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上午出去了,至此方歸。大家久等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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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依然從水寰宮出來,連頭也未回,便大步離去。
她自忖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為了踏月,已用掉了十年的時間去守候,上天待她不薄,讓她有了他的骨肉,所以,剩下的時間,她知道自己不會寂寞。
這就夠了。
她早有打算,直接去洛陽城就近雇了一輛馬車,一路北上。這樣的話,被天隱樓找到的機會也小很多。
她怕見他,更怕在他發現她不辭而別之後,又見到他。
他的愛,他的恨,如此清晰,可她若再猶豫,便會害了他。
糾纏越多,傷害越多。他是飛雨命定的一半,無論經過多少年,多少事,他始終還是不屬於她。
行過數日,有些忐忑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
春深夏近,花消葉茂,月缺幾時又明。
馬車顛顛簸簸,車夫哼著小調兒,愜意無比。連水依然都幾乎忘了煩惱,隻剩下寧靜平和的心情。
到了汾州,氣候愈見幹燥。兩匹馬拉著車子跑了一陣,便慢下來。
水依然掀開車簾,道:“怎麼了?”
車夫用力扯住韁繩,迫使馬停下,回首道:“姑娘,休息會兒吧。前麵有條河,小的去給馬喝點兒水。”
水依然輕輕“嗯”了一聲,放下簾子。
車停在官道上,車旁是茂密的樹林,風一吹,便傳來“沙沙”的聲響。
除此之外,很靜。陽光灑在車簾上,透著淡淡光影。
不知過了多久,車夫仍未回來。
水依然半閉著眼,唇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等那麼久,不累麼?”
這句話含著內力說出,雖然隔著簾子,但車外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外麵忽然就有了動靜。
暗器破空,飛入窗內,三把長劍同時從車頂和左右車廂直刺進來!
水依然一個翻身,已飛出車廂,坐到車轅上,一把抓起鞭子抽在馬身!兩匹馬吃痛,立刻拔足狂奔起來!
車後,呼喊聲連成一片,很快有人追了上來。
身後劍風聲起,水依然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鞭!那人長劍被卷,連人帶劍被甩飛出去。
緊接著車頂一沉,銀芒從天空閃過,不是飛向水依然,卻是飛向仍在狂奔的馬!
水依然立刻飛身而起,剛落地,就聽兩匹馬一聲嘶鳴倒了下去,連帶把車廂也拖倒。
這個時候,追趕的人也圍了上來。她定神一看,竟是晉州分堂的人。
對方既不黑衣也不蒙麵,完全沒有要隱藏身份的意思。一人抱拳道:“水宮主,得罪了。”
水依然輕輕一笑:“如今你們歸了天隱樓,又不是水寰宮的人,得罪什麼?”
“樓主之命,不敢不從。”
“樓主?哪位樓主?”
“水宮主說笑了,天隱樓隻有一位晏樓主。”
水依然淡淡一笑。
她當然不會相信踏月要殺她。踏月要殺她,機會太多。她也早知道蕭定侯不會真的放過她,想不到竟來得如此之快。
他終究還是要殺她的,無論是因為踏月,還是因為他自己。殺了她,世上便再無人知道他的秘密,也再無人知道踏月的秘密。殺了她,才能讓踏月真正死心,站到他的一邊,要接受蕭飛雨也會更容易。
在小屋中許諾不會殺她,隻不過是因為踏月知道她去見他,所以不能殺。而現在,她已離開,江湖上想殺她的人太多,縱然被殺,也與他再無關係,踏月若要問起,他也隻需否認即可。
可惜,她明知道這些,卻別無選擇。
她若不走,死的人,就是踏月。
遇到踏月之前,她從未想過愛。帶著水寰宮弟子四處擴張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女子。那個明明弱不禁風的女子,在看見她將劍刺向自己的夫君時,毅然衝過來替他擋住了劍鋒。她忍不住問,為什麼?那女子看著她,微笑,輕輕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從那樣一個女子口中說出,她永遠無法忘記。如今,她早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為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飴。
——包括死。
“水宮主還有話留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