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有種變成人氣男的感覺。」
佑鹿開心地說。青葉也跟著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雪風四周籠罩著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
「因為她長得漂亮、個性又好,刀法也很厲害呐。難怪會擔任特別班班長。被這樣的人邀約當然會心動啦。」
「說、說得也是。那個敷波同學,我買了果汁,在冰箱……」
「雖然有心動,不過我覺得待在章義舍也不錯,對這個班也有……」
「你打算賴在這裏?」
極冷酷的聲音傳來。
雪風一邊整理刀具,一邊對佑鹿說:
「武技差的家夥留在這裏隻會添麻煩。」
「雪風,你……」
青葉正要說話,佑鹿製止了她。
「喂。那邊的天城同學說會讓我好好發揮,說她需要我耶。」
「看來特別班沒救了,說不定是人手不足。」
「你喔……」佑鹿繼續站著,雙手叉腰。「沒必要講成這樣吧?」
「我隻是把事實說出來罷了。就算你曾經靠著運氣幫到忙,基本上還是派不上用場。我很同情特別班。」
「居然被你同情,我想天城同學應該會嚇一跳吧……」
「你們很要好嘛。你從以前就想去那邊了是吧?能轉去你很高興吧?」
青葉覺得坐立難安。比起嚴峻的語氣,她更注意到雪風「說話速度莫名地快」。雪風一向以相同的速度說話,從不會受到動搖,很少會像現在這樣。
佑鹿沒有注意到這點。
「就說還沒確定了,隻是暫定啦。」
「最好趕快拍板定案,這樣比較爽快,不用再被軟腳蝦拖累。」
「就算我不在,你也沒差是嗎?八班班長的工作都是我在做唷。」
「人手會增加。」
「你不是不想和你妹一起?」
「總比和你同班好太多了。」
「又不見得會贏。」
「我們是因為你在才輸的,隻要你離開就會贏。你連這麼簡單的算式都不懂嗎?快去啊。我來撒鹽。」
「你這麼希望我離開?」
「對,」雪風板著臉斬釘截鐵說:「滾出去。」
「……」
佑鹿坐在床上,視線沒有移開雪風。
經過一段沉默時間。
「再問你一次……」他緩緩開口,「你真的覺得我不在比較好?」
雪風很快回答:
「對。」
「……這樣啊。」
佑鹿站起來,告訴青葉「行李我之後再來拿」便走出去了。
青葉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才回過神問:
「……雪風,你不留他嗎?」
少女沒有回答。雪風保養完刀,將愛刀收回鞘內,默默鑽進被窩裏。
永嘉舍的建築比章義舍寬,因為平房占地較廣。曆史悠久而且氣氛莊嚴,佑鹿心想:這和今年剛完工的章義舍很不同。
「歡迎來到永嘉舍。」
在玄關迎接他的是山城亞弓。她是三年級督察生,原本是副督察,因為佐由梨卸任而升級。
第一眼看到她時,會以為她是個在意小細節,神經質的人。不過,即使初次麵對佑鹿這樣的男同學,她仍顯得落落大方。
「直接上來吧,不用脫鞋。」
這裏雖然是和風建築,卻可以直接穿鞋子入內。因為萬一遇到緊急狀況,所有人卻聚集在玄關爭相找鞋子穿就太不像話了。
