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食人魚》不再食人,變得和愷撒一樣聰明。派幾條魚來岸上談判,說我們也是智慧生物,也有喜怒哀樂,真情實感,不如做朋友吧。那麼為了避免誤傷海底友魚,也出於對他們感情的尊重,人類是不是不該再捕魚吃魚了?一個沒有炸帶魚、糖醋魚和魚餅的世界,甚至連“魚”香肉絲都因為政治敏感而被迫禁食,活著又有何意義。如果是豬呢,問題就更多。要是有聰明的豬(比如紅豬)來我家吃飯,我實在沒法保證不把他們的耳朵剁下來下酒,還有那可愛的小“手手”,稍微加工下就是一道醬燜豬蹄,糯軟美味,入口即化,還很Q……
誠然,有一些食材我們不常吃,但不等於別人不吃:考慮到中國人延續千年的吃熊掌傳統,熊的起義才會失敗(《狂熊之災》);韓國人對狗肉的不離不棄,則讓《繁殖》裏的惡狗幾乎死光;東南亞人愛吃蟲子(基本都是用炸的),所以蟑螂(《變種DNA》)、蜘蛛(《八腳怪》)、螞蟻(《蟻群》)等兄弟姐妹都遭了殃;蜜蜂倒是沒人吃,但蜂蜜受歡迎,《殺人蜂》也隻好投降。另外,某省的人吃老鼠,所以《滅鼠大戰》每戰必勝,某省的人還吃鱷魚,所以《史前巨鱷》一敗再敗。正是由於“擔心吃不到好吃的東西”的本能,人們便在災難片中醜化食物。猩猩不能吃,自然可以上演“猿族崛起”。其實除了這個係列,其他片裏的猩猩也很受到歡迎。比如《金剛》,比如《巨猩喬揚》,比如西格尼·韋弗出演的猩猩學者(《霧鎖危情》)。
答案揭曉,吃即一切:你是誰——我是吃貨;從哪來——從飯店來;到哪去——到另一個飯店去。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不久,我就在同一個影院撿到了丟失一星期的錢包。
感謝精英提供創意。
女性史詩電影
回看老片,隻要是50年代的怪獸一定會扯到美蘇爭霸,60、70年代的反英雄則讓人想起嬉皮、搖滾和越戰。但是我們很少用這樣的思路去解讀同時代的電影,沒有人試圖在《阿凡達》與金融危機之間建立聯係。我的理解是,同時代的人容易從同時代的電影中找到顯而易見的樂趣,這些樂趣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少,後來人再看這些片子,就覺得無聊死了。但畢竟人家是經典啊,總該有些理由吧,於是將其與曆史掛鉤,順便具有了裝逼的新功能,重新流行開來。
也許,未來人看《鋼鐵俠》,就會將其理解為能源緊缺焦慮症的釋放:“《鋼鐵俠》上映時,美國剛打過伊拉克,屢屢找伊朗的麻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為石油而發動的戰爭——21世紀的人還不知道如何收集‘屁’這種清潔能源,他們擁有的隻有石油——因此幻想出一個可以自由駕馭核能的英雄,一勞永逸地解決油價問題。”另一部引起他們注意的電影將是《暮光之城》,以及今年的《饑餓遊戲》,30年後,人們會用女性史詩(Chick Epic)來稱呼這樣的片子。
所謂女性史詩,其一,需要是女性視角,受眾以女性為主,其二,與傳統上更受男觀眾喜愛的類型嫁接。在女性史詩之前,就有很多符合第一條的電影,基本都是些浪漫喜劇,也有的時候不那麼喜劇,但浪漫是一定要的。《暮光之城》和《饑餓遊戲》都有冒險電影的外殼,前者融入吸血鬼、狼人等奇幻元素,後者則是帶有科幻色彩的生存遊戲,一般來說,血腥暴力和驚險刺激是其最大賣點,這經常會誤導部分男性,看過之後才發現,骨子裏還是瓊瑤劇,隻不過換了個時空談戀愛,根本不是拍給他們的,而是拍給其女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