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機關啟動的聲響,我們三個都不敢出聲,過了小半刻,單腳站立的邢誌珍有些支撐不住,小聲問道,“我動一下沒事吧?”
“沒事,這麼長時間下麵都沒有動靜,看來剛才是咱們大驚小怪了。”
他聽罷鬆了口氣,那隻腳剛剛落地,忽然‘嗖嗖’一連串的風聲,無數飛針朝我們射過來,還好我們三個早有準備,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隻是樓雲冠雙手捂著眼睛痛叫呻吟,鮮血從指縫流出來。
“少主!快躲開!”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洞口落下,直直朝樓雲冠砸去,他雙目失明,兩手在空中亂抓,這時候那個黑色的包袱已經從上麵落下來,‘砰’的一聲,他的額頭就淌下鮮紅的腦漿。
邢誌珍抬頭向上望去,飛簷走壁,可就在要爬到洞口的時候,一塊巨石蓋住了出路,‘嗵’的一聲他腦袋撞在那塊巨石上,直直墜落下來。
那塊巨石擋住洞口,這個盜洞立即變得昏暗無比,我提防著隨時可能發射出來的暗器,一手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一隻包裹,剛才就是這隻包裹砸下來,要了樓雲冠的性命。我聽到頭頂一陣呼嘯,雙手伸開,總算接住了掉下來的邢誌珍。
“玉成兄,上麵有……有奸人。”
“你怎麼樣了?”
“我不要緊,我十八年的鐵布衫,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少主怎麼樣?”
他語氣著急,爬到那個樓雲冠身邊,
“少主!你醒醒……”他轉身對我說道,“斷氣了。”
“可恨現在困在這裏麵,不能手刃賊人,要是讓我出去,哼,一定要那個小賊粉身碎骨!玉成兄,你我做一個君子之約如何?”
我聽他說的鄭重,似乎是在托付後事,“要是我邢誌珍沒能活著出去,老兄一定要替我還有少主報仇。還有……千歲大人在上麵,很可能也受了那賊人的奸計,你若是能夠出去,一定要保護好千歲大人。”
“好,我楊玉成以性命作保,說到做到。”
隻聽我麵前這個人突然‘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到我臉上,我覺得不妙,伸手在他脖子上試了試,果然已經沒有了氣息。
我擔心藏在暗處那個人要把我也害死,這地方閉塞至極,隨便一個機關就夠我受的,而且我試過所有的角落,每一寸土地都試過了,沒有暗門也沒有空牆,這是一個嶄新的盜洞,可是為何會有飛針射出來?
我脖子像是被蚊子叮咬,伸手一摸才發覺上麵已經紮上了一根剛才沒有躲掉的飛針,剛才我的姿勢是站著,那麼這枚飛針應該就是從我身後的這個方向射過來的。
我朝那個方向走去,這次依然沒有發現什麼,可是我忽然發覺這裏的空間比上麵的明顯要窄,我順著兩壁爬上去,寬度可以撐開雙手,而在洞底就隻有撐開一半的距離,難道這多出的一點距離有什麼名堂?
就在我準備撞牆的時候,突然聽到那裏麵有人說話。
“死了沒有?”
“都死了。”
“你都看見了?”
“看見了,不然小的也不敢來打擾您老人家啊。”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量。好,領賞去吧。”
我聽見一道石門開啟的聲音,連忙躲避,雙手撐著洞壁藏在上麵。幸好那塊大石頭堵住了全部的光亮,這裏麵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爺,小的給您點燈。”
“不急,我還是不忍心看到大少爺滿臉插上毒針慘死的樣子,不過老太爺要是看到了,鐵定能把我要的東西給我,這老東西嘴上刁毒,心還是不壞的。剩下的兩個,隨便埋了,我不管了。”
那個奴才捧著一隻蠟燭走到地上的兩具屍體旁邊,燭光照到他們渾身都是黑血,果然是中了劇毒的症狀。他看到隻有兩具屍體,忽然有些魂不守舍,
“爺……爺,跑了一個。”
“嘿嘿,跑?插翅難逃,他能跑到哪裏去?我看,八成還是在這破洞裏麵,藏在哪個咱們看不見的地方,不怕,腰子,你在這兒守著,有誰出來你都攔住,要是放走了一隻老鼠,我拿你是問。”
兩人說著把這個盜洞又搜查了一遍,外麵雖然是數九寒天,可是這盜洞裏麵十分悶熱,豆大的汗粒從我的額頭滴落,就快滴到他們的身上的時候,忽然聽的一陣笑聲,
“怎麼,二位來這烤爐逍遙來了?賀前輩,省長大人在外麵等著急了,既然前輩不著急,我也不著急,咱們三個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