屋內使用大量木材,彷佛日式旅館般。對於老是出入陰冷地下室的佑鹿來說,這是像天堂般的環境。
他們走過督察專用室前麵。章義舍也有督察專用室,不過這邊似乎比較大間。
佐由梨站在門前。
「亞弓,辛苦了。」
亞弓彎身行禮。
「到這裏就好,之後我來。」
「好的,」
她乖乖地將佑鹿交給亞弓。佑鹿看著她們的相處方式:心裏覺得不可思議。
督察是寄宿生崇敬的對象。因為她們在智力及體力上都優於一般人,當然受到敬重。一個人若驕傲跋巵,馬上就會失去人望;不驕傲的人才會被選為督察,受到大家仰慕。
可是,剛才顯然是佐由梨在上位。就算她曾經是督察,但現在的職級不過是班長,可見特別班受到的禮遇之大,為大家所畏懼。
亞弓消失在門內後,佐由梨便開始介紹。
「往這裏走,特別班的寢室在最裏麵呢。」
他們走向走廊更深處。
「房間是和室的,棉被必須搬上搬下。如果你睡慣了床鋪可能會嫌麻煩,這點要忍耐。相反地,我們有電視可以隨你看,可別搶頻道唷。對了,你睡覺的地方,我們有準備別室。」
「不會是……單人房吧?」
「雖然小了點,這裏所有人都是分房睡,可以保護個人隱私唷!有電視和冰箱的地方則是大家共用。」
不隻是章義舍,這裏的待遇比其他寄宿舍好太多了,就算要收房租也不奇怪。
「就是這裏。」
佐由梨打開木製門。
三名女孩聚集在裏麵,應該是佐由梨事先已告訴她們。
佐由梨輕咳幾聲。
「所有人看過來。雖然隻是暫定,但新夥伴來羅。這是敷波佑鹿同學。」
女孩們一一自我介紹。因為曾見過麵,佑鹿很快便記住她們的名字。
寢室內十分寬敞。榻榻米地板保留了很大的空間,並且可以通往中庭。還放了和榻榻米不太搭的沙發。
有數扇門,應該就是她喇說的個人房吧。
「敷波同學是那間唷,那裏沒有人用。」
千尋指著最裏麵的房門。
「你的行李呢?」
「這……還在章義舍,因為隻是暫定轉籍。」
「把行李帶過來吧,你要在這裏訓練不是嗎?」
「這……嗯……」
他東張西望,聲音有些小聲。
「請問……呃,加古同學。」
「叫我千尋就好羅!」
「千尋。我來這裏,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為什麼?」
她疑惑地歪頭。
「因為我是男生……該怎麼說,所屬的班又一直打敗仗對吧?從那種班轉來特別班,大家應該會反對吧?」
「沒有,不會啦。」
不隻是千尋,正好聽到的愛琳也點頭道:
「班長決定的事,我們都會遵從。佐由梨至今從沒有做過錯誤的判斷,我們很信賴她。你是不是男生一點都不重要。」
「而且我們都看過你的戰鬥,非常清楚你的實力。別擔心,大家都讚成你加入。」
千尋露出一抹微笑。
奇怪的是,佑鹿竟退縮了起來。室內充斥著歡迎佑鹿的氛圍,並沒把他當作客人,而是將他視為夥伴。
剛分發到章義舍,尤其是第一次走進位於地下室的八班寢室時,情況可說相當慘烈。又是濕氣又是蟲的,加上雪風又對他視若無睹,完全當他是燙手山芋,和這裏一比,那裏簡直是監獄。
然而佑鹿心中還是感到遲疑。
這點他自己也有感覺。即使這裏明顯舒適得多,他就是覺得不自在。難道我對以往的生活有依戀?
