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2章 Ⅶ對戰爭意義的反思(3 / 3)

怎麼做才好,自己又到底想做什麼。對於特殊戰來說,它能從我們的主張裏得到有效的情報。你既然說想要和迦姆再見次麵,那你就那麼主張好了,如果你覺得再繼續戰鬥也是做無用功,那你就那麼寫好了。

無論是柯莉準將還是博卡少校,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會對你的主張進行非議。我們所感覺到的東西,我們存在於這裏,我們擁有能去感覺的心,這些就是現實。而特殊戰從來都不可能無視或非難現實的。”

“但特殊戰可以懷疑我們是迦姆啊。”桂城少尉反駁道,

“事實上,他們大概就正在懷疑著吧。”

“既然對方要懷疑,我們也可以懷疑這裏隻不過是迦姆準備好的假想空間而已。”

“你是說,我們沒必要去應對他們懷疑的這一危險性是嗎?”

“還是做好心理準備比較好吧。”零說道,

“相信自己吧,桂城少尉。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能做的就隻有這點而已。那就是——為了自己。就是這麼一回事。其實說實話,以這樣的心情寫報告書,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啊。”

零這麼說時,心裏想著從回來到現在博卡少校都沒露過麵這件事,然後又一次投身於寫報告的作業中去了。

一直以來,返回基地後馬上向博卡少校做報告都是每次的例行公事: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零心想,搞不好這還真的是迦姆的假想空間也不一定。

但是他又想,即使真的是假想空間那又怎麼樣呢。既然是連雪風都無法識破的假想世界的話,那就和原本的世界沒什麼區別了吧。

即使將來有一天,自己從迦姆那裏得知真正的事實——這裏其實就是它們的世界,那也不意味自己的自我已經消滅。就算被告知自己已經變成迦姆人,真實的自己其實已經死去也都無所謂。

‘個性同一性’肯定應該已經是崩壞了吧。但即便如此,也絕不是說自己的存在已經消失了。這就像是從父母那裏聽到自己並非他們的親身骨肉一樣,雖說這的確是可能令自己失去立足之地的事態,但這卻不會直接和生命危機掛鉤。

一邊吃飯、睡覺、然後去體驗些大小不一的事件、最終老去死亡,這就是所謂的人生。要說活著的危機感也是同樣的道理。但重要的是,在問如何讓自己的人生順利精彩地走下去以前,先要問清楚自己,到底自己想要怎麼做。從這次出擊生還之後,最讓自己有感觸的就是這個了,零想。

博卡少校出現並對零說‘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的時候,零已經相當疲勞困倦了,但是卻還沒有睡。他一邊讀著自己寫的報告,一邊在回想有關迦姆的事情,隻要一想到當時的事情,零就意識到必須要讓自己的大腦休息一下了,但是,他卻無法睡著,因為要讓他忘記迦姆進行休息,他實在是做不到。

“我也覺得自己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雖然想自己的臉色估計會相當差了,但是,那位草率地就闖入塑料棚的博卡少校的臉上也寫滿了疲憊。

“你就這麼進來的嗎?少校。”

“你會介意嗎?反到是我現在覺得自己正患了迦姆流感似的。大家也都一樣。”

“大家,是指?”

“以柯莉準將為首的司令部的所有人啊。自從從雪風那裏提取戰鬥情報並進行再生後,大家的狀況都變得不太好了。”

“是身體狀況方麵發生什麼異變了嗎?”

“隻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我累了,不想深究這個問題。剩下還精神著的……”博卡少校轉過身去,

“估計就隻有佛斯大尉一人了。”

棚外的艾迪斯·佛絲聽到這一評價,隻不過聳了聳肩。

“艾迪斯,”博卡少校叫道,

“這個煩人的塑料棚也是時候把它撤了

吧。 ”

“還是就這樣讓它再掛段時間比較好吧,如果發出什麼聲音的話,會吵醒桂城少尉的。讓他現在好好休息吧。”

“那家夥可是很有才的,你聽,非常響的呼嚕聲啊,零——”

“能弄罐冰啤酒給我嗎,傑克?尋問的事情就先延後些。”

“艾迪斯,去給零開份啤酒的處方。”

“什麼?”

“這裏的負責人巴魯姆的冰箱裏一直常備著的,不需要記入處方箋裏。

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難道是用公款買下的嗎?這可是違法的啊。”

“這可是不認同啤酒藥效、不認可把它作為醫藥品的上級們的過錯。”

“也就是說,少校,你讓我去巴魯姆軍醫的冰箱裏偷是嗎?”

“沒錯,巴魯姆那個人的話,即使你直接去搶,他也不會抱怨什麼的。”

聽到這裏,佛斯大尉搖了搖頭,出去了。

“你來的好遲啊,傑克,從我回來算起,已經過了多久啦?”

“二十八小時零五分鍾。”

“從雪風機上被司令部叫下來的時候,出來的不是你而是柯莉準將,這倒是讓我意外。”

“因為我被趕出司令中心了。”

“為什麼?”

