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嘿~”
那倒扣的人頭一發現床下我,竟嘿嘿地咧嘴笑起來,血紅的雙眼越發的突出,血肉模糊的鬼臉也是越發的猙獰,像是一隻跋涉千裏的餓狼,終於發現了一窩嗷嗷待哺的羔羊,我從那雙眼睛裏看到的滿是貪婪和欲望。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給嚇得頭皮發麻,二話沒說,條件反射似的揚起手裏的黑蛟皮鞭便往那頭抽去,隻見那黑蛟腰帶閃爍著寒光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啪得一聲,不偏不倚剛好打在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那顆倒扣的頭顱吃痛,連連後退,伴隨著的是一陣咚咚咚的腦殼撞擊地麵的聲音。
我順勢從床下滾出,緊接著眼前的一幕,讓我不由得又倒吸一口涼氣。我原以為隻是一顆頭,現在這完全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倒立著的人啊,不,女鬼!雙腿朝上,筆直倒立,全身隻有腦袋著地,我實在不知它是怎麼做得到的,這下我也終於明白,那詭異的咚咚咚的敲門聲是怎麼回事,以這種姿態敲門,能敲到門的上半部分才怪!我也為自己故意藏在床底下的行為感到愚蠢,要是老老實實睡在床上,估計眼前這位反而看不到我。
追擊要乘勝,我又握了握手裏的黑蛟腰帶,不做停留,掄起胳膊就要往眼前這倒立的怪胎抽去,它看我又要揚鞭攻來,竟麵漏懼色,嘴巴大張,啊啊啊地搖著頭,揮舞著手,示意求饒。
看起來這麼恐怖,感情中看不中用啊,我收起黑蛟腰帶,雙手胸口交叉,盯著地上那張一臉懼意的的臉,心裏竟有些得意,畢竟第一次憑借自己力量,製服了這種非自然的東西。
“你能說話嗎?”我對著倒立的女人問道,聲音不緊不慢,卻底氣十足,畢竟有神器在手。
“嗯嗯......”那女人點點頭,不過是向上點頭,我是怎麼看怎麼別扭,好好的幹嘛要倒立呢?難道做鬼都要弄得恐怖點好嚇人?我便讓她別再倒著了,站好了說話,沒想到那女人竟連連搖頭。
“哎!還挺有個性!我還製不了你!”說著我便又伸出了黑蛟腰帶,那女人一看我又要動手,又著急起來,瘋狂搖頭擺手,示意我不要動手,看來她真是怕我手裏的黑蛟腰帶。
“我......我也想倒過來,站著,但是我做不到,我死的時候就是這樣倒著的,我正不過來......”
那女人開口說話,讓我大吃一驚,東北口音?女人?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收回黑蛟腰帶追問道:“你是這家店的老板娘?”
那女人見我這樣問,竟有些激動,似憋了一大肚子話要說,卻又不知道怎麼說,隻是連連點頭,眼淚卻從通紅的眼睛中流了出來。
果然是這樣,什麼人口失蹤,不過還是被人所害。我似抓住了通往真相的一絲曙光,急忙又追問道:“是誰害死了你?你的屍體弄哪去了?怎麼連警察都找不到?”
我一連珠似的炮問,讓憋了一大肚子話說不出口的東北女人找到了聊機,哽咽著回答道:“怪......怪物,是怪物!”那東北女人突然像受到了什麼驚嚇,竟瑟瑟發抖起來,“那,那天晚上,我和我丈夫照常關了店門準備休息,突然一個,一個怪物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張著血盆大口,我,我被嚇得尖叫一聲便倒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沒想到那怪物一口將我從腳到頭整個吞下,等我,等我再有意識時,就成這樣了......”
怪物?我滿心疑惑,和我預想的完全不同。“那天晚上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獨眼道士?”我又追問道。
“沒,沒有。”那東北女人搖搖頭,頭皮摩擦著地麵發出滋滋的聲音,讓我渾身不舒服。
“那你丈夫呢?”
那女人一聽我問到她丈夫,又激動起來,“找,找我丈夫,求求你幫我找我丈夫......”
“你丈夫......也死了嗎?”
那女人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恍惚,“我被那怪物吃了,我男人當時也被怪獸嚇倒,我,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那怪物吃了他,不過肯定也是凶多吉少。可是,當我恢複意識後,我找他,找不到,他不在這個飯店,我好著急,無論是死是活,我要找到他,如果他死了,我就和他一塊兒走,如果他還活著,看一眼,我也就心滿意足了,你幫我好不好,幫我找找我丈夫......”女人越說越激動,竟開始一跳一跳用腦袋撞擊著地麵,像是在向我磕頭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