一直默默觀察他的佐由梨,拍了拍手:
「來,所有人都去拿武器,準備進行訓練。」
「咦?」佑鹿驚訝地張口。其他人則乖乖順從指示。
「到日落前還有時間,讓敷波同學看看我們的實力。之後再以敷波同學為主開檢討會,讓他認同我們是夥伴。」
佑鹿多少可以了解佐由梨為何這麼做。她想藉由訓練快速製造出容易融入的氣氛,消除佑鹿殘存的依戀。同時也在強調:我不打算放你回章義舍。
(天城同學是認真的呐。)
不愧是特別班班長,佑鹿楞楞地想。
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雪風難得在大廳發呆。
她平常不是去做自主訓練,就是複習課業或睡覺,但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加上今天特別受不了寢室的濕氣,想待在大廳休息。
「姊姊。」
開朗的聲音傳來。雪風抬頭望著聲音主人。
榛名正向她揮手。
「我來了。」
「……已經變更完成了?」
「嗯。手續也辦完了。還拍了學生證要用的照片,完全轉籍了。」
她開心地說,但很快又陷入沮喪。
「可是……佑鹿同學離開了對吧?」
「……」
「真寂寞啊。」
「榛名,你想和那家夥一班嗎?」
「嗯。我希望姊姊和佑鹿同學都在,我喜歡大家都在一起。」
「忘了他吧。離去的人就跟死了一樣。」
聽到姊姊的語氣,榛名嘟嘴說:
「姊姊你太冷漠了啦。」
「就算他不在,這裏還有星村。星村比那家夥厲害多了,八班會比以前更強。」
「是嗎?」
她強調:
「沒錯。」
不過那不是充滿自信的語氣,隻是淡淡地陳述。
「我不會再叫你別來我這裏了。我會保護你,所以你也要忘掉無聊的事。」
「……嗯。」
榛名在雪風旁邊坐下。
談話暫時中止,兩人就這樣並肩坐著發呆。
這兩人原本就是完全相反的個性。姊姊寡書又安靜,妹妹愛講話又開朗。雖然不是水和油的關係,但共同點很少。
也因為這樣,這對姊妹會互相注意,尊敬彼此。不用開口就能心意相通,有血緣果然就是不同。
榛名開口道:
「快到晚餐時間了呢。」
「是啊。」
「好久沒和姊姊一起吃飯了。」
「好像是。」
她們長時間在不同家庭成長,一起用餐的情況少到幾乎回想不起來。
「佑鹿同學也一起就更……」
「別再提那家夥了。你跟五十鈴打過招呼了嗎?」
「五十鈴督察嗎?有。她叫我加油。還說佑鹿同學離開了,要我好好支援你。」
「……喔。」
雪風的話中透露出些許不耐,但沒有讓妹妹發現。
「葉島怎麼了?」
「野分她……好像不過來。」榛名再次陷入沮喪。「她今天去住院檢查了,所以我沒有問得很仔細。她好像想繼續待在含耀舍。」
榛名不知道野分曾說過與其轉籍,更想待在現在的地方挽回。以為野分會就這樣轉過來,所以很震驚。
「所以章義舍八班還是維持三個人羅?」
「對。」
「如果能再多一點人就好了。」
雪風沒有回答。
榛名突然發現了什麼,朝著玄關揮手。
「啊,是五十鈴同學。喂——!」
走進來的是五十鈴督察。她快步走向她們,在兩人的麵前停下。
「哎呀,香椎同學也在這裏?你見到你姊姊了呢。」
「嘿嘿。我好高興。」
榛名害羞地笑了。
「敷波同學的離開雖然很可惜,但你已經是章義舍的一員了。明天有實技課程,我不會特別關照你,也不會放水唷。」
「是。我會加油。」
榛名說,做出握拳的手勢。
「……對了,五十鈴同學,野分她沒有辦轉籍手續吧?」
「葉島同學?嗯。不過辦理期限還沒過就是了……」
畢竟她正在住院。三瀧高中腹地內設有醫院,床位雖然不多,但能進行相當高難度的手術,檢查儀器也很齊全。校方尊重醫師的專業,隻要醫師說「不準出去」就不能出院。因此,就算要辦手續也沒辦法。