“雪風的支援由戰術計算機做了,沒有我出場的餘地。”

博卡少校對零說明了當時的情況,還有關於特殊戰的計算機群已經預想到事態發生的事情,以及因為自己的粗心所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還有大家會忙起來,也是因為你們的回歸。雪風對於這一次的情報,交得並不是很情願啊。”

“那是因為我從機上下來了吧。”

“好像的確是這樣。雪風是有意識的,現在我們隻能這麼認為了。”

“你們怎麼處理了?雪風收集的情報最終肯定還是交給戰術計算機了吧。”

“雪風提出了交換條件,她要求對所有的情報網進行檢索。對此柯莉準將應允了。於是,現在雪風能通過特殊戰的戰術計算機調查FAF內所有的計算機的內部情報了。估計她現在就正在做。戰術計算機為了不讓她的行為被FAF的計算機知道,也在拚命地工作著。可以說,這是一場由FAF內的計算機們所引發的情報電子戰。”博卡少校分析說道。

“雪風到底在搜些什麼?”

“關於人類的情報。她想要知道FAF內的所有人類的意識行動。並不是雪風說過要這麼做,而是她現在的行為看起來是這樣。雪風擁有MAcPro2。使用它的話,就能預測人類的行動。雪風是想要找出FAF內的迦姆人。”

“不,我覺得不對。”零否定了這一點。

“不對?那麼你說,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佛斯大尉拿著三聽啤酒回來了。零接過一聽,但是博卡少校說他不要,於是佛斯大尉就一臉嚴肅地對著博卡少校說,

“難道你想一個人逃脫責任麼?”

“我知道啦,我這不是要慢慢來嘛。”

說完,博卡少校就去拿來了兩把圓椅,在床邊坐了下來,喝起了啤酒。

佛斯大尉也學他的樣子坐了下來。

“話說回來,關於雪風的。”博卡少校要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說雪風到底在搜索些什麼?”

零一口氣喝下了半聽啤酒。然後長長地吐了口氣,說道。

“你把這份報告的最初的部分讀了吧。在雪風發射的導彈馬上要命中自機的時候,導彈最終雖然還是沒有命中,但是在那個時候,迦姆的意識闖進了我的意識之中。”

“你說什麼!?”

“關於這個部分,雪風並沒有記錄下來。”

博卡少校接過零遞給他的報告,讀了起來,輕輕嘀咕了一聲“不會

口巴? ”。

“有關雪風的情報我們都已經再生了……但是,你說的那個迦姆的聲音,卻並沒有記錄。也許,這裏所寫的隻不過是你的幻覺罷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肯定會這麼說的吧。不管怎麼說,迦姆並沒有成功地理解我。而雪風則是對於迦姆為什麼不能理解我們這件事感到疑惑,所以她才進行調查,想要找到答案。”

“她是想如果直接問迦姆人就會明白了吧,我是這麼認為的,你覺得對

嗎? ”

“雪風對FAF到底潛入了多少迦姆人,它們又是誰這種事情沒有興趣。

雪風想知道的是對於特殊戰的人類和計算機群迦姆為什麼理解不了這件事。

迦姆的人類複製體是不可能會知道這個答案的。

即使你問它們,它們也不明白的,所以隻有靠自己親自去查了。迦姆好像對特殊戰以外的FAF的行動模式都已經理解了的樣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隻要知道其他的人類和計算機與我們到底在哪些方麵有所不同的話,那就可以推斷出迦姆是不了解我們的哪裏了。雪風就是這麼判斷的,肯定是。”

“你很有自信嘛,零。”

“因為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即使雪風不去做,隻要我再一登上雪風,我也會命令她這麼去做的。”

“那個,深井大尉的報告,我是否也可以讀一下?少校。”

“可以。”

博卡少校把報告又遞給佛斯,自己喝了口啤酒。

“你那還真是斯文的喝法呢。”零嘲弄地說。

“你可是把任務安全地完成了的心情,但是我這邊的工作才剛開始知道嗎。哪能像你樣朝氣蓬勃地喝啊。”

“看來你真是本人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在說,這裏並不是迦姆所構造出的複製世界,就是這個意思。”

“你在雪風機上和桂城少尉曾說起過這個內容。雪風都有記錄呢。”

“我想待會兒去確認一下雪風的記錄。”

“當然可以。”

“你懷疑我是迦姆的複製人嗎?”

