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3)

可是,這一路上,你卻不斷招兵買馬,劫掠其他鮮卑部眾,肆意擴張地盤,還意圖染指司馬氏王女,甚至偷穿了準備獻給大單於的龍袍。你如此肆無忌憚,當真將其他人是睜眼瞎麼?你的謀逆之心昭然若揭,我還如何能放過你?你自己不要的這條命,今天我可要定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慕容運看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登時讓軍帳中的其餘眾人紛紛大驚,從他手中奪過那封書簡,細讀之後,自然怒不可遏,眾口一詞的要求慕容運將此叛徒殺之泄恨,梟首示眾,以此警示生有反心的逆眾。

犯下眾怒的段其亮,眼見事已至此,心知再無活路,索性把心一橫,再做困獸最後之鬥,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自站在他身後的兵士腰間拔出閃著寒光的彎刀,大吼著朝著離他不過一丈之遠的慕容運揮了過去。

“慕容運!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黃泉路上,我們一起作伴吧!”

眾人猝不及防,完全沒想到段其亮會出此下策,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待到想起要去救護公子時,段其亮的彎刀已經直逼公子的咽喉,眼看著慕容運的性命就要喪於他手。就在眾人撕肝裂膽般的驚呼聲中,隻見那刀口在即將刺入慕容運的咽喉之時,卻被慕容運伸出的兩指輕輕夾住,動彈不得。

段其亮大驚失色,不想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竟有如此神力,遂雙手握刀,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將那被夾的紋絲不動的刀鋒刺入他的咽喉。慕容運麵沉似水,冷笑一聲,兩指微微使力,那刀頓時斷成兩截,刀鋒哐啷一聲落在了桌案之上。

段其亮被那半段鋼刀驚得張口結舌,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眾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死命掙紮的段其亮捆了個結結實實,押在慕容運的案前,又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塞進了他的口中,封住了他大罵不止的嘴,氣呼呼的嚷道:

“公子,要怎麼處置這個卑鄙小人?要殺要剮,公子吩咐便是,我等定不叫他死得那麼容易!”

慕容運站起身,慢慢走到他的麵前,又是輕輕一笑,搖搖頭,仿若談論天氣般的隨意,對屬下道:

“如此背恩忘義的無恥之徒,就算要殺也不必我們來,免得弄髒了我們的手。去,從他身上取點血,然後扒了他的褲子,把血塗在他的命根子上,隻管扔去野地便是。如此天寒地凍之時,原野之上的狼群難覓食物,早已餓紅了眼。我等有上天好生之德,如何能坐視不理?將他送去充作狼群之食,也算是我等做下的功德了。”

眾人聞聽,不覺殘忍,隻覺這個辦法無比解氣,紛紛撫掌大讚。隻有那倒在地上被捆成粽子一般、不能言語的段其亮,聽到這樣的話,掙紮的越發厲害,雙眼暴睜,口中不停的發出嗚嗚之聲,不知是在哀求還是在大罵。

片刻之後,兵士們拖著被扒光了褲子的段其亮向著原野深處而去,帳中其他人等見此行狀則暗暗竊笑不已,心中痛罵此賊之餘,更是對公子慕容運敬畏有加。緊接著,慕容運不動聲色的以迅捷雷厲之勢,在大軍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分別處置了段其亮的追隨者與幕僚,將這支戰鬥力極強的虎狼之師的兵權,牢牢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待到第二天黎明,太陽剛從地平線上躍起時,一場沒有硝煙的□□之戰已平穩結束許久了。

厚羊皮製成的繡著金邊的豪華帳篷內,已是一軍主帥的慕容運靜靜地坐在桌案前,用毛筆在羊皮卷上寫著什麼,不時還從奮筆疾書中抬起頭來,朝著離自己不遠床榻上昏昏躺著的女人瞧上幾眼,眼神中帶著些許寒意。

這個女人正是先前昏倒在慕容運懷中的茹。不過,她此時的身份已不是茹,而是司馬氏王女司馬倩。隻是,這一切看在慕容運的眼中,都無所謂。因為不論她如何改變容貌與姓名,他從來都當她是那隻笨得出奇又傻到家的蠢兔精。

慕容運,隻是他暫時寄身的一副人類軀殼。真正的慕容運,早已被其叔父迫害而死。隻是,再沒有人會察覺到,他們眼前的這位從危厄中脫困而出的公子,已經不是他們原來的公子了。雖然,在他親自處理了那幾個害死慕容運的敗類之後,所有人看待慕容運的眼神由輕蔑變成了恐懼,進而又轉變成了敬畏,但他們都不會想到,並不是公子慕容運變得強大了,而是曾經孱弱的慕容運的軀殼裏住進了一個強大的妖精——狼王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