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可以!”方秋極為大度的表揚了一下張飛同誌的領悟能力,讓張飛裂開嘴笑了半天!
“走吧!”方秋揮了揮手,帶著張飛,順著田間小路,踏上了返鄉的旅程,深秋的天氣,卻反常的熱,曬的他一陣陣的冒汗。四周田野一片蔥綠,方秋從小在廠礦長大,對這些東西也不如何熟悉,倒是張飛一片驚喜,給方秋指點著:“這是蘿卜,這是花生……”倒像他才是主人一般,搞的方秋好生無趣,撇了撇嘴巴,道:“很多東西,你不認識的!”
“那倒是!”張飛承認道:“比如那頭牛……!”
“哪叫拖拉機!”方秋呸了他一口,總算找回一點自尊。
“這裏的東西名字,挺怪!”張飛咧著嘴,和鄉巴佬第一次進城差不多。
“那是!”方秋帶領張飛,向縣城走去,一邊走,一邊打算給自己找雙鞋子,給張飛找套衣服,要這樣進城,非得被當盲流抓起來不可。摸了摸身上,卻沒有錢,隻有卡一張。轉頭一看張飛,呸了兩口,放棄了在他身上找人民幣的打算,便有些後悔那天晚上把現金全給了宋大頭的豪爽。
沒辦法,走到了小鎮,讓張飛在一片竹林裏躲避,自己去取錢買衣服。走之前,叮囑了半天,便似父親嚇唬小孩一般,差點連大灰狼都說出來了,仿佛一走出去就會被無數彪形大漢兼魔法師圈圈叉叉一般,嚇得張飛連連點頭,躲在田邊動也不敢動,就差往頭上插幾根草冒充野戰軍了。
這小鎮離方秋所在縣城還有一百多裏,想來那夜方秋跑的甚是爽快,如今大白天,還帶了個黑乎乎的大個子,可不能撒腿就跑。方秋老老實實的取了錢,給自己買了雙旅遊鞋,又在某個地攤上買了套最大號的運動服和拖鞋,順帶買了份體壇周報,才回去找到張飛,一來一去,盡管方秋一路小跑,也花了接近四十分鍾。
“怎麼去那麼久?”張飛見了方秋,眼淚汪汪的,在方秋的指點下,好不容易將那套衣服穿上,諸如拉鏈之類的東西便讓他驚奇了好久。
“這東西,穿著舒服!打仗可不行!”他砸巴一下嘴巴,總結道。
“恩!”方秋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和張飛解釋一下,便極認真的對張飛道:“我告訴你一些事情,你可得記清楚了!”
“什麼事?”張飛不放心看著方秋,問道,“記不清楚怎麼辦?我有時候記性不好。”
“記不清楚,會被抓起來的!”方秋開始嚇唬張飛。“不是說你是盲流,就說你是神經病!”
“憑什麼呀?”張飛一梗脖子,“我倒要看看誰敢!”
“我可告訴你,他們法術厲害!”方秋開始晃點這粗人,反正說科技他也不懂,先唬的這粗人一愣一愣的,才道:“現在是二零零三年九月……”想了一下,卻記不清楚日子,便打開體壇周報,指著上麵的日期道:“九月……!”
此話一出,他便呆住了。食指指在那黑色的小字上,微微的顫動,嘴角抽動不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怎麼了?”張飛極小心的問了一句,低下頭去看了看,倒樂了,“這些字,我認識幾個!寫的真好!”
說了半天,也沒得到表揚,便推了推方秋,方秋雙目癡呆,仍舊不動。張飛有些惱了,伸手一推,方秋便一個踉蹌,差點再來個狗啃地,看著張飛,眼睛中便有了幾絲淚水。
“怎麼了?”張飛問道。
“今天,是二零零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方秋指著那行小字,差點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轉身便往城裏跑,這下便用上了神足神通,便如子彈般嗖的一下便飛了出去,看得張飛合不上嘴,感歎連連。
等了半響,方秋才從鎮裏回來,腳步踉蹌,仿佛受了不輕的打擊。看著張飛,小嘴一張,便要哭出來。
“怎麼了?”張飛急得直搓手,“你倒是說呀!”
“今天是二零零六年!”方秋大叫道。
“那又怎麼了?”張飛撓了撓頭,半天摸不著頭腦。
“我去你們那的時候,還是二零零三年!”方秋說道這裏,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哪又怎麼了?”張飛還是不解。
“我隻在你們哪呆了一天啊!”方秋都快急哭了。三年不見,怎麼和父母解釋啊?
“天上方一日,世間已三年!”張飛極有文采回了一句,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哦,我們那裏不是天上!”
“媽的!不管了!到時候找大通去!”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於是方秋便詳細給張飛解釋了一下關於年代的問題。聽說現在是一千九百年後,張飛也忍不住張大嘴巴,差點把下巴甩飛了,呆了半天,嘿嘿一樂,指著方秋道:“原來你們都是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