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自上了車以後,就沒止住過哭泣,一直跪在一旁抽抽搭搭抹眼淚兒,靈巧平日與她最好,所以少不得要上前安慰一番了。
這倆人兒一個哭哭唧唧,一個絮絮叨叨,讓躺在馬車裏生氣的某人更加煩躁了。
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秦艽翹著二郎腿蹙著眉頭就這麼看著將眼睛哭的紅紅的初五。
“沒完了是吧?”瞪著眼睛麵露凶光,秦艽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的,“不是我說天樞那廝就這麼好,讓你為他這麼哭?一個連承諾都不肯給你的男人,要他有個屁用!”
這邊秦艽正叫罵著,就聽見窗邊傳來了杜仲的聲音。
“王妃,您沒事兒吧?”
杜仲這廝最近在陵廣王府很是吃得開,司馬易現在身邊是一文一武占全了,這天樞和杜仲,稱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了。
前些日子司馬易重獲兵權也少不了杜仲的幫助,再加上顧珍珍那邊兒的關係,秦艽對他倒也算得上客氣。
隻不過嘛,現在這個狀況就任是大羅神仙來,咱們九爺也未必能給人好臉色看。
煩躁地撓了撓腦袋,秦艽撩開床簾往外瞭了瞭,就見杜仲騎著一匹馬往車裏麵打量。
“看看看,看什麼看啊?”
聽見秦艽這不太友善的語氣,杜仲倒是也不生氣,隻是嘿嘿一笑,繼而開口道:“是王爺讓我過來看看的,王妃,您沒什麼事兒吧?”
秦艽就知道什麼都逃不過司馬易那雙眼睛,想必她刁難他手下愛將的事兒定是被他知道了。
不過這麼點兒小事兒咱們九爺真的沒在怕的,將胳膊肘搭在窗邊,單手拄著下巴,秦艽冷哼一聲兒,憤憤開口了,“我沒啥事兒,你讓你們家爺放心,不過有句話還是得勞煩公子捎給他,拜托他老人家管好自己的屬下,不要讓某些人隨便出來勾三搭四!”
杜仲被狠狠地噎了一記,當下卻也無力反駁什麼,隻得連連點頭稱是,灰溜溜地離開了。
杜仲走後,秦艽便心煩意亂地將車裏的兩個姑娘攆到後麵的馬車裏,自己悶頭睡上大覺了,等到日落西山夜幕降臨之時,她方才睡醒,這一天抑鬱不平的小脾氣也瞬間散了大半。
伸了伸懶腰,她剛打算開口喚靈巧的名字,就見司馬易推開車門走了進來。
“艽兒醒了?”
一身玄衣的司馬易彎腰踏進馬車,眉間眼底還帶著笑意,讓秦艽不得不懷疑這廝究竟是中了什麼彩票了?
“爺,您沒啥事兒吧?”
走到她跟前刮了一下她挺翹的小鼻子,司馬易半眯著眼睛打量她,“怎麼?就不行爺高興高興?”
“哪兒的話啊……”秦艽拂開男人的手掌,嗬嗬笑了兩聲,“我巴不得您天天這麼心情好呢,省的大家跟在你身邊提心吊膽的。”
司馬易瞧著她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氣兒不順呢,抿唇一笑,他幽幽開口,“我可是聽說今兒王妃可是發了好大的脾氣,嚇得方圓百裏的鳥兒都不敢靠近,不如愛妃來告訴本王……究竟是誰更讓人提心吊膽?”
聽見司馬易這話,咱九爺那脾氣越發大了。
往後仰了仰身子,她皺緊了眉頭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男人,“司馬易你什麼意思啊,如今你是幫著你親愛的屬下過來教訓我的?”
眼瞅著這姑娘就要發飆了,司馬易自然不會跟她對著來,將人拉過來按在懷裏,他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長發,幫她抹去身上的戾氣。
“艽兒,天樞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過了好半晌,司馬易這才開口。
秦艽聽著男人附在她耳邊的低沉聲音,心裏一顫,卻並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