽，又似是為了說服她自己。
——是啊……他分明已經那麼好，分明比北冥霄更寵她，她，怎麼就不願意呢？
於是兩人便一起陷入了沉默。
“夜哥哥。今晚的月，好冷。”半響，若怡才低低的喚了一聲。
夜終離很自然的把她摟在懷裏。
——眸色，微沉。
他雖不能成為她愛的那個人，卻可以成為愛她的那一個。
即便不是最愛，卻可以是最寵、最疼。
“已經決定了麼？”
“含香改口的銀票都備好了。”
夜終離默然。
隨後，壓低了聲音，附在若怡耳邊：“到時候，你一切如常便好。該想的事兒，我會替你想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