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先看一下劉德偉風光的美國之行。
不用說,劉德偉最開心。最風光的是27歲的美國之行,除了宣講抗日,她在美利堅,還完成了一個少女人生中的一件重大事件——她找到了他的白馬王子,並結了婚!
1938年年底,一個瑞雪紛飛的日子,劉德偉離開了休士頓,也離開了同伴們,乘上北行的火車,直往威斯康辛州麥地生城而去。天很冷,窗外雪花在飄舞,在凝結;火車進站了
“我看到一個穿黑大衣的男人,他就是向景雲。我非常高興我們又重聚了。他領我到‘主大街’一個公寓裏,他告訴我,這個公寓是威斯康辛大學一個教授的家,他倆都是共產黨員。這一對夫婦,因為寒假,出門旅遊到別的城市去了。我們一進到他的起坐間,就發現他家壁爐裏的火光與暖氣,似乎在表示歡迎賓客的到來。我們共同坐下,享受晚餐,那是景雲早就準備好了的。第二天早上,景雲從他住宿的家中來到我這裏,邀我一起去法院。辦理結婚手續。”
不知為什麼,美國的法院居然麵麵俱到的關照這對年輕的中國人,說:“你們必須在十天以前在報上登出你們結婚的消息,如果沒有人反對,你們在檢查身體後來法院結婚,假如你們需要一個宗教的婚禮儀式,可以在法院辦完婚禮以後,再去舉行宗教婚禮。”然後,他們又去公理教會的禮拜堂,斯旺牧師他非常仁慈,允許我們元旦下午三時,在他家中客廳裏舉行婚禮,當我們準備結婚的消息見報以後,一位新聞記者來采訪了我們,然後在報上發表一篇長篇通訊,題目是:“她在US演講宣傳抗日,他在UW攻讀博士學位。”終於,忐忑不安的十天平安的過去了,我們在法院裏結婚了。
這裏有個細節十分有趣,正當劉德偉要離開公寓去牧師家舉行婚禮的時候,向景雲好友海默郝維支的女友斯泰娜問道:“你身上有沒有藍色的東西?”好回答:“我的旗袍是舊的、襪子是新的、但是我沒有任何東西是借的,也沒有藍色的東西。”她立刻把她自己的藍色的手絹送給我,並把她頭上的發夾插在我的頭發上,並說:“這是你向我借的,婚禮完了以後,你要還給我。”——原來,這是美國人的一種迷信與風俗。在婚禮中的新娘子,一定要有舊的、新的、借的、藍色的東西來保證婚姻的幸福。”
就在婚禮舉行之前,一顆珍珠從我的手鐲上跌落了,恰巧掉到水池裏很快被衝走了;劉德偉不禁心中猛烈地跳了一下——依據中國的迷信,結婚時掉東西可不是好兆頭。但是,依從美國的風俗,她很快忘記了些事,做起了美國的“安靜儀式”來——牧師站在一個低的台子上,當著大眾,問了一些是否能夠患難相顧,疾病相服侍的問題。新人然後發誓承諾。婚禮之後,劉德偉二人去到加拿大過蜜月,也使她第一次嚐試了輕鬆過境的樂趣……
劉德偉是否937年抵達美國的,在美國她和正在該國攻讀博士學位的夫君完婚,然後進芝加哥大學社會福利行政學院(S.S.A)。S.S.A是美國最好的社會福利行政學院,劉德偉取得碩士學位後,途經香港回國,回到香港已是1941年9月18日——正值“9.18”事變的十周年,我們正與中國旅行社洽談飛往重慶的事,在香港的大街上巧遇冀朝鼎。冀朝鼎邀請她丈夫去“平準基金委會”工作,那時,像向景雲這樣的非國民黨身份的人,要想在重慶找一份合式的工作很不容易,因此,我們也就同意了冀的邀請。
那時正值香港淪陷之際,劉德偉與很多難民一起,經過九死一生的她通過敵占區,來到了陪都重慶,進入到國民黨CC係骨幹穀正剛任部長的社會部社會福利司,任兒童福利專業兼兒童福利科科長。劉德偉履新後立即做的兩件事是:“首先了解重慶市貧苦兒童情況,其中最苦的是流浪兒童。因此,首先要了解流浪兒童。這些兒童多數在街頭屋簷下過夜,他們最喜歡的地方是賣燒餅的灶,因為那裏暖和。我安排五個老科員每晚11時至淩晨2時,去這些地方做調查,第二天上午不必來上班。”“第二項調查工作是了解重慶有多少機關收容無人撫養的孤兒。”摸清了底數,才談得上救助貧苦的兒童,因與官僚機構作風格格不入,她後入成都金陵大學任社會學的教師。
她這樣寫道——
一到重慶,向景雲立刻就找到一輛出租車,回到重慶郊外歌樂山。他的家是半山坡上一所獨立的小屋。據出租司機告訴我與景雲,這裏是豪門貴族所居之地。一到他家門口,他的哥哥嫂嫂侄女們,還有他的弟弟們都出來歡迎我們。我首先去看望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正臥病在床。這是我第一次到公婆家……第二天一清早,我與景雲兩人乘車去北碚我的家,汽車剛到北碚車站,我的二哥劉德誠來歡迎我們……我們是從汽車站坐轎子去的北碚高梯子(地名)我家的房子也在半山坡,是一個大宅院,大宅院裏共住了三戶都是從武漢逃難來的。我們家住的是中間的幾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