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白流溪沒有住在小世界。
他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發生這事後,他沒法留在空間,喜兒把錯往自己身上攬,白流溪知道不是喜兒的錯,但是是他的錯嗎?他哪裏錯了?他覺得紫涇有點喜怒無常,前一刻還好好的對著他笑,把他迷的什麼似的,後一秒就把他砸蒙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紫涇轉身進屋的那個畫麵還在他腦海裏重播著,他不知道喜兒有沒有看到,但是那一瞬間紫涇的表情非常落寞,落寞的滄海桑田似的,白流溪甚至疑心自己看錯了。
他想到紫涇說:“原來是為了報答。”明白紫涇是為了這句話生氣,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有心報答,難道還不如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們的幫助好嗎?
天快亮的時候,白流溪才入睡,胡思亂想了一晚上,這一覺睡得特別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了一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他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對著屋頂發了半天呆,才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紫涇生氣了,這個缺乏人際交往的人表達生氣的方式簡單而直接,一點也沒有考慮白流溪能不能理解,就那麼進屋睡覺了,不管怎麼說,生氣的原因總得告訴他吧,他一個被生氣的人,連這點權利也沒有,白流溪想著想著,生出點心灰意冷的意思來。
他在被窩裏翻了個身,一閉眼,又睡過去了。
中午被李天音叫起來吃了午飯,埋下頭又睡覺,不知道怎麼一直睡不好,身體告訴他不該再睡了,意識卻拉著他繼續睡,一直半睡半醒的,越睡越頭疼。
白流溪敲了敲發疼的腦袋,聽到屋裏有動靜,下一刻,硬邦邦的水果毫不客氣的砸下來,白流溪扯上被子捂住腦袋,被砸了個七葷八素。
盡管喜兒給他送水果的方式很逆天,白流溪還是收拾收拾自己,帶著疼的發暈的腦袋擺攤去了,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這次賣的依然很快,似乎昨天買了蘋果的人免費為他做了宣傳,反倒是張大爺的生意因為他有些影響,張大爺的蘋果一天沒有賣出去,白流溪有點過意不去,但是張大爺什麼也沒說,對他和以前一樣,不是裝出來的。
日子慢悠悠的,至少白流溪覺得格外慢,等他的蘋果漸漸開始沒那麼好賣的時候,白流溪已經賺了好幾千塊錢,前後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星期,可是他依然沒有進空間去看看,每天過著被喜兒用蘋果砸醒,然後機械的擺攤賺錢的日子,紫涇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有時候會在他眼前晃一下,晃的眼睛發疼,他也不知道原因。
這天,他有個突發奇想,他想把自己的蘋果便宜點販賣給張大爺,反正張大爺那裏的蘋果和他比起來量小多了,供應平衡了,人們也就無所謂在哪買了,這樣也就不算搶了張大爺的生意。
他把這個主意和張大爺一說,張大爺也覺得不錯,白流溪準備了一堆說辭打算說服張大爺別客氣,沒想到他老人家壓根沒打算和他客氣,隻好生生憋回肚子裏,有點內傷,盡管如此,他還是很明智的給了一個比市場價高一毛的價格,張大爺接受了,還給了他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