「香椎同學,請先別管葉島同學,專注在八班的事上。否則……」
五十鈴說到一半便停止了。
「同姓氏很難叫呢。」
「叫我榛名就好了。」榛名說:「姊姊就叫雪風。」
「……我一直稱呼她香椎同學,改不了口。那就隻有妹妹這邊改叫榛名同學。這樣可以嗎?」
「好。請指教。」
榛名朝氣蓬勃地回答。五十鈴正色說:
「那麼榛名同學,請把自己的行李提到八班寢室。之後再回來大廳。我要在用餐前向寄宿生介紹你。」
「好!」
榛名大聲回答,提起行李跑進地下室。
章義舍督察望著她的背影。
「……原來如此,你妹妹的確很率真呢,如同敷波同學說的。」
「……」
「怎麼了?」
雪風丟下一句:
「那家夥說過這種話嗎?真沒禮貌。」
「敷波同學非常關心你,還來找我商量過幾次。和星村同學應該談得更多吧。」
五十鈴朝雪風瞄去,沒有反應。
「他很努力思考如何在班裏發揮你的最大能力唷。」
「我不覺得,」雪風不屑地說:「他隻是因為剛轉來這裏,沒有立足之地而已。他來我這裏也是偶然,實技時老是礙事,熱心的廢物比懶惰的窩囊廢更難用。」
「你什麼都不懂呢。」
「……」
五十鈴的話讓雪風沉默了。她難得思考起該接什麼話。
督察先發製人說:
「八班又要從頭開始了呢。既然敷波同學想的方式已經不可能實現了,希望身為班長的你要好好努力。」
「不就是回到以前那樣,那時候還比較強。」
「最好現在也能那麼強。」
五十鈴從雪風身邊走開。用餐時間快到了,寄宿生從各寢室聚集而來。為了介紹榛名,五十鈴要大家整隊站好。
雪風看也不看她的身影,視線在虛空中遊離。
〇
隔周,在三瀧高中。
寄宿舍對抗賽以飛快的速度展開。為了因應校外實戰的實施,必須盡快消化掉原本的課程。
因此,跨年級比賽也提前展開。不管是一年級對三年級還是二年級對三年級,隻要寄宿舍不同就會對上。年齡的差距有可能影響實力差異,但也無能為力。隻能想辦法取勝,盡早提升武技。
少了佑鹿的章義舍八班,即將對上長樂舍三年四班。
對手的戰績是勝敗各半,也已經曆過校外實戰。對一年級的她們來說,算是夠資深的前輩。
「雪風。」
青葉在比賽前叫住她。
「今天的戰場是在鷹尾山,聽說是在河邊,可能會有點棘手。」
「在意也沒用。」
「怎麼這麼說……還是要在意比較好啦。」
鷹尾山上有三處瀑布流入不同的小河,並在某處彙集後流入池塘。比賽經常是取其中一條河流進行。由於到處布滿碎石子,地麵當然不平,可預料會是場艱難的戰鬥。
「以雪風你的實力,可能在哪裏打都無所謂。可是……」
「隻要不改變戰鬥方法就好了,一切照舊。」
青葉不得已隻好結束與雪風的談話,改去對榛名說明。
「榛名你是第一次來我們班,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你就跟著雪風,盡量不要離她太遠,不然會被孤立。」
「我知道了。」
和姊姊不同,榛名直率地答應。
「還要注意雪風背後,盡可能讓她自由戰鬥……」
青葉伸伸舌頭。
「這其實是從敷波同學那裏現學現賣的。」
這句話引起雪風的注意。青葉繼續對榛名解釋:
「我其實想多商量些,像河流的高低差就不大清楚呢,如果能知道灌木林的深度會很有利……」
「你說的這些,以前都知道嗎?」
「不是百分之百就是了。敷波同學會利用假日到處逛,所以知道很多地方。上次和拉魯瓦對戰前,他也幫了大忙。」
雪風冷冷地說:
「……依依不舍地談論已經離開的人也沒用。」
青葉聳肩,沒有反駁。
「然後就是……不要被對方挑釁,跟丟了自己的隊友羅。我隻能代替敷波同學做到這樣。」
榛名緊握住自己的武器代替回答。那是不到二尺的刀,名字叫做夜菊。長度比同學們的武器短一些,但這個長度正好適合她使用。
