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枯蘇稍有不軌之處,那匈奴王後便痛斥他唇罵他鞭打他,逼他上吊自殺。
所以,龜茲王枯蘇名為國王,實則形同囚徒,隨時都會有被殺的可能。
當他聽到班勇的軍隊來到西域,攻入疏勒國,立即在深夜喬裝改扮,單人匹馬,混出龜茲國,來到疏勒國投降班勇。
班勇接見了枯蘇,枯蘇流著眼淚訴說了匈奴王伊蠡的凶殘和匈奴女子的可怕,詳述了自己的不幸。
枯蘇向班勇報告了匈奴在龜茲國的兵力部署情況和伊蠡王的軍事計劃,並把一張地圖交給班勇。
班勇一看地圖,是一張匈奴兵在龜茲駐紮的部署圖,上麵注明了方位、人數、兵種以及伊蠡王的住所等。
匈奴伊蠡王以龜茲為大本營,調來了大量的軍隊駐紮在龜茲,準備從龜茲出兵,出擊班勇,將班勇打個措手不及,然後將班勇的兵馬驅逐出西域,達到控製西域的目的。
班勇之所以入據疏勒,因為要借助其父在疏勒的人際關係。
加之疏勒國的匈奴使者人數不多,疏勒國王曾受過班超的恩惠,現在被匈奴使者欺壓得無法忍受,暗地聯係兵將殺死匈奴使者,打開城門,迎接班勇入據疏勒國。
疏勒國是班勇的出生地,又是他母親多蘭霞的故土,自然有很多親戚和人際關係,可謂根深葉茂,所以,班勇以此為據點,聯絡西域各國準備一舉消滅匈奴伊蠡王的主力部隊。
班勇認為隻要把伊蠡王生擒活捉或者擊斃了,那麼他的主力部隊就會分崩離析。
這就叫“擒賊先擒王”。所以按照班勇和他的謀士們所研究的策略,即是設法擒殺伊蠡王,以便消滅整個匈奴兵。
這時候,龜茲王送來了地圖,班勇自然喜不自禁,意識到自己有把握可以實現全殲匈奴主力部隊的計劃。
班勇在高興之餘,突然又想到龜茲國王逃跑的消息一旦被匈奴伊蠡王知道了,豈不又要改變原來的軍事布防?那張軍事地圖豈不成了一張廢紙?
所以,班勇無不疑慮地問:“枯蘇國王,你逃走時是否被人發現?”
枯蘇國王搖頭說:“任何人也沒有發現我的蹤跡。如果班將軍趁夜率領騎兵突襲的話,肯定會獲勝。”
班勇心想,兵貴神速,一旦錯過了時機,就很難取勝了。
不過這枯蘇的話是否可信,還得考慮。萬一他來詐降而引我入圈套的話,豈不釀成大禍?於是,他又問枯蘇:“我怎麼與城內聯係呢?”
枯蘇恍然大悟地說:“你看,我差點忘了此事。我逃來之前,曾與我的王弟商定了內外呼應的辦法。”
班勇鎮靜地問:“什麼辦法?”
枯蘇急切地說:
“當我在南城射入火箭,他便明白我領援軍已到城外,他便會率領人馬衝向北門,點燃匈奴的糧草,然後殺死守衛北城門的匈奴將兵,開門迎接我,合力活捉伊蠡王。”
班勇思考了一下,說:“你如何證明你的話不會有詐?”
枯蘇有些急了,他說:“將軍懷疑我有詐的話,可以將我留作人質,等消滅了匈奴,再釋放我。我絕不會以我的生命開玩笑。”
班勇經過細心地觀察,沒有發現枯蘇有詐降的痕跡,再說他願意做人質,留在我這裏。如果有假,他豈不是白白送死嗎?所以,班勇相信了枯蘇的話,連夜派出軍隊,直奔龜茲國。
班勇在龜茲國兵發三路,一路開往南城依照枯蘇的話射火箭入城;另一路開往北城,與城內會合;第三路在東城外點起火把攻城,隻留西城,引敵兵出城而逃。
當南城內的枯蘇王弟見到火箭,認為他的哥哥引來了救兵,便發出火的信號,讓城外的援軍明白他已攻往北城。
枯蘇王的弟弟帶領軍隊,突然襲擊,使匈奴兵來不及反攻,很快點燃了北城糧草,殺死了所有守城的匈奴兵,打開城門,迎接援軍。
班勇的二路軍見城北大門打開,奮勇殺入。而南城投放火箭的部隊也在城內枯蘇王弟的守衛部隊的迎接下入城會合,一鼓作氣殺向城內匈奴的守軍。
此時東城也已被打開,城外的班勇部隊衝殺而入將守城的匈奴兵殺光了,然後又殺向匈奴在城內的駐軍。
因為事先有地圖,班勇早已將城內各處的匈奴部隊告訴了三路攻城的部隊,所以,這三路部隊入城後很準確地殺向各處的匈奴駐軍。
聽到喊殺之聲,伊蠡王和龜茲的匈奴王後,從交歡的床上翻身而起,穿好衣服,拿上佩刀,騎上馬衝出王宮。
伊蠡王和龜茲王後眼見三城門俱已被殺進,惟有西城尚未攻破,以為城外無有部隊,便率貼身侍衛從西城衝出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