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嗎?這是我的溫度。
這,是我的溫度。
男人似呢喃似細語般的聲音如同九天之外傳來的天籟,讓樊子苓深深地陷進了這溫柔的陷阱,哪怕是多年以後,都未能遺忘。
也隻有在那個時候,她才真正地發現,原來她已經將這個男人愛的如此深刻,哪怕隻是曾經相處過的片刻時光,在她的心中,亦是刻骨銘心。
他的臉貼著她掌心的溫度,她的手也在感受這他的溫暖。
這一刻,樊子苓覺得,他們的心挨得極近,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安王殿下,她也不再是卑微如塵的相府庶女,他們之間,或許從來沒有這麼多的隔閡。
窗外雨聲潺潺,樊子苓的心,終於結束了剛剛的慌亂跳動,回歸了平靜。
明天一早,她便要離開了,所以當下,她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呢?
念及此,她更是近乎貪婪地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隨後便仰起了頭,在男人的唇角留下一吻。
那一瞬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再是丞相之女樊子苓,不再是這陵廣王府的側妃,也不是那個明日就要代替公主和親的可憐人。
她這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可是今晚,她想做一次自己。
她想,做一件放肆而又大膽的事情。
她想,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麵前這個她愛的男人。
緩緩離開男人的唇瓣,不去看他那吃驚的麵容,樊子苓抽回了自己的手,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
司馬瀟這會兒還沉浸在她剛剛那主動的一吻中不能自拔,乍一聽見她說話,甚至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頓了頓,他收斂了自己有些不太自然的神色,開口了,“你說。”
“妾身求殿下地這件事,我怕殿下不會答應。”
樊子苓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就於司馬瀟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司馬瀟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堅定的神情,從未聽見過她如此決絕的語氣。
她明日就要走了,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來看她了。
其實司馬瀟並不同意樊子苓代替嘉慧和親,可是今日司馬易來到他府上說的那番話,卻最終又說服了他。
“言鴻,今日和親之事,是樊子苓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自責或者內疚。我自知你覺得心中有愧,可是你仔細想一想,若是樊子苓繼續生活在這洛都皇城,生活在我司馬易的後院,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好事嗎?她隻會永遠過著孤獨寂寞,暗無天日的日子。”
“此番離都,我早已安排妥當,樊子苓會在途中與嘉慧調換身份,待到了烏木圖那邊,自由我們的人接應,你且放心,你擔心的事情統統不會發生,而且,這一樣一來,樊子苓她還能以新的身份繼續活下去。或許他日可以再見,亦未可知。”
就是這樣一番話,徹底打動了司馬瀟,讓他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情,也讓他將道德情感放在了一旁,做出了自大的讓步。
或許吧,讓她離開,是給她重生的機會。
這麼多年來,她生活的一直卑躬屈膝唯唯諾諾,她是時候過自己的人生了。
離開了洛都城,她便還有無數次的機會和可能,所以他可以看著她走。
原本今夜,他並不打算來的。
若論感情,他不明白自己的內心對這個姑娘究竟是怎樣的心思,但是這麼多年了,他身邊雖然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可是卻始終於****無關。
那對她呢?
是情?還是愛?
司馬瀟看不清自己的內心,他隻能來找她,他想從她身上找答案。
而剛剛他那毫不猶豫的一吻,也確實提醒了他,樊子苓在他的心中,到底還是與眾不同了。
或許那份情,夾雜著同情,那份愛,摻雜著憐愛。
但終究,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願意敞開心扉,迎接一個女人走進來。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是他知道,他有些不願意放她離開了。
現在他就坐在她的床上,兩個人四目相對,司馬瀟若是感覺不到麵前的女子對自己的一片癡情,那麼他就真的是太混蛋了。
明日她即將啟程,他還有什麼是不能答應她的呢?
身體隨著心動,司馬瀟握住了樊子苓的柔荑,回應道:“隻要你說,我一定做到。”
這個結果是樊子苓想要的,但是她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卻依舊被這句看似山盟海誓的話感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