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漢宮廷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辯論的中心問題是關於如何對待匈奴的不斷騷擾。有些鼠目寸光的權貴們認為西域遠隔千山萬水,來往不便,交通阻塞,耗資太大,援兵統轄,得不償失,主張關閉玉門關,斷絕與西域的聯係。
持這種狹隘觀念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劉室皇族中的權貴劉滿。此人驕橫跋扈,向來以功臣自居,無人敢於頂撞。而皇帝看他倚老賣老,權重勢大,也讓他三分,更何況朝中的大臣呢?
然而以班勇為首的少壯派從國家大局的利益出發,提出相反的看法,主張恢複對西域的統轄,卻遭到劉滿的指責。
班勇並不畏懼劉滿,義正詞嚴地說:“你以為關閉了玉門關,就可以阻斷匈奴的來犯嗎?這顯然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的做法。匈奴裹挾西域各國的兵將,照樣攻破玉門關而進兵河西,使我朝邊境不得安寧。為使我朝邊境永保安寧,惟有進兵西域,逐走匈奴,統轄西域,作為屏障,方可徹底阻止匈奴來犯,這是惟一的良策,也是釜底抽薪的根本辦法。”
班勇的話,得到少壯派的讚同。但劉滿大為不滿,指著班勇厲聲斥責說:“你搖唇鼓舌,煽惑人心,別有企圖。想那西域各國名為接受我大漢天朝的管轄,實際各自為政,不僅不納貢反而讓我天朝大肆耗費巨資與人馬為他們作擋箭牌。事到臨頭,他們袖手旁觀,兩邊漁利,而我天朝枉費人力物力和財力。這樣的無底洞何時能夠填滿?與其這樣,還不如斷絕聯係,節省軍費,關閉玉門關,將錢物與人力用在防守我朝邊境方麵,以便消滅來犯的匈奴,使其有來無歸,豈不為萬全之策?”
那些權大勢重的權貴老臣們立即附和,齊聲要求皇上采納劉滿的政見,關閉玉門關。
皇上懾於保守派的威勢,采納了他們的意見,將班勇等少壯派的政見駁回了。
班勇表麵上服從了皇上的裁決,但在內心卻大罵皇上昏庸無知,隻知苟安一時而不顧長遠利益,隻顧眼前利益而不思國家長遠的安寧與太平。他仍然暗中聯係少壯派,不斷上書要求出兵西域抗擊匈奴,確保西陲邊境的安全。
到了公元123年,繼承皇位的漢安帝劉祜才重視了班勇的奏折,認為班勇的主張才是根除禍患的根本良策。
而此時匈奴的兵力強大起來,河西走廊經常遭到搶掠,處於城門晝閉的可憐境地。
而匈奴單於伊蠡寫信東漢皇上說再不按時進貢,並揚言要揮兵攻入洛陽,奪去皇位雲雲。
氣焰的囂張不亞於漢高祖劉邦在位時的匈奴單於冒頓。那時的冒頓單於依仗自己的兵強馬壯,打敗劉邦後、劉邦不敢出戰,隻好每年向冒頓單於繳納貢品,供獻美女,以求和平。
後來劉邦逝世,呂後主政,單於冒頓曾以書信調戲呂雉。陰險毒辣的呂後麵對強敵匈奴也隻好忍氣吞聲,以求苟安。
漢安帝劉祜重溫祖輩的這段曆史,深感匈奴的威脅迫在眉睫,不可養癰貽患,便任命班勇為西域兵將長史,帶領精銳部隊打開通往西域的通道。
班勇為能實現宿願而感到無比興奮,為能繼承父業重創業績而感到無比自豪。
他帶領自己的人馬以所向無敵的氣勢向西域馳去,使西域各國如大旱之望雲霓,頓時振奮不已。
當西域各國人民得知班勇率軍而來,更是喜不自禁。因為他們知道班勇是班超的三子,少有父風,勇似班超,曾在幼年常隨其父班超騎馬翻山越嶺,爬冰臥雪,馳騁疆場,是一個胸懷大誌的美少年。而今長大成人,繼承其父班超的遺業,又來西域幫助各國驅逐匈奴,自然從心眼裏擁護。有的偷偷迎接班勇提供情報,有的組織人馬支援班勇,其情其景使班勇深受感動。
這時的西域各國已經被匈奴壓迫得喘不過氣來。匈奴的敲骨吸髓,使他們苦不堪言,他們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大有火山爆發的趨勢。
所以,當班勇一到西域,振臂一呼,便有不少國家裏應外合,與班勇的人馬彙合在一起,裏外夾擊,向匈奴駐軍發起猛烈的攻擊。
匈奴兵將和常駐使團在西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使他們沒有存身之地。
龜茲國一向是匈奴控製的咽喉地帶,駐紮的匈奴兵將不少。
匈奴王伊蠡也擁兵住在龜茲國,他認為龜茲是他們可靠的戰略堡壘。他在龜茲坐鎮,遙控各國阻擊班勇的軍隊。
當年班超攻占龜茲國之後,選派了新的國王主政。當班超撤離西域後,匈奴又入據龜茲國,殺了原來的國王而換上了新國王。新國王毫無權力,一切聽從匈奴的擺布。他的命運被操縱在匈奴的手中。匈奴單於搶奪了他美麗的妻子,而把一個匈奴女子強塞給他,逼他娶作妻子而成為王後。
實際上,那匈奴女子是伊蠡的情婦,她根本不愛龜茲新國王枯蘇,她以王後的身份主持龜茲國的國政,不把枯蘇放在眼裏,明目張膽地與伊蠡王同床共眠,想當匈奴的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