“柯莉準將是那麼警戒著的。”

“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說實話,不知道。但是我覺得,要是你是迦姆的話,那肯定不會是這次的事件造成的,而現階段,我相信你並沒有被迦姆所操縱,而且願意為你作證。我能判斷的,隻有這些而已。以後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零,你真的改變了。”

即使博卡少校說了這些話,零的心也並沒有因此而動搖。其實正是這樣,就如少校所說的那樣,零自身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想雪風有可能也經曆過零,不,深井大尉曾體驗過的那種幻覺。”佛斯大尉突然說道,她看了報告後,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因為對於迦姆來說,和雪風進行意識交流要比和我們人類來得輕鬆多了。雪風在這次的任務中,很有可能體驗了讓身為第三者的我們看起來猶如幻覺般或著就感覺是幻覺的經驗。因為雪風與我們相比,肯定站在近得多的距離上去感受迦姆。”

“我都沒注意到這點。”博卡少校懊悔地說,

“這都是我的疏忽,居然一直都沒發現計算機擁有自己獨自的戰鬥意識進行行動。因為雪風不具有傳達人語的能力,所以我們就一直被蒙在鼓裏,直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為止。”

“即使不具備語言能力,我也能從雪風的行動和態度上知道她在考慮著什麼。”零這樣說到,

“毫無疑問,雪風具有認知世界的能力。”

“也是呢。”佛斯大尉應和道。

“所謂的‘認知’必須要有能傳達這一‘認知’的能力。假如我們說其實不管是石頭或岩石都在‘認知’世界,那麼石頭和岩石都具有能把它的這種所謂的‘認知’傳達給他人並與他人進行交流的手段了。如果對於石頭和岩石來說完全沒有這種傳達的可能性的話,那石頭和岩石隻不過是單純地接受外部刺激的一種存在,我們則不能說它們具有所謂的認知世界的能力。的確,我是認為雪風其實是具有認知世界的能力的。雖然不是用人類的語言,但是可以說她一直在用她的態度來反應她對世界的認知。而深井大尉正是能理解雪風的這種態度,就是這麼回事,博卡少校。”

原來如此,辦事還得靠專家啊,專家一講解就幹淨利落地說明了情況。

零聽著佛斯大尉的講解,在心裏這麼想著。

“是嗎……”博卡少校沉悶地說了句。

“如果對於那些機械知性體們的想法我們不能進行控製的話,那這場戰爭還真的完全成了迦姆與計算機的戰鬥了呢。”

“不,這場戰鬥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零反駁道,

“現在是迦姆對特殊戰以及FAF的戰鬥。特殊戰的機械知性體正在極力地爭取不要被FAF的計算機群的階層係統所侵入。這正是采取了和對迦姆戰相同的行為。對雪風來說,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存在都是敵人。”

“你覺得,雪風連你都當做敵人來看待嗎?”

“應該不是敵人吧。可以說,我對於雪風來講就是信賴度較高的兵器吧。因為對於我來說,雪風也正是如此。”

“本來雪風的存在就應該是如此的啊。”佛斯大尉感慨頗深地說,

“你啊,費了那麼多周折,現在終於到達了原本該有的思想境界了。現在的感覺如何?”

“你說如何?”

零困惑了。納悶著,明明自己並不是抱著那種想法才說的。

“現在的你,一旦在發生有必要的情況下,隨時都可以舍棄雪風了,這麼說的話,你會感覺寂寞嗎?”

“真到了必須這樣的情況,那也隻有照著做了。雪風這一次也正是這麼做了。但是如果是要失去雪風的話,我應該會很傷心吧,我不願去想那種事情。”

“但是,我想現在的你不會因為自己和雪風的信賴關係因此崩壞而感到寂寞了吧。這和過去的你有著決定性的不同。現在的你已經獲得一直以來從未達到過的和雪風的關係了。”

“這個,大概就和你說的一樣吧,但是——”

“其實,迦姆不能理解的也正是這一點。”佛斯大尉繼續滔滔不絕地講著,

“雪風和你的關係,可以說已經不再是戰鬥機和駕駛員的關係了。也不是你曾經感覺過的朋友或戀人的那種關係。現在更是連戰友都稱不上了。但也不是誰是主誰是仆的主從關係。可是,即使你們不是上述的任何一種關係,你們卻可以彼此托付自己的生命。根據情況,不管是雪風還是你,在對抗迦姆時都可以應允對方把自己當做自爆兵器來使用。現在的你們正是這樣一種關係。”

“我可從來沒認為過自己是消耗兵器啊。”零說道,

“即使真的那麼認為過,我想我也不會承認那種心情的,這一點即使是現在也不會改變。”

“雪風也是這麼想的。”佛斯大尉說道,

“雪風也不會把自己當做消耗兵器來看待的。唯獨是建立在你和雪風的關係上,這種情況才能成立。而從身為第三者的迦姆來看,它隻能認為是你們互相之間把彼此作為兵器來利用,它們也隻能是那麼去感覺。但實際上,你和雪風的關係並非如此。而迦姆對這一點就無法理解了。”

“我也無法理解啊。”博卡少校聽著佛斯大尉的連篇累牘的敘述,問道,

“即不是戰鬥機和駕駛員的關係,也不是朋友和同伴,也不是同僚和戰鬥,更不是敵人和己方,那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說得簡單些,就是自己自身啊。”

