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你來找我不是為了嚇我,是想讓我幫你找你丈夫,可為什麼非找我啊?”感情這鬼也不都像想象中的都愛害人嚇人,可怕的隻是外表,很多還是像人一樣,有著自己生前的情感,這時候我已經對眼前這位東北女人完全沒了恐懼和敵意,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憐憫。
“因為你,很特別。”東北女人一字一句,很認真的說到。
“特別?哪裏特別?就因為我能看到你?”我一臉不解的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到:“反正就是很特別,讓我很害怕,卻又忍不住想靠近。”
“這......哎~”,我想說什麼又沒有再說,歎了口氣,反正意思就是我招鬼唄,心中有些莫名的憋屈和無可奈何,看來要趕快把爺爺給我的玉墜找回來,不然還不知道會把別的什麼東西給招來。
“你有你丈夫下落的線索嗎?你自己要是都找不到,我又該怎麼幫你呢?”我接著問道,理性來說,我應該趕快打發這女鬼離開,少管點閑事,而且還是鬼事,畢竟我現在是被爺爺送出村來避難的,更重要的是,我隱隱覺得那吃人的妖怪、被吃的東北女人、失蹤的東北男人和勿離居,和那個神秘的獨眼道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果我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越陷越深。而我無法控製自己去不過問、不關注、不理睬這一切,可能是之前大生的事給我造成的影響,也可能是一個十六歲少年的好奇心,亦或是那時我並不明白正義感。
“有,我,我記得那個怪物的氣味,我順著氣味找過,那氣味兒最後消失在了一家店裏,但是那家店我進不去,怎樣都進不去,所以我一直尋找辦法,直到你的出現......”
“哪家店?”我急忙問道,但其實內心已經早早有了答案,隻是等待女人的確認。
“就是,就是對麵那家,勿離居。”
果然是這樣,雖然隻是說出了我心中已存在的答案,但我心裏依然激動異常,通往那不安漩渦的大門終於打開,我隻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也正一步一步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求你,求你一定要幫我,幫我去找找我的丈夫......”東北女人依舊滿臉哀求,仿佛我就是她找到丈夫的最後一根希望稻草,緊抓不放。
“你,你先走吧......”我竟無法爽快地答應,我那熱血和好奇心,真能支撐著我去攪動一潭深不見底卻危機四伏的深水嗎?我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想去探究這一切,又不敢輕易背負他人的期望,因為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當真正麵對生死危險會不會退縮。
那女人一看我態度不明確,立馬又著急起來,但她有沒有別的什麼辦法,連續地跳起,嗚咽著,一次又一次的用頭猛烈撞擊著地麵,以這種磕頭的方式來祈求我的幫助。我不知道鬼知不知道疼,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鬼知道愛,她對她丈夫的愛,讓她不惜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為,那時的我雖還不懂男女之愛,但是她的行為讓我肅然起敬,有此愛人,夫複何求。
“你快停住......我,我幫你!幫你找你丈夫!”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言而無信,一旦說出口的話,答應別人的事,就會竭盡全力去完成,所以當我說出這句話時,便已經決心要淌這潭深水。
那東北女人一見我答應下來,嗚咽聲竟更加重,淚水從她那通紅的眼睛中再一次流淌出來,我相信,那是感激的淚水吧。
送走了東北女人,我又回到屋裏,重新關上門,這才發現緊握在手中的黑蛇腰帶已經把手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紅印。我把腰帶搭在床頭,便直接重重地躺在了床上,沒有了敲門聲,卻也沒有了睡意,我長舒了一口氣,卻覺得心中多了一點沉甸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