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憶梁實秋(2)(1 / 2)

五四運動後,這夥青年學子產生了一種對社會發言的衝動。在這種衝動的驅使下,梁實秋對文學發生了興趣,就與顧一樵、翟毅夫、齊學啟等六個同學,在1920年創辦了“小說研究社”。他們找了間沒人住的學生宿舍,定期開展活動。聞一多得知這個社團的消息,就申請加入。隨後又吸收朱湘、孫大雨、饒孟侃等人參加,壯大了力量。第二年,“小說研究社”接受聞一多的建議更名為“清華文學社”,並推舉聞一多為書記,梁實秋任幹事。使他們成為好朋友的因素,還有一個是他們對新文學的觀點一致。對於當時出現的新詩,他們認為既然是“詩”,就應該講究“詩的藝術、詩的想象、詩的情感”,而不能寫得俗如白話。為了闡明自己的觀點,聞一多寫了《冬夜評論》,梁實秋寫了《草兒評論》。可是這兩篇長文投寄出去,卻一直沒有回音。這兩個火氣方剛的大學生耿耿於懷,激憤於沒有對社會發言的機會。不久梁實秋的父親梁鹹熙知道了他們的苦衷,就讚助100元錢,將這兩篇評論長文出版了。隨後,他們分頭開始了詩歌創作,旨在用詩的實踐來體現自己的詩的美學觀。聞一多將自己的新詩編為《紅燭》,梁實秋將自己的新詩編為《荷花池畔》,還請聞一多為這本詩集設計了封麵。聞一多本想將這兩本新詩集一並推出,不料梁實秋中途變卦,被聞一多譽為“東方之義山,西方之濟慈”的梁實秋,也就沒有在現代新詩畫廊上留下自己的芳名。

第二次是在美國。聞一多於1922年到美國芝加哥大學學習西洋繪畫,而在第二年梁實秋則到了美國的科羅拉多泉大學。聞一多得知梁實秋到科羅拉多泉大學讀書的消息,就馬上辦理了轉學手續,來到“科泉”與梁實秋一起開始了同窗生涯。梁實秋攻讀英文和文學理論,選修美術;聞一多學習西方繪畫,選修文學。共同的愛好和興趣,將他們連接得更為親密。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兩間房,在房東家包夥食,朝夕相伴,形影不離,共同鑽研詩文和藝術,度過了近兩年的“西窗剪燭、杯酒論文”的愜意生活。1924年暑假,聞一多要去紐約繼續深造繪畫,梁實秋要去波士頓哈佛大學研究院學習西方文化和文學理論。他們結伴東行,在芝加哥依依惜別。

第三次是在青島。聞一多和梁實秋先後於1925年和1926年回國,分別在南京的大學教書。1927年,他們來到上海,參與了與徐誌摩一起創辦新月書店和《新月》期刊的工作。此後,楊振聲受命籌建青島大學,前來上海邀請聞一多和梁實秋到青島大學分別主持國文係和外文係,他們就一同來到青島。

在青島他們住得相距不遠,經常相約而行。青島大學的校長楊振聲喜歡飲酒,經常與聞一多、梁實秋、趙太侔、陳季超、劉康甫、鄧仲存和方令孺在一起飲酒,被稱作“酒中八仙”。他們每逢周末,就到學校附近的順興樓飯莊一起飲酒,往往是30斤一壇的紹興花雕,不喝得見底決不罷休。有一次胡適到青島,楊振聲做東,邀請其他“酒仙”作陪。胡適見他們豁拳豪飲的架勢,連忙將他太太給他的刻有“戒酒”二字的戒指戴上,宣布內人有囑,要求免戰。

一次,聞一多和梁實秋在一個教室裏看到一幅漫畫,畫的是龜兔賽跑,題為《聞一多與梁實秋》。聞一多問梁實秋說:“你是哪一個?”梁實秋說:“你選剩下的就是我。”後來,楊振聲辭職後,聞一多也離開了青島大學。梁實秋是在1934年7月才離開青島,回到北平的。

梁實秋與老舍

1938年3月27日,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文協”)在漢口宣布成立,老舍當選為常務理事和總務部主任。隨著武漢的淪陷,“文協”遷往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