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善用名言增文彩

名言警句,經過了曆代時空的檢驗,具有鮮明的表達效果。我們在寫作時恰當運用,能收到“事半功倍”、“畫龍點睛”之效。

如寫勤奮之類的文章時,可以引用“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鍥而不舍,金石可鏤”;談理想時,可以引用“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等名句;要頌揚人物的品質,你就可以用“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來形容。在《春》一文中便有這樣的話:“吹麵不寒楊柳風”,不錯,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

在這裏,朱自清先生古為今用,生動地繪出了春風拂麵時的柔和、飄逸和清新之感。

(7)巧用幽默出生氣

看電影,大家喜歡詼諧有趣的;同學之中,會調侃的最有“人氣”。寫作文也是這個道理。許多佳作,往往寫得意到筆隨,甚至在稍稍閃出的那麼一點點不正經裏,文章頓然有了生氣。

一位同學在《老師,你好》一文中是這樣描寫老師的:

我班的化學老師身材幹瘦,就如一個試管,實在標誌極了。他雖然年逾古稀,但頭發卻很黑,眼睛終年含有豐富的H2O,看上去像孩子般天真。大夥送她一個雅號:“老頑童”。

這段文字,以漫畫的筆調勾畫出了化學老師的形象,風趣中跳蕩著一絲叛逆,幽默中蘊含一縷真情,巧妙地捕捉住了濃鬱的生活氣息,表現出了作者對老師難以抑製的喜愛之情。其鮮明的語言個性可見一斑。宋代詩人黃庭堅說:“嬉笑怒罵,皆成文章。”的確,文章用幽默式的語言寫生活、訴真情,引人入勝。

由此可見,作文中的語言描寫還真不是寫誰說了句什麼話那般簡單,需要多多的琢磨和思考。隻要在生活中注意觀察、多聽多看,勤動筆,就必定能夠寫出鮮明生動、富有表現力的人物語言來。

(6)用敘述的方法描寫人物語言

魯迅在《祝福》中有這樣一段描寫:

他比先前並沒有什麼大改變,單是老了些,但也還未留胡子,一見麵是寒暄,寒暄之後說我“胖了”之後即大罵其新黨。但我知道,這並非借題在罵我。因為他所罵的還是康有為。但是,談話是總不投機的了,於是不多久,我便一個人剩在書房裏。

小說開頭寫“我”回故鄉後的所見所聞,三言兩語即勾畫了魯四老爺這個道學家的嘴臉。作者並沒有直接描寫“我”與魯四老爺見麵時的談話,隻是通過“我”的簡潔轉述,把魯四老爺見麵寒暄、大罵新黨的情態活畫出來,可見他是封建地主紳士中的頑固派。這種間接描寫的方法,筆墨經濟,省去了煩瑣的對話,用精煉的語言突出了人物的主要特征。

巴爾紮克的《歐也妮·葛朗台》中有這樣一段描寫:

這家夥動作非常簡單,說話不多,發表意見總是用柔和的聲音,簡短的句子,搬弄一些老生常談……而且逢到要應付,要解決什麼生活上或買賣上的難題,他就搬出四句口訣,象代數公式一樣準確,叫做:

“我不知道,我不能夠,我不願意,慢慢瞧吧。”

他從來不說一聲是或不是,也從來不把黑筆落在白紙上。人家跟他說話,他冷冷地聽著,右手托著下巴頦兒,肘子靠在左手背上;無論什麼事,他一朝拿定了主意,他永遠不變。一點點兒小生意,他也得盤算半天。經過一番勾心鬥角的談話之後,對方自以為心中的秘密保守得密不透風,其實早已吐出了真話。他卻回答道:

“我沒有跟太太商量過,什麼都不能決定。”

葛朗台是一個陰險狡猾的投機商、守財奴。作者在介紹這個人物時,巧種地引用了他的口頭禪,話雖不多,卻能顯示出這個人的性格特點。“我不知道,我不能夠,我不願意,慢慢瞧吧。”葛朗台表麵上裝胡塗,骨子裏卻硬似鐵石。“我沒有跟大大商量過,什麼都不能決定。”看起來頗尊重自己的太太,實際上隻不過把他那奴隸般的太太作為生意上最方便的擋箭牌而已。這種間接描寫人物語言的方法,具有說明評判的作用,故而常常收到以少勝多的效果。

