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1 / 2)

孫子不孫子,這問題並不怎麼重要,反正沒人拿張飛當爺爺看。

方秋懶得說這粗人,耷拉著腦袋,帶著張飛往縣城走,想起如何和父母,老師交代這一關,便頭疼的直抽牙,實在忍不住了,轉頭問張飛:“我問你啊!”

“你說!”張飛看著路邊的摩托車正在發呆,看見方秋有問,連忙點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方秋很小心的引導張飛入戲,“你出去了一天,當你回去的時候發現已經過了三年,你第一件事情幹什麼?”

“去看看我媳婦改嫁了沒!”張飛極認真的回答著,看著方秋已經變形的表情,才哦了一聲,道:“你沒老婆!”

“廢話!我才十四!”方秋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十二歲就有媳婦了!”張飛嘀咕了一句,思考了半天,極為認真,連臉上的胡子都在抽動,良久,才轉頭對方秋道:“我去找軍師,他什麼都懂!”

“我也沒軍師!”方秋吼了起來。

“那我去找大哥,二哥!”張飛繼續思考。

“我也沒大哥,二哥!我是獨生子女,懂不!”方秋跳了起來,大叫道。

於是張飛默然無語,良久,才歎息一聲,嘀咕道:“你怎麼混的呀?什麼都沒有!”

於是方秋沉默,方秋無語。

張飛真不是個出主意的人啊,真的!

隨便找了輛拉客用的小麵包車,丟給他一百元錢,讓它把自己拉回縣城!張飛睜大了眼睛,渾然不明白為何這鐵籠子跑的如此之快,隻當是仙家法寶,差點要吟詩一首了。方秋白了他一眼,這才訕訕的閉了嘴。這是他們商量的暗號,如果方秋丟他個白眼,張飛便不能說話,否則被人抓去圈圈叉叉,後果自負。

到了縣城,已經是下午。去個小飯館,找了些東西吃,倒無甚可說。隻是飛將軍喝了瓶啤酒,隻覺淡而無味,再喝一瓶,還是無甚感覺,到了飯後,順手再提一瓶百威,喝了便大讚,甚是歡喜。為了讓他安靜,方秋便買了一打,讓他自己喝著,圖個清靜。

坐在廣場邊上,看著極熟悉的城市,方秋便油然而生一種隔閡感,這才體會到民工的感覺。這個城市什麼都好,隻是不是自己的。自己的城市,在三年前。

歎了一聲,去張飛懷裏掏了聽百威來喝了兩口,便有了借酒澆愁之感。張飛坐在方秋旁邊,咧著大嘴,目不轉睛的看著超短裙的妹妹在路上搖來搖去,吧嗒一下嘴巴,便是半聽啤酒。

去找誰呢?方秋甚是頭大。

找父母,還沒想好怎麼編借口呢!

找陳石,掐指一算,那廝已經畢業好幾年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挖黃鱔呢!

找陳薇薇,女孩子不經嚇,萬一嚇出心髒病那怎麼辦?

想了半天,愣是打不定主意,無奈,便向個雜貨店走去,想先給大通打個電話再說,看是不是串通先找個什麼理解解釋自己失蹤三年的事情。想來這等神神叨叨的事情,也隻有親愛的方丈叔叔能夠接受了。

誰知撥了半天,沒人接,徒然聽了半天佛家歌曲彩鈴。鬱悶無比,便又買了一打百威,欲與張飛共飲。張飛樂的胡子都歪了,看著方秋,連以身相許的心都有,一個勁的在旁邊吹口哨。老板進屋去拿啤酒,方秋和張飛便極無聊的站在外麵等著。

便在此刻,一個極清脆的聲音在方秋耳邊響起:“老板!來個蛋筒!”

這聲音極熟,方秋一轉頭,便看見一雙大大的眼睛,和一張極活潑可愛的臉。那臉的容貌,熟悉無比,雖經過三年時間,但乍一看,便跟三年前一模一樣,心中大喜,脫口叫道:“李秋文!”

“恩!”李秋文轉頭一看,便呆在那裏,小臉頓時從通紅轉成鐵青,再由鐵青變成蒼白,雙眼中閃爍出一種極恐懼的光芒,小嘴一張,便就要尖叫起來。

方秋大驚,還好身手敏捷,上前一步,左手摟住他腰,右手便向她嘴邊捂去,頓時將她小嘴捂了個嚴嚴實實。方秋本來個子不高,現在李秋文更比他高了半個頭,這一抱,便覺得溫玉滿懷,便猛然想起,對方已經是十八歲的少女了,小臉一紅,便想放手,卻又怕她尖叫,便極小聲,極急促的對李秋文說道:“別叫!別叫!”

不料李秋文旁邊還有一年輕小夥,襯衣領帶,細皮嫩肉,俊俏無比。見自己同伴忽然被一小孩捂住嘴巴,便似要施暴一般,心頭大怒,飛起一腳便向方秋身上踹去,倒是威風無比。

誰知一抬腳,迎麵便見一個沙包般大小的拳頭飛來,頓時看見滿天繁星,飛舞盤旋,如同撞上了一輛加重卡車般,感覺到口中十餘顆門牙頓時鬆動,頭疼欲裂,飛出去足有十餘米,一偏頭,便昏了過去。

出手者不是別人,正是史上第一猛男,張飛張翼德是也。

張飛極有成就感的揮了揮拳頭,對方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襯著漆黑如鋼針般的絡腮胡,奇特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