“你說什麼?”博卡少校驚問到。

“我是說,雪風與深井大尉,互相把對方看做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來對待。互相認為對方是自己的手腳,是自己的眼睛。”佛斯大尉解釋道。

“你是在說‘電子人’

(cyborg)嗎?”博卡少校又問。

“不是,”佛斯大尉否定道,

“和電子人是不同的,因為他們即沒有把機械裝入人類大腦中,也不是被計算機操控著的人體。他們擁有兩種不同的用以認識世界的情報處理係統,又可以互相把對方的係統作為自身的輔助係統來使用,他們就是這樣一種新的複合生命體。

這種複合生命體既不是人類,也不是機械。迦姆不能理解也是理所當然的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怎麼說都是新品種嘛。可以說他是由對抗迦姆的威脅才衍生出來的新型生命形態。”

“給他取個煞有介事的名字然後寫篇論文的話,估計你就能變成名人了呐。”博卡少尉一副‘我聽累了’的表情嘲諷地說道,

“你難道真的打算發揮你修飾學的水平,花言巧語地寫篇‘新物種發現論文’嗎,艾迪斯?”

“的確我承認,

‘新物種’這種說法,是有些過頭。”佛斯大尉這樣說道,

“但是我現在是作為特殊戰的軍醫在考察深井大尉的精神狀態。”

“佛斯大尉,已經夠了——”

“不,請你繼續。…’

零趕忙說道,蓋過博卡少校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已經煩透了’——催促佛斯大尉繼續說下去。

“零把他人視同為自己的一部分,可以說是病態的、未成熟的表現。但是現在你的這種情況卻並不是這樣。即能認同他人,又能意識到對方是自身的一部分,這種情況對於人類來說,並不是什麼非常稀奇的現象。因為人類本來就有這樣的能力。”

“那這算是人格分裂症嗎?”

“怎麼會。這是高度的意識作用啊。如果不是健康人的話,是做不到這

種事的。如果是分裂症的話,就不可能構建出這麼豐富多彩的精神世界了。

誤解也要適可而止啊,還是說,你想讓我診斷你是有病的?”

“不,但是無論你怎麼說,我還是我,不管到底是不是新物種,也不管別人要怎麼說我,都和我無關。”

“但是我想對於迦姆來說,新物種——複合生命體的這種說法應該是能通用的吧。對迦姆來說,說不定其實相當深刻地理解人類這一存在呢,但是在雪風和你搭檔的情況下,你們可以算是過去FAF中不曾存在過的新一類的敵人。”

佛斯大尉停止了她的言論,望向隔壁的床鋪。塑料棚動了,桂城少尉從

裏麵走了出來。博卡少校也並沒有製止他的意思。於是少尉走到零的塑料棚

前說道,

“我無意聽到了剛才的對話……想到了某些事情,博卡少校,不知

道您現在方不方便。”

“不需要那麼鄭重其事,有事就請說吧。”博卡少校這麼說著,把桂城

少尉請了進來。

第六節

桂城少尉坐到博卡少校給他安排的椅子上開始講了起來。

“我曾經說過迦姆並不理解特殊戰,而且還說過特殊戰和自己相似之類的話。”

“是呢,雪風都有記錄。”佛斯大尉應道,

“然後呢?”

“可能我接下來的表述會有點混亂,但是嘛我覺得深井大尉和迦姆其實是非常相似的,是真的非常相似,至少我這麼認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徹底的個人主義造成的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總之我是這麼感覺的。迦姆並不是集團性的存在。對這樣的迦姆來說,它無法理解的是明明特殊戰就是集結了像深井大尉這樣的個人主義存在的集團,但特殊戰卻是作為對抗迦姆的戰力而集體運作的軍團。我說的,不知道你們能理解嗎……我剛來特殊戰的時候,就覺得這裏真的是像奇跡一樣的存在。深井大尉把雪風做為個人用品一樣地使用,對於這點,特殊戰居然連一點表示都沒有,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當時我真的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像聚集了這樣的個人主義分子,居然還能正常良好地進行運轉,即使不是迦姆也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你說的事實我深有體會,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也是這麼覺得的。”

“……讓特殊戰這樣存在的,是柯莉準將。”博卡少校坐到零的床上,這樣說道。

“也就是說,特殊戰是聚集了特殊性格的人的組織。而誰也沒想到,這樣的特殊戰卻引起了這次的這種問題。不過對於FAF來說,特殊戰就是很特殊的。和其他部隊進行不同的對待也是應當的。但是這卻讓迦姆困惑了,而FAF根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人類雖然有各種各樣的類型,”佛斯大尉說到,

“但是當進入某個集團的時候,普通情況下人類的那些各種各樣的性格就會被平均地融合在一起。而特殊戰卻是人為地把自己組織成具有統一矢量性質的集團吧。它不是單純的個人主義那麼簡單,而是應該說是‘非群生’,或‘個生主義’吧。

