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這話剛說完,還沒等陳二狗做出反應,前方不遠處那天樞的馬兒倒先折騰起來了。
長長地驚叫一聲,它後腿著地前蹄高高揚起,若不是天樞及時穩住了它,怕是那馬上的曖昧男女都得從馬背上摔下來。
把手裏剩下的瓜子一股腦塞進陳二狗的手裏,秦艽拍了拍手掌,又在衣服上摸了兩把,這才抱著肩膀笑眯眯地看向前邊的狀況。
“呦,天樞,你這馬也太通人性了吧?莫不是,它喜歡我們家初五,不想讓我將她許出去?”
秦艽剛才的話已經被初五聽進去了,原本心裏正著急呢,現如今又聽見這麼一番話,自然更是憂心了。
回過身去看了看天樞那張嚴肅臉,初五向他發出了求救的眼神,順便擰了擰身子,希望他能放她下馬。
可是天樞能同意嗎?
自然是不可能了。
他們家的王妃他太清楚了,雖說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裝得卻全都是算計人的小心思,若是就這麼放初五回去,那這姑娘還不得乖乖等著被捉弄?
低眉思索了一番,天樞也算是想明白了。
他們家王妃現在這個樣子左不過就是在逼迫他,想逼他給初五一個交代,那麼索性今日便交個實底兒罷了。
“籲――”
勒緊了繩索,天樞翻身下馬,順便將初五也抱了下來。
初五突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麼,隻是十分惶恐地站在一旁,一直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秦艽銳利的一雙眼睛。
將初五的狀態收盡眼底,天樞往她身邊走了一步,與她並肩而立。
“王妃,屬下心儀初五姑娘已久,還望您成全。”
天樞這話說得倒是十分恭敬,真真兒叫人挑不出來毛病。可是他似乎忘記了,咱們這位陵廣王妃,最擅長的便是雞蛋裏麵挑骨頭,不折磨人不罷休。
隻見秦艽倚在門框邊上,不知道從哪又弄了些果脯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漫不經心的回應道:“天樞老大,您這話我沒法回啊,你這跟我們家初五同乘一騎,又是郎情妾意,又是含情脈脈的,我還能說什麼啊。要我說啊,你們倆就該哪兒去哪兒去,少在我眼前晃悠,看得我眼暈。”
秦艽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情緒,她擺出這副樣子也不過就是做做姿態,想聽天樞將重要的話說出來罷了。
初五這丫頭實心眼兒,認準了的事兒八匹馬也拉不回來,她既然中意天樞,那麼必然是一片癡心全部交付,可是這天樞呢?
秦艽明顯看得出來,他依舊有所保留。
但是很不幸,天樞這一點點保留,遇見秦艽以後,那就隻能化為泡影了。
嗦著手指頭上的蜜汁,秦艽咂了咂嘴,秉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原則,直接發問了,“我說,你們兩個進展到哪一步了?”
這個問題直接讓一旁的初五紅了整張臉,低著頭就差沒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
秦艽這人說話一向不喜歡看場合,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饒是天樞這樣的大男人被這麼一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輕咳了一聲兒,他正了正神色,這才拱手開口道:“我與初五姑娘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任何越矩的舉動。”
“你急什麼啊,我說你們有越矩的舉動了?”吃著東西的動作一頓,秦艽將果脯扔在一旁,語氣不太友好了,“天樞將軍,您這是著急摘幹淨自己呢?這人,你摟也摟了,抱也抱了,現在你又來跟我說什麼發乎情止乎禮,少他娘的放屁了。”
秦艽最後這一句話直接讓周圍的蝦兵蟹將們全都倒吸了口涼氣,大家都知道,這小祖宗通常會在兩種時刻罵娘,那就是心情好或者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