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血衣青年眉宇微皺,仔細看了楚凡片刻,許久終於凝重道:“是誰?”
楚凡嗬嗬一笑,道:“楚凡。”
白袍血衣青年凝重看了楚凡幾眼,冷峻臉上竟破天荒的露出一絲笑意,“血刀白塔。”
楚凡瞥了那叫白塔的青年,並未問為何斬殺道庭數十人性命,隻是笑著問道:“請你喝茶?”
白塔點了點頭。
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何況是能對修羅般的血殺之人以常心看待,換成別人,誰不將自己當成魔鬼?
楚凡報以一笑,率先轉身向茶坊折返而去。他實在沒想到,這有過一麵交情,同桌對飲幾碗茶的血腥氣青年竟也是走上了偏僻小徑的求魔之人。
當然,相對於眼前這求魔的家夥,楚凡身傍先天道訣,兩世頓悟,再加之對道清心,卻早已跳出囚籠,八千裏走出,便會達到返璞歸真圓滿境界。
盡管如此,楚凡對這叫血刀白塔的家夥也由心敬佩,下不管對方所走的道是大道小道,這個年紀入輪回,如此堅毅道心,比起西泉洲十大宗門的天才弟子也恐怖了太多。
大雨依舊磅礴傾瀉而下,水晶湖濺起無數水花水紋,水花劈啪乍破開來,同別的水紋交織在一起,如晶瑩嶙峋的流光,閃閃晃眼。
楚凡要了兩壺茶水,南嶼荒茶,名副其實的荒茶,入口便是濃鬱的蒼茫之意。
茶坊無數修士紛紛側目,尤其看見從未有過笑臉出現的血魔白塔竟同對麵青年愜意舉杯喝茶,更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楚凡聽著白塔說起有關自己身世,一口茶下肚,皺眉道:“白塔,你該不會真的去將西泉洲弄個天翻地覆!?”
白塔點了點頭,“行滿八千裏,便出島前往西泉洲。”
楚凡心裏一樂,嗬嗬笑道:“那你這八千裏可得要慢慢走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還真是有緣人,雖說我不是成魔道,卻也差點入魔,如今也是入世問心境,八千裏竊取浩瀚氣機,以求借力破輪回入乾坤,你倒是想如何?”
白塔默不作聲,他自然明白,八千裏血殺曆練,隻是宮主給自己布置的一道門檻而已,從白靈礁島極南,一路殺到白靈仙宮,所殺之人盡數都是三千年前隱匿蟄伏下來的血祭餘孽。可即便自己真的走完了,能入得了乾坤,難不成還能入得了元靈?
楚凡突然笑道:“西泉洲十大宗門,煙雲山,青海域,紫雲神門,風神穀,這四大宗門是我的。”
白塔一怔,旋即露出一抹玩味笑容:“你同那些宗門有仇隙?”
楚凡微笑道:“沒有深仇大恨,可我卻是睚眥必報的真小人。”
說著,楚凡好奇問道,“你呢?你一個土生土長在白靈礁島的家夥,怎就看西泉洲不順眼了?”
白塔平淡說了幾個字:“師恩所在。”
楚凡嗤笑,“有意思,我也是被一個老頭子算計至今,看來咱們還真是同命相連。”
白塔喝了一口茶,一大碗一口下肚,並未說話。
兩名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的青年坐在茶坊閑談,周圍茶客早已各自避開,好像連無意偷聽一下兩人閑談的功夫都不願意,不知是不是怕這兩年崛起的血刀半夜找上自家門來。
雖說那叫白塔的青年隻是輪回修為,可擋不住背後有一個叫白靈的宮主。
天色大雨已駐,楚凡眯眼看了眼一掃而空的陰霾天空,率先起身道:“我一路沿東向北而行,你沿西行走,沿線可有需要我出手相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