真的就好像是可以進行無性生殖一樣的集團。對異性的興趣也很淡薄,雖說有性欲,但是卻好像沒有意願要建立家庭、保護家庭似的,對這方麵的意識也都很淡薄。特殊戰會表現為負麵形象的‘特殊’也是無可厚非的。”

“特殊戰正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博卡少校讚同道,

“但是,雖說在人類看這種方式是特殊的,不過在動物中采取這種生存方式的卻很多,如果從這點上來看,那一般的‘人’才是真正特殊和異類的,反而可以說我們特殊戰還要來的正常些。”

零接觸到來自佛斯大尉的視線,感覺到了一股責難,說道,

“到底正不正常我也說不準,但是人類的確是可以單獨存活的生物。不過那樣的生存方式對人類來說卻是太困難了,因為人一出生就被設定好要過集體生活的——”

“不知道是誰設定的呢?”桂城少尉說道,

“不過不管怎樣,應該不是迦姆就是了。迦姆能理解特殊戰的性格。那家夥曾經說過,像特殊戰這樣的存在原本應該都是預定好了的——之類的話。它的那種口氣,好像就是說全地球的生命都是它迦姆所播種的一樣。”

“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性啊。”博卡少校接過了話茬。

“但是迦姆應該不會是為了要收成才來地球的吧,也不像是過來視察的樣子,它是為了獲取實質性的利益而進攻地球的。很有可能迦姆要把地球這顆行星當做適合自己生存的地方,對地球進行有計劃性的改造。但是對於迦姆來說,它們所尋求的,與其說是生物,還不如說是計算機的網絡組織。就是我們所想的某種人工性的情報係統。迦姆雖說已經對它進行操作,讓這情報係統能自動地生成,但是就在它們覺得快要得以實現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發現一種不知道是叫人類還是別的什麼的幹擾混了進來,它們為此而困擾著——大概迦姆所說的就是這麼一種狀況吧。”

“我覺得,迦姆並沒能在正確地理解人類語言的基礎上而使用它。”零反駁道,

“所以像你這樣直接地就這樣接受迦姆的語言,我覺得有問題。”

“但是,我覺得……”桂城少尉說到,

“迦姆雖說能理解特殊戰的這種性格,但它們卻大概不理解為什麼特殊戰不能和它們站在同一個戰壕裏。”

“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然後呢?”佛斯大尉接話到。

“其實我知道除了特殊戰以外還有這樣的一個集團。於是就突然間想,為什麼迦姆對那個集團就不進行接觸呢。迦姆不可能不知道那個集團的存在的。應該是關於那個集團的事情迦姆是理解的,所以就沒必要對那個集團進行接觸,於是也就不接觸了。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這一點。”

“FAF裏麵有那樣的集團存在嗎?’’零不禁問道。

“你是說除特殊戰以外還有這樣的集團是嗎?”

“是有的,就是FAF中央情報局的實戰部隊——FAF情報軍,與其這麼說,還不如稱它是倫巴特上校指揮下的一個集團。我覺得,那位上校才是真正的迦姆。雖然沒有什麼根據,但是我現在就是這麼感覺的。”

“……原來如此。”零應聲道,

“你這麼一說的確是呢。因為我若不是分配到特殊戰,就有可能被配屬到情報軍。的確,情報軍也是一定意義上的特殊集團呢。如果真這樣特殊的集團是為了迦姆而活動的,迦姆對此不抱一點疑問也是理所當然的,少尉,你說的就是這麼回事吧。”

博卡少校盯著桂城少尉,默默地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

“雙重間諜呢。”佛斯大尉說到,

“的確是啊,想要知道FAF內部的間諜情報活動的話,對迦姆來說,沒有比情報軍更有情報價值的了。”

“傑克,你是怎麼想的?”

博卡少校大口地灌了—口啤酒後,歎了一口氣,問道。

“你們不要那麼大聲地講啊,很有可能被偷聽了哦。雖然這麼說已經太遲了,不過倫巴特上校的話估計早就知道我們這邊會這麼戒備著了吧。當然,特殊戰對這一可能性也早就注意到了。因為對特殊戰來說,最不希望他是迦姆人的,首屈一指的就要數這位倫巴特上校了。”

“那上校有被迦姆的複製人進行偷梁換柱的機會嗎?”零問道,

“你們應該都調查過了吧。”

“要是迦姆有這個意思,那隨時都可以做到的。至少我是這麼覺得,而且就算他不是複製人,像他那樣的人,隻要他認為與迦姆聯手可以滿足自己的欲望的話,會采取和迦姆聯手的行動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問題是他到底是用什麼手段來和迦姆進行接觸的。我覺得與其說他是迦姆,反倒是這一情況的可能性還來的高一些也說不定。”

“也就是說,特殊戰懷疑倫巴特上校其實是迦姆的爪牙是吧。”

“沒錯,而實際上現在就從倫巴特上校那裏接到要把你們編入新設立的再教育部隊去的指示。就是這件事使我們對他的懷疑變成了決定性的。”

“再教育部隊?什麼時候成立的啊?”

