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拿著火把照了照四麵,“那個樓雲冠樓大公子並沒有死掉,而是躲在什麼地方,看咱們的好戲。”
“這……這不可能吧?樓公子……”
邢誌珍還在說話,忽然兩聲呼嘯的風聲擦過耳邊,抬頭隻見一個人站在井口正在往下麵丟暗器,被我發現之後索性搬起一塊大石頭,從上麵拋到洞裏麵。
“小心!”
我正要拉邢誌珍走開,誰知他手臂一抬,以力抗力,竟然把劈空墜落的巨石擊碎。
“好功夫!”我不禁喝彩道。
“噓……”他拉著我藏到上麵看不到的地方,緊接著又是一塊大石頭落下,大概是看下麵沒有了動靜,上麵才停手,我鎖在牆縫裏麵,隻聽上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這個狗東西,他活不成了。”
“誰?”
“還有誰?樓雲冠。”
“他不是死了?怎麼還能暗害咱們?”
“哼,這個狗東西,我早該想到,今天他這麼積極,就是心裏有鬼。現在……恐怕千歲大人已經……歸西了。”
這話讓人不寒而栗,如果那個樓雲冠真是一個弑父的逆子,還設計暗害我們,那可真是夠陰毒的。不過邢誌珍既然知道這一切,想來也是不很幹淨。
我們躲在牆縫裏,手上的火把早就在剛才吹滅,現在下麵十分黑暗,我麵前堵著一塊大石頭,不能動彈。這時候邢誌珍又揮動那隻裂石的手臂,“砰”的一聲,石頭裂成無數的小石頭。
“別動,他來了。”
我聽見腳步聲,隻見一個渾身黑衣的後生拿著火折子順著繩子蕩下來。他在洞底仔細搜查了一遍,什麼也沒有找到,接著在廢墟裏麵找那隻木箱子,沒費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低頭用手慢慢刨開蓋在上麵的石頭。
“二位,躲在那裏很憋屈吧?若不嫌棄,不妨也來看看。”
他頭也沒回,可是這話分明是衝我們說的。
“哈哈哈,”邢誌珍笑道,“少主好聰明,把我們這麼輕易就識破了。”
“還有一個,你是跟我逗悶子,還是不打算出來了?”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在躲藏,這個邢誌珍真是夠笨的,我甚至懷疑他才是間諜,我走出來,看著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像是穿一條褲子的。
“久聞楊玉成先生法力高強,是個修魔僧,而且喝下我爹的酒神酒,我都沒夠上,既然如此,就來展示一下你的神功,也好讓我開開眼界吧。”
我很不喜歡這個樓少爺的語氣,自然是一聲不吭,不過邢誌珍倒是很懂事,幫我說話,“少主別難為楊先生,遠來是客,這件事楊先生是一點都不知道。”
他們說他們的,我把注意力放到那隻木箱子上,那一麵魔鏡。看著看著上麵顯現我小時候的麵目,我的老家花旗鎮,每天早上我都第一個到學堂,因為學堂不收女學生,縣上薛參議的女兒就男扮女裝,是我的好兄弟。
“成哥,爹說你今天要來家裏,是真的假的?”
“真的,我得也過去,是說定咱們的婚事。”
“那好。我聽家裏人說,你爹是個大英雄,你楊玉成也是一個大英雄。”
“那就讓我這個大英雄到時候英雄救美,如何?”
“好,咱們一言為定。”
我想著出了神,被邢誌珍推了一下才醒悟過來,隻見他們已經開始往下麵打洞,我麵前有一隻死掉的黃鼠狼,看來剛才做的夢都是從它身上來的。
“你撞上黃大仙了,不過你是修魔僧,應該不怕。”
“我說爺,你有空閑說風涼話,這洞早就打完了。”
二人混不管我,我也樂得清閑,不過要是就這麼上去,恐怕也不能夠。
“楊爺,您可憐可憐我,我爹爹嚇得死命令,你不能光站著一點活兒也不幹啊。”
我抬頭往上麵看,果然那個樓千歲還在上麵探出腦袋當監工。
“可我剛才怎麼看到……”
“魔障。楊爺入了魔障了。”樓雲冠一點都不傻,看來自己是真的做了一個夢。
我抓起鋤頭,甩開膀子往下挖,剛掄兩下,隻聽“錚”的一聲,雙手震得發麻,下麵鐵定是碰到硬家夥了。
“到了,”
“到了?”
“到了,這就是冥界的通道,不過這道門應該有什麼機關,我聽爹爹所,這機關可是光怪陸離,十分的考驗心思。”
話音未落,隻聽‘嘎嘎……’響動,好像觸發了什麼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