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四季亭,樊子苓是感受過麵前這個男人溫暖的擁抱的,她以為那樣的輕輕相擁已經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極致了,可是此時此刻,唇上的兩片溫度確適時地給了她奢望更多的勇氣和決心。
這是樊姑娘的初吻,這個吻要比她無數次的第一次都更加值得珍惜,比如,第一次寫下一首詩,第一次繡好一個完整的荷包,第一次下廚做菜,總之就是那麼多的第一次,在這蜻蜓點水的一吻麵前,都變得不再重要。
兩個還算是陌生的男女之間,做著最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事,這樣的曖昧氛圍,讓兩個人都變得局促和緊張起來。
或許你認真聽,還可以在這寂寂深夜聽到他們彼此交織在一起的快速心跳聲。
“我……”
“你……”
司馬瀟的嘴唇輕輕離開了樊子苓的,可是手裏抱著她的動作卻沒有放鬆一絲一毫。
樊子苓被他這樣孟浪的動作弄得麵孔耳赤,想到綠珠還在外麵,她便更是無所適從。
微微掙紮了一下,樊姑娘紅著臉蛋開口了,“殿下,您……”
“噓——”
司馬瀟將食指比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便趁著懷裏的姑娘發愣的功夫,將人一個打橫就抱了起來。
樊子苓剛要驚呼出聲,卻又被他一個瞪眼的動作唬了回去。
咬著嘴唇,樊姑娘正在猶豫這雙手該放在哪裏,就聽見某男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緩緩蕩開,“別出聲,手抱著我的脖子。”
瞪圓了眼睛瞧著司馬瀟在黑暗中那張依舊英挺的麵容,樊子苓想了想,沒有動手,而是將雙手交疊在小腹之上,之後便垂著眸子一言不發了。
司馬瀟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微微勾起唇角,他並沒有說什麼,抬起步子抱著懷裏的人兒就走進了內室。
床鋪在已經鋪好,樊子苓被司馬瀟放在那張臥榻上的時候突然有些懊悔。
為什麼沒有早點兒睡覺?
如果早一點休息,或許今夜便不會在窗外碰見這個男人,她便也不會頭腦一熱就開門放了他進來。
噘著嘴半天不說話,她一邊尋思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兒,直到沒有了綠竹的說話聲,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接下來,等待著她的還有數不盡的尷尬。
那一個莫名其妙的吻,算是怎麼回事?
揪著被子角,樊子苓垂著腦袋看上去十分沮喪,司馬瀟見她這個樣子,心裏有些不滿了。
“難不成,你就要一直用你的頭頂對著我?”
此時司馬瀟就站在距離樊姑娘不到一米遠的床邊,說話的時候往前挪了挪,還順便彎下腰來將身子探進了床裏。
樊姑娘這會兒感覺麵前這個男人的聲音突然有些魔音入耳的意味了,往後縮了縮身體,她稍稍一抬頭,就直接對上了男人勾魂攝魄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