“昨天,在和萊特姆中將的會議席上聽到的。這已經是被確認的事實了。是由倫巴特上校掌管的。”

“是要我離開雪風是嗎?”

“我擔心雪風會遭到倫巴特的破壞。”桂城少尉擔心地說,

“因為迦姆對雪風已經相當火大了,這是絕對的。”

“當然了,誰叫我們拒絕它了呢,少校。”

“現在還不用擔心。”博卡少校說到。

“為什麼?”

“想要違背這個指示,的確很困難,而且這樣一來也會讓萊特姆中將難堪。對FAF來說,存在迦姆人這一事實是攸關生死存亡的。很明顯這肯定是倫巴特上校這麼鼓吹上麵的人的。若他真的是迦姆的話,他這麼做的動機又是什麼?”

“這個做法還真是縝密啊。”零不禁歎氣說,

“上校之所以會這麼做,就是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以正當的手段入手特殊戰的情報了,這就是他的動機。如果那個上校是迦姆的話,靠著侵占特殊戰,迦姆想做的事情就有可能得到實現,這不是很明白的動機嘛,如果我們遵循這個指示的話,特殊戰就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崩潰了吧,傑克,這些你其實都知道,你隻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而已,我難道說的不是嗎?”

棚內一片沉默。打破這一僵局的是桂城少尉,他說自己口渴了。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喝我剩下的?”

桂城少尉接過佛斯大尉遞過來的啤酒喝掉,然後仿佛下了決心似地說道。

“我決定了,我去。因為我想要見見倫巴特上校。深井大尉的話,隻要說他負傷不能行動就應該沒問題了。”

“關於這件事實,要由柯莉準將來決定。要怎麼運作特殊戰是個困難的問題。但是現在剩下的時間卻不多了。柯莉準將現在是不得不迅速地做出決斷了。”博卡少校惆悵地說,

“誰叫你們帶回來的情報超出了我們的預想呢。而且這些情報還要求我們重新地從根本上開始考慮與迦姆戰鬥的意義。

比起這些事情來,倫巴特上校的事不過是些零碎的小問題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與迦姆的戰鬥已經失去意義了是嗎?”零說到,“特殊戰難道要放棄對迦姆的作戰嗎?”

“佛斯大尉,你對這兩個人說明一下你的預測吧。”

“是,博卡少校。”佛斯大尉又鄭重地開始講解起來,

“現在我向你們報告一下,根據雪風帶回的情報對迦姆進行的pro-facting的結果。用一句話來說明就是:迦姆期望和特殊戰能成為競爭性的共存關係。雖然正式的報告我還未向柯莉準將提出——”

“競爭性的共存關係?”零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就會被迦姆所搶先的關係。也就是一邊吃共同的餌料,有時也會互食對方,一邊配合著對方進行變化這麼一種關係。分析結果顯示迦姆對特殊戰就是這麼意識著的。一旦我們放棄對迦姆的作戰,那很明顯特殊戰在這場競爭中就算輸掉了,隻有等著被對方吃掉的份。”

“這不是和一直以來一樣的嗎?什麼都沒變啊。”

“但是對FAF和地球人來說就不是這樣了。”佛斯大尉繼續說到,

“迦姆已經從菲雅利星上的人類那裏收集完有關‘人類’的情報了,很可能它們已經判斷沒有必要在菲雅利星上進行戰鬥而把目標轉向地球,要開始真格的進攻。這是我的預想,我認為這一可能性很高。”

“它要無視我們的存在是嗎?”零問。

“雖然迦姆這一回向你和雪風詢問有沒有加入迦姆的意願,但這並不是為了將戰鬥朝向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的戰略性企圖。迦姆對特殊戰或者說雪風這一存在——隻有對她不能理解。這樣一來迦姆就做出判斷,認為特殊戰或者雪風和它們一直以來所解析得來的FAF內的人類型的存在有所不同。為了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在開始真格地進攻地球前,迦姆想要再確認一下。假如判斷特殊戰也和普通的人類型存在一樣,那麼迦姆就會馬上展開對菲雅利的毀滅性的攻擊吧。不對,迦姆根本沒必要展開什麼毀滅性的攻擊手段,它們隻要一邊和原來一樣與FAF在菲雅利星上纏鬥,一邊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人類的眼皮底下實行自己本來的目的就行了。我是這麼覺得的。”

“本來的目的是指什麼?”桂城少尉問道。

“關於這個我並不知道,但是如果事情真的那麼發展的話,在菲雅利星上的戰鬥就失去意義了,而人類卻還被蒙在鼓裏。其實也有可能現在已經發展到這一事態了。但是深井大尉在對迦姆提出的疑問上,就結果而言還是沒有給出答案。所以迦姆抱有的對特殊戰的疑問,就那樣原原本本地被保留了下來。”

