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瀟和弓狐傷得不輕,我和幽殘隻有一點皮外傷。”關沭說話間,餘光瞥見曲瀚殤跟上來,於是目視曲瀚殤對嬋兒說道,“這便是連澀穀曲穀主吧。承蒙穀主照顧,他們兩人傷勢已無大礙。”
“原來這位和那三位不同。”曲瀚殤看嬋兒的反應,已知麵前的男子身份非凡。
“在下關沭,是嬋兒的師兄。”關沭上前一步,有意無意將嬋兒護在身後,說道。
“是漠閣的小閣主啊,真是失敬。”曲瀚殤微微頷首說道,隨後看向嬋兒,“我依言帶你來見他們,想必你們有許多話說,我就先回酒樓了。”
嬋兒和曲瀚殤對視一眼,問道:
“你在留鳳樓還要停留多久?”
“五日後返程。這幾****想住在哪裏,就隨你吧。”
“好,六月十二,我跟你回連澀穀。”
“相信公主不會失約。告辭。”曲瀚殤淡淡笑了一下,說完轉身離開。
“這親事真的定下來了嗎?”關沭在一旁問道。
“是。”嬋兒回應道。
“慎瀟和弓狐一直擔心你,隻怕見了你就要直接帶你走。唐胤本來也要來,我讓他留在漠閣幫我爹處理事務,搶了他的名頭來的。拓跋家二小姐懷有身孕,風玉揚不便離身,就和空臨留在了湳國,但你這邊有任何事,他們都準備及時接應。”關沭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你不想嫁進連澀穀,可以跟我回漠閣,即使宣皇怪罪,也拿漠閣無可奈何。”
“謝謝你們為我諸多思慮。不過我不能走。”
“你是為了孤國利益著想,還是和連澀穀達成了什麼協議?”
“兩個都有。”
“有的事情不需要理智,隻要遵從自己的本心。”
“就是為了能安心,我才必須留下。”
“其中有什麼緣由,能跟我說麼?”
“這件事我隻告訴你。”嬋兒點了下頭,說道,“曲瀚殤是夜國皇室後人,曲家皇位為韜皇、略皇所奪,他為了拿回朝堂,滅掉竊國的仇人,需要一個穩定的後方。有我在連澀穀,和我親近的各勢力就有所顧忌,不至於在夜國內亂時趁虛而入。”
“各國戰亂民不聊生,你這樣做,不僅為連澀穀,還為了天下人是不是?”
“這兩年世間有多少生離死別,我不忍心再看見那麼多傷亡。一旦我自己成為了左右別人生死安危的關鍵,我就不能讓自己的抉擇影響各國局勢了。”
關沭自問,如果是自己麵對這樣的問題,會怎樣選擇。雖無法感同身受,但嬋兒做的決定關沭都能理解,於是隻問道:
“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能幫我勸那三人離開夜國麼?”嬋兒說道。
“慎瀟的固執,你還不了解嗎。如果你不走,他一定會守在你身邊。另外兩個也是執著得很呢。”關沭歎了口氣,說道。
“若曲瀚殤能達成他的目的,我們所謂聯姻便是一句戲言。可如果事情有變,薛風和宇階已經在連澀穀,我不能再多把柄握在他的手上。”
“但這番話你沒有辦法對他們說明,何況說與不說他們都不會放心你的處境。”關沭想了想,說道,“我一個人,很難把三個都拉走,軟硬無計可施啊。”
嬋兒聽了關沭所言,忽然靈光一閃:
“那如果有三個人,就可以了吧。”
“你指的是薛風他們?”
“以大哥的脾氣,隻怕你要一對五呢。”嬋兒搖頭說道。
“湛暮宵、堵轍都在曲瀚殤的提防之下,拓跋雅布又是遠水不及近火,還有誰能在幾日內出現?”
“宸和岫羲。”嬋兒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