(7)與其它描寫配合運用

司馬遷在《史記·鴻門宴》中有這樣一段描寫:

於是張良至軍門見樊噲。樊噲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日:“甚急!今者項莊拔劍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噲曰:“此迫矣!臣請入,與之同命。”噲即帶劍擁盾入軍門。交戟之衛土欲止不內。樊噲側其盾以撞,衛士仆地,噲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視項王,頭發上指,國毗盡裂。項王按劍而跽曰:“客何為者?”張良曰;“沛公之參乘樊噲者也。”項王曰:“壯士——賜之卮酒!”則與鬥卮酒。噲拜謝,起。應而飲之。項王曰:“賜之彘肩!”則與一生彘肩。樊噲覆其盾於地,加彘肩上,拔劍切而啗之。

作者把人物的對話、行動和肖像描寫結合起來,表現出樊噲怒發衝冠,闖入敵營,置生死於不顧的壯士形象。

施耐庵、羅貫中的《水滸全傳》中有這樣一段描寫:

那婦人把前門上了栓,後門也關了,卻搬些陳酒、果品、蔬菜,入武鬆房裏來,擺在桌子上。武鬆問道:“哥哥那裏去未歸?”婦人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買賣,我和叔叔自飲三杯。”武鬆道:“一發等哥哥家來吃。”婦人道;“那裏等的他來!等他不得!”說猶未了,早暖了一注子酒來。武鬆道:“嫂嫂坐地,等武二去燙酒正當。婦人道:“叔叔,你自便。”那婦人也掇個杌子,近火邊坐了。火頭邊桌兒上,擺著杯盤。那婦人拿盞酒,擎在手裏,看著武鬆道:“叔叔滿飲此杯”。武鬆接過手來,一飲而盡。那婦人又篩一杯酒來說道:“天色寒冷,叔叔飲個成雙杯兒。”武鬆道:“嫂嫂自便。”接過來又一飲而盡。武鬆卻篩杯酒,遞與那婦人吃。婦人接過酒來吃了,卻拿注子再斟酒來,放在武鬆麵前。

……那婦人也有三杯酒落肚,隻管把閑話來說。武鬆也知了八九分,自家隻把頭來低了。

那婦人起身去燙酒,武鬆自在房裏拿火箸簇火。那婦人暖了一注子酒來到房裏,一隻手拿著注子,一隻手便去武鬆肩胛上隻一捏,說道;“叔叔,隻穿這些衣裳不冷?”武鬆已自有五分不快意,也不應他。那婦人見他不應,劈手便來奪火箸,口裏道:“叔叔,你不會簇火,我與你撥火,隻要一似火盆常熱便好。”武鬆有八分焦躁,隻不做聲。那婦人不看武鬆焦躁,便放了火箸,卻篩一盞酒來,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盞,看著武鬆道:“你若有心,吃我半盞兒殘酒。”

武鬆劈手奪來,潑在地下,說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識羞恥!”把手隻一推,爭些兒把那婦人推一交。武鬆睜起眼來道,“武二是個頂天立地、噙齒戴發男子漢,不是那等敗壞風俗、沒人倫的豬狗,嫂嫂休要這般不識廉恥,為此等的勾當。倘有些風吹草動,武二眼裏認的是嫂嫂,拳頭卻不認的嫂嫂!再來休要恁地!”那婦人通紅了臉,便收拾了杯盤盞碟,口裏說道:“我自作樂耍子,不值得便當真起來,好不識敬重!”搬了家火,自向廚下去了。

這是《水滸傳》中潘金蓮引逗武鬆的一段精彩文字。潘金蓮是使女出身,慣會賣弄風情,顛狂作態。她的一言一行都帶著極大的挑逗性。從武鬆進門,她就忙活開了:開始是笑臉相迎,接去氈笠;繼而擺滿果品,殷勤勸酒;最後,捏肩試探,淫心大露。而武鬆是個鐵心漢子,豪爽英雄。他的話簡短誠直,句句實在。對潘金蓮的撩撥,開始不知道,因而脫靴烤火,飲酒自如;接著有所發覺,卻低頭不語,佯作不知,因為她畢竟是嫂子,不便發作。後來,看她蜂狂蝶浪,太不象樣,才摔杯潑酒,以手推拒,並臭罵一頓。這裏,語言描寫與行動、心理描寫相配合,兩個人物,兩種性格一枉一直,一媚一剛,何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