“而接下來所謂的迦姆的戰略,根據佛斯大尉所得到的預測,著實糟糕。”博卡少校接著說道,

“迦姆想知道,若它們對FAF進行毀滅性打擊的話,特殊戰會有什麼反應。隻是為了想知道特殊戰的反應,迦姆就有可能對FAF展開毀滅性的攻擊。這場攻擊將不再是像以往那樣的局部作戰。而是出動迦姆的總戰力,對菲雅利星整顆星球進行同時性的全麵攻擊。”

零,還有桂城少尉,都啞口無言了。

“現在,無論特殊戰對於迦姆是否要放棄敵意,迦姆都會毫不猶豫地攻擊過來。毫無疑問,它們就會那樣做,至少我這麼認為。我們不去殺掉他們,就隻剩下被殺的份了,這和一直以來的想法的確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戰鬥的意義卻已經是完全不一樣的了。”

“那還剩下多少時間,佛斯大尉?”桂城少尉尋問道。

“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讓我們仔細地考慮清楚。”

“要重新考慮戰鬥的意義並且找到答案,根據個人情況的不同,需要的時間也是不同的呢。”佛斯大尉用客觀的口吻說著,然後繼續她的論調。

“但若是迦姆的話,我想,對於最後總攻的準備它應該已經完成了。不管它什麼時候發動進攻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自從放棄richwar基地的那時候開始,它就已經做好準備了。迦姆是看到了深井大尉的態度後才決定要實行總攻的。至少到了現在,我們可以這麼推測。cookie基地不過是為了誘出雪風的棋子罷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讓迦姆展開總攻的導火線是嗎?”

“點火的是雪風。”博卡少校說道,

“你隻不過是執行自己的任務而已。”

“雪風也隻是執行任務而已啊。”零反駁道。

“是啊,如果當初我能注意到雪風的戰鬥意識的話,就有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如果佛斯大尉的預測是正確的,並真的照她說的實現了的話,那這個責任要由我來負。”博卡少校又一次灰心喪氣地說。

“很不好意思,少校。”佛斯大尉聽到他哀怨的說法,不禁反駁說,

“我認為,以你個人的話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事態的發生的。因為想要阻止雪風,你是不可能辦到的。而且迦姆也不是我們能夠交涉得了的對象。它就像火山一樣,都要馬上噴發了,還在議論是誰點的火之類的問題有什麼意義呢。”

“要說是迦姆的總攻的話,肯定是要超過FAF的預想了口內,估計已經沒有時間把FAF的全體人員都撤到地球上去避難了。”零說道,

“FAF隻有戰鬥了,它本來就是為了戰鬥才組織起來的集團,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而我們也要戰鬥。”

“勝算是沒有了呐。”桂城少尉說道,

“也不能投降,因為估計迦姆也無法了解白旗的意思吧。”

“我們還是有希望的。”佛斯大尉說到。

“佛斯大尉,難道你以為隻要我們按照迦姆中意的方向去行動就可以獲救嗎?”桂城少尉說道,

“這太天真了。”

“我說的是,我們有不輸給迦姆的戰術,桂城少尉。”佛斯大尉解析說,

“那就是成為複合生命體。我們能不輸給迦姆的方法就隻有這一個了。”

“在FAF裏這是不可能的。”博卡少校說到,

“對於FAF的戰鬥計算機來說,一旦到了緊要關頭,他們就會判定人類是包袱,對人類進行舍棄。即使計算機發現人類不能從FAF裏麵逃出,並且不得不對人類進行處理,事情也不會進展到複合新物種之流的問題上。”

“但是我覺得,如果是特殊戰的話,就像雪風和深井大尉做的一樣,應該就可行了吧。”桂城少尉也插嘴道,

“畢竟特殊戰是名副其實的特殊部隊嘛。”

“簡單地說,就是寧願自爆也不願意輸給迦姆的方法是嘛,這隻不過是空想而已。”零嘲諷道。

“但是,即使知道是空想,對我來說,隻要是和雪風一起的話,就不會感到後悔。但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樣?你能接受自己的那套空想然後戰死嗎?”

“那種事……隻有到那時候才能知道了。”佛斯大尉回答說,

“但至少我可以知道,那種事應該在我知道自己的預測是正確的並且得到滿足感後的事情了。”

“對於你的這種自尊,搞不好連迦姆都會對你投以敬意的、”

“我不想輸,不想輸給任何人;不管是對迦姆還是對特殊戰,又或是對自己,都是一樣。而且我也並沒有預測說自己會輸啊。迦姆會為了應付複合生命體而對自身進行改變。因為是競爭性的共存關係,所以可以預想迦姆會配合我們這邊進行自身的進化。這樣一來的話,我們也可以考慮讓特殊戰侵入迦姆,成為與迦姆一體的複合生命體啊。深井大尉,你聽了我剛才有關於迦姆總攻的預測後唯一想到的隻有和雪風一起去死的念頭的話,看來我對你的診斷是錯誤的,你有必要再接受我的心理谘詢。”

“傑克。”零無視佛斯大尉的話,從床上下來對博卡少校說,

“你許可我和雪風見麵吧,我要把自己的報告輸入戰術計算機,還有連同佛斯大尉的預測。”

“你準備做什麼?”

