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了嚐自己的手藝沒有退步,白流溪還是頗自豪的,他小時候農村燒菜用灶火,夏天是灶,冬天還是灶,寒冬臘月裏為了保暖,舊時農村的土炕下麵有一個通道,是可以直接在裏麵燒火暖炕的,坐在上麵暖洋洋的。
所以白流溪是有基礎的,既然小時候可以用灶,在空間就也可以用,那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有電的。
接下的幾天,白流溪又回到爺爺的院子,打算以後住在那裏,其實是住在空間,家裏左鄰右舍多,不方便,爺爺的院子是最好的掩飾。
李天音給他準備了一床新被子,鍋碗瓢盆一應俱全,臨走還叮囑他:“這次可要住下去了,兩個院子是不大遠,但是住出來意義就不一樣了,那代表自己會照顧自己了,不能說搬回去又搬回去。”
白流溪從李天音的話裏聽出點分家的意思,頓時悲從中來,“媽,你要把我趕走啊。”
李天音哭笑不得的說:“是你自己要出來住的,我們就你一個孩子,分不分家有什麼意義。”
白流溪傻笑著想自己媽到底是讀過書的,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中聽。
“知道啦知道啦,媽,你先回去吧,一會兒該天黑了。”說著跑到李天音身後推著她的肩膀往前走,送到門口鎖了門,為了保險,回到屋內又鎖了一次屋門,然後一個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的時間好像也是可以調整的,一開始,空間的時間和外麵說不上顛倒,但也絕不同步,現在已經同步了,隻是依然一副四季常青的樣子。
白流溪進去的時候,天剛蒙蒙黑,紫涇和喜兒饒有興致的在屋內圍著一根蠟燭,那是白流溪上次進小世界的時候給他們帶的,特別粗,能燃燒很久,比他們以前用的煤油燈好用多了,帶來以後還一直沒見他們用過,看來這是第一次用。
“喜兒,你這個土包子。”白流溪想說兩個土包子,但是不敢對紫涇說,隻好拿喜兒開刀,“你們是不是應該去外麵多走動走動,外麵的世界變化很大,你們在這裏什麼都不知道。”
紫涇挑了挑燭芯,看起來心情不錯,昏黃跳動的燭光下,紫涇臉部的線條特別柔和,白流溪那躁動一天的心就覺得安定了,他受的苦,他賺的錢,在這個寂寞了一千年還能有如此安穩心態的人麵前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反正白流溪如果寂寞一年,準瘋,如果寂寞百年,準自殺,這麼想來,紫涇還是有相當強大的心裏承受能力的。
“我們都知道,外麵世界的變遷,每一個朝代的更迭發展,大事件的發生,我們都知道。”
白流溪回神一看,紫涇正笑著對他說話,看到他終於看自己了,紫涇接著說:“不過這些小東西我們沒有精力關注,做的倒也不錯。”
“是啊是啊,”喜兒幫腔,“我們不缺這些,蠟燭以前並不常點,油燈也是,你要是懂點行情,應該看得出這裏的家具並不是一個朝代的,你當我們真的是土鱉嗎?”
白流溪真的不懂行情,但他知道那一屋子都是古董,而且保存完好,他衣櫃裏至今還藏著紫涇那件衣服。
知曉世情,卻不入世,境界太高了,白流溪突然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提他要造個爐灶的事,他信心滿滿的認為紫涇和喜兒一定會同意,是因為他覺得他們寂寞,可是如果他們已經習慣寂寞了,並不想改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