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吵死了!(1 / 3)

蓮夫人側過頭,吐出了這麼一句。

“真是昏頭了,這種事怎麼能做呢?真是一群窩囊廢!……”

“怎麼辦才好?”這是峰丹波此刻不由自主脫口而出的話。現在還沒清醒過來的丹波,眼睛直直地盯著月光下慘白的蓮夫人的俏臉。“看來隻有出其不意地偷襲了。無論任何要解決了那渾蛋源三郎,不然這道場一個人都……”

“吵死了!”蓮夫人側過頭,吐出了這麼一句。

“真是昏頭了,這種事怎麼能做呢?真是一群窩囊廢!……”丹波苦笑著,用烏鴉叫般的聲音辯解。

“不是我們太弱,是對方太強了!”

“難道不是嗎?真是愚蠢!葬禮那天,人家撿了不知火錢,自報家門的時候,你們幾個難道不是一臉佩服的樣子站在那邊?不是連動都沒敢動嗎?真是可惡!”

蓮夫人搓著手,小聲地不停咂嘴。露珠打在葉子上,發出“啪”的聲響……一切是如此寂靜……

妻戀坡道場的庭院,院內林立著些許假山。在假山和樹木的陰影交彙處,窸窸窣窣商量著事的,正是那抵製源三郎的年輕遺孀蓮夫人和與他勾結的教頭峰丹波兩人。

自從那日後,源三郎就駐紮進了道場,沒有出去過。雖說這樣,卻也沒有和萩乃結為夫妻。隻是,在宅子最深處,占據了三間最好的房子,一間作為源三郎的起居住宅,剩下的由安積玄心齋、穀大八等人自行分配。

雖說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和司馬道場的人不見麵也不說話,連早晚的寒暄問候都沒有。僅僅是在同一個宅子裏,井水不犯河水,過著各自的生活。

看來這將是一場持久戰。結局必定是一方走,一方留。

不過如今的情形顯得很奇怪,蓮夫人、峰丹波一方不認可源三郎這女婿身份也倒罷了,當日路旁的人看著源三郎的人闖入宅子,雖說事不關己,也都開始插手處理老先生身後的家事。

而那伊賀狂徒的人呢……在走廊自起爐灶,洗了衣服自說自話地晾在鬆樹上,一副當家作主的姿態,隻是也摸不透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總要做點什麼吧?怎麼辦?怎麼辦?”從那以後連續幾天,丹波隻能一個勁地悲呼,這句話成了他的口頭禪。

“萩乃每天就是哭哭哭……”打斷丹波說話的蓮夫人,頭狠狠一扭,“吵死了!我才想哭呢!”突然,又變為極具誘惑的語氣。丹波透過陰影看過去,蓮夫人皺著眉頭,撥弄著頭發。

“喂!田野!魚有豎著切的嗎?看好!要這樣……橫著切好,把這邊去掉……啊呀!瀨川!你小子說去買蘿卜,這不是牛蒡嗎?”

“豆腐呢?豆腐?”

“負責煮飯的不是齋田嗎?飯都煮糊了,齋田人呢?”

“哦,齋田那家夥啊。剛剛到院子裏去了,對著燈籠練劍呢……”

宅子深處一間房子,走廊裏七零八落地擺著水桶、盤子、小碗等吃飯的家夥,還有用來淘米的泉水。另一邊架子上是切好的魚。每天都好不熱鬧。

好像是在展示說,自己才是這宅子真正的主人一般,伊賀的眾人任意妄為。把障子拆了隔出一個做飯的地方,原本昂貴的蒔繪化妝盒被拿來當了飯盒,到處是一片狼藉。隻有一個身影依舊泰然處之,柳生源三郎憂鬱蒼白的臉,似乎在忍著什麼。忍耐……

雖然故主司馬老先生定下他為萩乃的夫婿,可是得不到其他人的認可。就算源三郎真的想娶萩乃,蓮夫人和峰丹波也不答應,所以也隻好暫時先住進來再說。夾在當中最難過的,莫過於萩乃了。

當得知自己一直愛慕的園丁就是自己的未婚夫時,她心裏還是很歡喜的。她的住宅正好位於柳生一群人占據的房子和道場的人住的外圍房間中間。三方正好隔開,誰也見不到誰的麵。

總不能一直讓源三郎他們這麼搞下去。所以這晚,丹波和蓮夫人在庭院最隱蔽的地方密談,商量著怎麼對付源三郎。

“煩死了!”此刻蓮夫人正在專心想著什麼。

“那到底怎麼辦才好呢?殺也殺不了,難道就讓他們這麼旁若無人的……”

“你要是對源三郎動刀的話,我也饒不了你!”蓮夫人不小心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忙笑著掩飾,“哎呀,生氣也不是辦法。哈哈哈,別急別急,放心交給我吧。”每次說到源三郎這個名字,蓮夫人那種陶醉的表情,都讓峰丹波極為介意。

“連我都沒辦法解決的對手,夫人到底有什麼辦法?”

“你很煩,知道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與男人和男人的關係是不同的。反正,對那個源三郎,我還是有些把握的。你就別說話看著就是了。”

蓮夫人擺動著苗條纖細的身段,已經走出了假山。

“小姐。萩乃小姐……”聽到侍女的聲音,萩乃本就很煩惱的腦袋更是大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