“我想看看雪風的反應。而且,很有可能雪風也正在尋找我的下落吧。

直到我去之前,她應該都不會停止對FAF網絡組織的檢索行為的。雪風不能理解特殊戰的人類和其他的人類在性格和性質上的區別。若繼續這麼放置不管的話是相當危險的。讓我去告訴她吧。艾迪斯,你也一起來,我不會讓你再說什麼我和雪風隻想著死這種話了。”

“我知道了。”博卡少校低頭看了下手表說道,

“我給你三十分鍾的時間,你要在這段時間內回來,然後吃飯、休息。明天八點的時候有和柯莉準將的會議。桂城少尉,你則是留在這裏,報告應該寫好了吧。”

“是的,少校。”

“那你就根據你所寫的向我做一下書麵報告。”

“明白。”

“雪風現在在哪?”零問到,

“在整備中嗎?”

“在機庫,是雪風自己的意思、,在確認你的存在之前,雪風不打算讓任何人碰她。這樣一來連修理都無法進行。你快點去吧。記住,是三十分鍾,手表借你。”

零戴上少校的手表,也不換下無菌觀察服,就那麼直接跑去和雪風見麵了。

雪風的座艙蓋是關著的。零拉出了折疊的梯子,穿著醫務室用的白色帆布鞋就馬上登了—卜去,轉動座艙蓋外部的開倉把手。然後在把要坐到後席的佛斯大尉拉上來後,自己則鑽進了前席。

“都是汗臭味呢。”佛斯大尉說到,

“好像你們當時經曆過的都活生生地也顯現出來一樣……我現在好像可以理解為什麼你會說我的預測都是空想的理論了。”

零並沒有對佛斯大尉的話進行回應.把從準備室裏拿來的耳麥插到接口

上。開啟儀表的總電源。

主顯示屏上顯示著雪風正在檢索著的網絡組織的種類和計算機的個別識別號碼的一覽表。零知道這就是少校提起過的雪風通過特殊戰的戰術計算機所做的事情。這麼想的時候,突然屏幕的顯示被清除了,

“消失了!好像壞了。”

“不是,是雪風接通了和戰術計算機的連接而已。——雪風,我是深井大尉,你那是在找我嗎?”

雪風並沒有回答,顯示屏也還依舊是黑屏。

“果然,雪風是不能理解人類語言的呢,深井大尉。”

零無視後座的人,繼續呼喚雪風。

“雪風,通過剛才FAF的計算機的網絡組織,你知道了什麼的話,就向我報告,明白嗎?”

還是沒有回答,雪風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零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縮小一樣。他想,如果是在雪風機體裏安心地睡覺,身體也能得到放鬆的吧。

“你是怎麼啦,雪風……為什麼不回答我?”

零試著去揣測雪風的意識,然後,他醒悟到:雪風是絕對不會休息的。

雪風根本不是在睡覺,因為她無時不刻都在戰鬥著。所以自己也必須要有隨時戰鬥的自覺,即使不用語言,隻要自己擁有戰鬥意誌的話,自己的想法自然而然會傳達給雪風。

沒錯,這裏並不是鬆軟的床鋪而是戰場。

零打開master-arm,開始索敵。

“你那邊也打開電源,佛斯大尉。開始電子戰鬥模式。”

“明白。”

於是就如零料想的一樣,雪風馬上就有反應了。主顯示屏上畫著的應該是線圖。接著是來自雪風的信息,零和佛斯大尉讀過之後,都不再做聲了。

雪風是這麼表示的:

——迦姆在這裏,攻擊這裏,深井大尉。

“怎麼會!”佛斯大尉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地說到“它在哪?”

線圖所表示的是菲雅利基地的一部分,

亡麵的一角被用來顯示敵人的四角標誌給框了出來。不等雪風把那區域名表示出來,佛斯大尉就注意到了。

“這裏是system軍團啊,我以前曾待過的地方、”

“在system軍團望有迦姆?”

“我想應該是指再教育部隊。那個部隊博卡少校曾經說過,是作為system軍團的下屬組織而編製成的。現在人員應該都已經集中起來了。或者說,是倫巴特少校現在在裏麵也有可能。”

“我想知道的更詳細些,艾迪斯,使用MAcPro2,雪風可以利用它和我們進行更仔細的交流。”

這下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在三十分鍾內解決的事情了。別說是吃飯了,估計連睡覺的時間都沒了

早知道是現在這樣剛才就應該稍稍睡一會兒了——零這麼一邊後悔著,一邊教佛斯大尉啟動MAcPro2程序的方法。

對特殊戰來說,一個即沒有休息時間又沒有空檔的漫長的夜晚,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