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軟的手指被迫落在男人的胸口,“你說什麼?”
“打你罵你傷害你的那個男人,”男人的嗓音沙啞到了極致,如狼一般深邃的眼睛染滿了猩紅,“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有什麼好下場。”
他已經廢了那個男人的兩雙手,加上販毒和強買強賣的罪名,足夠他在監獄裏待上幾十年的,到時候,被人打死了或者病死了,也不足為奇。
時暖渾身都在抖,薄臨城低頭看著她,眸子微微眯著,握著女人的後腦勺,在她的眉心深深烙下一吻。
然後從眉心,到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
漸次往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握著女人的後腦勺,薄臨城含著女人的唇瓣,嗓音模糊。
“不怕,沒事了。”
時暖這幾天一直壓抑著,此刻卻在男人的溫柔裏徹底崩潰,她把頭埋在男人的胸口,嚎啕大哭,一抽一抽的,哭聲在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
“你知不知道,我多怕我這輩子也見不到你了啊!”
薄臨城沒說話,隻是捧著女人的腦袋,前所未有的溫柔,一點一點把她的哭聲化為嗚咽。
末了,男人抱著她去浴室裏洗澡。
她身上的傷痕已經好很多了,隻是加上他烙下的吻痕,密密麻麻的顯得有些可怖。
薄臨城放好水,試了水溫,抱著她進去輕柔的給她洗幹淨了身體,空氣都是她沐浴露好聞的玫瑰香氣。
太累了,溫度剛好的水溫彌漫著自己的身體,還有男人溫柔輕輕到極致的動作,時暖閉著眼睛,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薄臨城皺眉,從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對一個女人這麼細心,隻是這溫柔裏,又夾著對自己的厭惡。
抱著她出去,薄臨城把她放在一旁的軟榻上,從衣櫃最上層找了一套幹淨柔軟的床單,換上,再把女人從軟塌上抱回去。
床頭就開了一盞橘色的壁燈,一團溫暖的光暈罩在女人的臉上,顯得她整個人的弧度也柔和了很多,像是拍照時打了柔光的效果。
女人的臉上還有未褪的潮紅,明媚逼人。
薄臨城鬼使神差的拿了自己的手機,拍了一張女人的照片。
看著他在自己手機裏靜美的睡顏,薄臨城忽然想,如同當初,她的出現可以不要以那樣的姿態,該多好。
男人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波瀾,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幅畫似的,心裏頭卻早已如同暴風雪一般的冰冷來襲。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突然跳出來一條短信。
那過分亮白的光在黑夜裏爍爍發亮幾乎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薄臨城劃開屏幕。
是一封郵件。
點開,躺在裏麵的是女人一絲不掛的果照,整整十二張……
安靜又喧囂。
“明晚十二點,沉水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