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三場:海扁蜘蛛俠(7)(1 / 3)

5一說到變瘦,樓主的肚子餓了,開始手撕包菜。飯店願意用刀切,沒情調。可能您會問,為何要撕包菜,而不是切豬肉呢?因為這是《都靈之馬》,你得找個耐幹的活來做。馬夫的女兒用來裝衣物的木箱子蠻有範兒的,有機會也要入手一個。父女倆的搬家以失敗而告終,瞧他們狼狽地裝貨卸貨的樣子,可見搬家公司的重要性,再次讓人質疑生命的意義。

6全片隻有30個鏡頭卻拍了很久,因為動物很麻煩,盡管貝拉·塔爾曾在《撒旦探戈》中執導過雞、狗和豬,說服奶牛演床戲,並在《鯨魚馬戲團》裏讓一頭鯨魚保持不動,但這次的馬兒卻讓他傷透腦筋。以這個推上去的特寫為例,馬兒一看到攝影機盯著自己就會羞澀地轉過頭去,導致鏡頭報廢,這對長鏡頭電影影響更壞。之前拍她拒絕進食的一段戲,她也總是不爭氣地大嚼特嚼。導演多次發飆,後來發現這並不是一匹母馬,而是被閹了的公馬,立刻抱著TA大哭。

7沒看過貝拉·塔爾的是普通青年,佯裝要看的是文藝青年,真的看完的是二逼青年——除非是為了愛,他的片子可以用來測試愛人的忠貞度,如果TA願意為了你把這片子看完,才說明真的愛你;如果願意為了你把《撒旦探戈》看完,那就是愛到海枯石爛,其他的都是扯淡。

8小屋進入黑暗,黑暗象征著虛無,虛無比地獄恐怖,所以要有全黑的環境相配合。這消極的世界觀來自片中人的處境:沒有馬(步兵)的羨慕有馬(騎兵)的;有馬的羨慕有兩匹馬的;有馬的馬不吃草(汽油貴);有兩匹馬的四處流浪(房價貴);年輕女子沒對象;她老爹又不像小津老爹那麼熱心。難怪貝拉·塔爾說,“我年輕時也渴望改變世界,到老才發現這很複雜。”

9蛀蟲不吃木頭,馬兒不吃草,最後連人都不吃土豆了。貝拉·塔爾準確地抓住了生命存在於世的最大意義,即對美食的渴望,口舌之欲的破滅就成為萬物必將走向末世的隱喻。這也解釋了為何是黑白片,以及為何土豆不切絲不放油——想想看油鍋發出的嗞嗞聲,還有黃得透明的嫩土豆絲,看到這麼美好的東西,您是不會相信上帝已死的。

感後記:樓主將攻略送給了因為看不懂《都靈之馬》而自慚形穢的朋友。他依葫蘆畫瓢地創造全黑的環境,但是在拉好窗簾、走回沙發的過程中不小心磕到了茶幾,撞斷了一根小腿骨。顯然他沒搞明白手電是用來幹嗎的,就好像我始終不知道該如何標句號。

醜人多作怪

最近有主流媒體開始討論是否需要影評人的問題,我猜他們是找不到湊版的東西了,因為答案是如此的顯而易見——我們不需要影評人,就像我們不需要曆史教授、哲學教授、文學教授、藝術史教授一樣,像文史哲這種小兒科的東西,沒有門檻,讓發燒友利用業餘時間搞一搞就夠了。其實大部分跟文科有關的行業都沒有門檻而且沒有意義,但是笨人也得生活啊。至於影評,你把片都看完了,還得靠別人的評論才知道好看還是難看,也許你根本不該看片,而應該去醫院拍個片。當然,現實中不但存在文史哲教授,還有人給他們發工資,所以影評人的存在也沒有特別礙眼,更何況國外早就有了。

接下來,我是很想嚴肅地討論一下關於影評人的事情,但是總有一些不相幹的外來因素在幹擾我這麼做,比如他們長得太醜了,醜到你無法斜視,醜到你覺得必須要討論一下。有的時候,我看娛樂頻道的花邊新聞,滿眼的俊男美女,冷不丁會出現個接受采訪的影評人,本來就無一例外地醜到爆,對比之下醜得更加出挑。要說寫影評會讓人變醜,這個就有點唯心了,因為其他寫字的人也很醜。我在《看電影》編輯部工作過,多少是有點發言權的——你走進編輯部,就好像走進了一部費裏尼的電影,通俗點說,就是進了《生活大爆炸》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