擔任主裁判的老師招手說:
「過來集合。」
五十鈴前來目送八班,但一句話也沒說。
他們在途中與對手會合。對方總共四個人,有個女孩罕見地戴著眼鏡。戰鬥時戴眼鏡會很危險,近視者多半會戴隱形眼鏡。她大概覺得戴眼鏡比較習慣吧。
抵達鷹尾山。眾人沒有走登山道,而是轉向西側的小河。天氣不算太差,河麵閃爍著光澤。
「各就各位,兩分鍾後鳴哨開始。」
長樂舍三年四班學生一溜煙散開,躲在河邊的茂林裏。
雪風沒有動。
「……我們不用做什麼嗎?」
榛名不安地小聲問青葉。被問的少女看向雪風:
「班長大人?」
「……不用,反正一樣都要戰。」
榛名反駁姊姊:
「可是這樣不是會給對方準備的機會。」
「無所謂。」
青葉對榛名微笑,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我們班向來是采取主動出擊的模式。敷波同學說這樣可以掌控主導權,不算壞事。」
她刻意在「敷波同學」的地方壓低音量。
距離開戰還有時間。可以聽到下遊傳來一些聲響。
「老師,下麵也在比賽嗎?」
對於青葉的提問,老師給了肯定的答案:
「有其他班在比賽,戰場不會和這邊重疊,不用擔心。不過還是別跑太遠。」
青葉和榛名回答:「好的。」
老師看了看手表,將哨子銜在口中。
「……開始!」
雪風這組人,一起拔刀。
〇
對抗賽開始前,佑鹿在教室裏攤開地圖研究。
向老師確認後,今天的對抗賽對手是含耀舍三年六班,地點在鷹尾山山麓。由於之前曾經視察過這一帶,他手邊備有地圖。
當時佑鹿一個人在山上繞。隨後即與野分那一班進行對抗賽,然後遭到拉魯瓦襲擊。
「馬上著手研究啦?」
佐由梨對他說。三年級生的她,專程來到一年級教室。
佑鹿沒有抬頭。
「你在確認戰場?真熱心啊。」
佑鹿回答:
「因為我沒有其他長處,這麼做還可以打發時間。」
他剛轉來這所學校時,也老是待在圖書館裏看地圖和戰術書,一直做類似的事。
雖說是暫定的,既然是轉籍就要在永嘉舍上課。一年級裏麵他隻認識特別班的千尋,隻好像這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許是因為特別班的立場,周圍的人特別客氣,比他初期陽進章義舍時好待多了。
「很有意義的時間消磨法。」
「不好好確認的話,我可能會忘記。」
佑鹿一邊說,一邊擔心自己用平輩的說話方式對待最高學年的學姊好嗎?不過佐由梨似乎不在意這種細節。
「我們在這次的戰場作過戰,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可是昨天晚上不是下過雨嗎?地麵土質會變鬆軟。況且那裏有像沼澤地的泥濘地,下過雨後進入那裏會很難應戰,最好小心點。」
「有那種地方嗎?」
「這裏,還有這裏。」
佑鹿在地圖上畫圈。他在與拉魯瓦對戰的隔天去確認過,絕對不會錯。
佐由梨佩服道:
「真厲害呢。我打算做戰前指示,你到時可以跟大家解釋嗎?」
「好啊。另外,最好能準備毛巾或方巾,包住鞋子。」
「防滑?」
「也是,不過主要是要消除鞋印。鞋印在泥濘的地麵上特別明顯,沒必要提供我方情報給對方吧?」
佐由梨聽著聽著,像要吹起口哨似地。
佑鹿看手表確認時間。
「……還有一些時間。可是千尋已經離開教室……」
「千尋一向需要時間集中精神呢。她會在戰前指示前回來,不用擔心。」
佐由梨突然麵露狐疑問:
「……敖波同學,你睡眠不足嗎?」
「啊,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