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金時代》

不管我的文章是否有見地,至少是老老實實寫的。

——《傻子出國記》

我們對那地方頗感興趣,如果確實知道鐵麵人是誰,身世如何,為何受到這離奇古怪的刑罰,那麼興趣決不會這麼濃厚。神秘啊!那就是魅力所在。

——《傻子出國記》

詩歌傳奇中的威尼斯竟又出現在眼前。隻見長長兩排氣勢雄偉的雲石宮殿聳立在河岸邊,小艇來來往往地輕捷劃著,一下子穿過突如其來的大門和小巷,不見了影蹤;笨重的石橋在粼粼水波中投下黑影。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熱熱鬧鬧,但又是岑寂無聲,好一種偷偷摸摸的寧靜,不由得使人想起江湖好漢的秘密勾當、愛人情侶的秘密幽會;共和國時代的陰森古邸,半披覆著月光,半籠罩著怪影,仿佛流露出一副神氣:這時也在留神注意這種秘密勾當。

——《傻子出國記》

這幫作者描寫景色,信筆亂扯,一般小角色都不用自己眼睛觀察,總是照著作者的眼光觀察,說起話來也總是拾人牙慧。

——《傻子出國記》

天上萬裏無雲,夏風爽人,眼前不見浪濤排山倒海,隻見水波粼粼蕩漾,歡騰地閃著燦爛陽光,腳下一片大海藍得如此出奇,藍得如此深湛、明亮,那份迷人的魅力,連感覺最遲鈍的人都不由為之神往。

——《傻子出國記》

勸導的姿態,籲請的聲調,以及懇求的神情,這一切都是幫助語言而使語言生動活潑的東西,試問去掉這些東西,議論的價值還剩下多少?——能夠說服誰呢?

——《冉·達克》

她作為傳記家值得稱道的,是她把稱頌和批評分配得公正而勻稱。

——《馬克·吐溫自傳》

這些話顯示了她那誠實的心所孕育的那古怪而有趣的質樸,而這是一顆美麗的孩子的心。由此而派生出來的一切,自有其魅力。它超越了一切公認的文學法則,但恰恰是文學,仍是值得人們歡迎的。

——《馬克·吐溫自傳》

作家隻不過是讀者的奴仆。

——《馬克·吐溫自傳》

也有若幹本書怎麼也不肯寫出來。它們年複一年,在原地不動,怎麼也不肯聽從勸說。倒不是因為這樣一本書不值得寫——而隻是因為故事的恰當形式還沒有主動出現。

——《馬克·吐溫自傳》

一部書往往寫到中間便肯定會叫你感到厭倦,不肯再往下寫了。非得經過一陣休息,才會重新激發起精力和興趣。非得經過一段時間,才能把已損耗的原料重新補充起來。

——《馬克·吐溫自傳》

無意識的剽竊何罪之有。說我天天在這麼幹,他也天天在這麼幹,世上每一個寫字的,或者說話的,活著的人天天在這麼幹,而且不隻是幹一兩回,而是隻要一張嘴就這麼幹。

——《馬克·吐溫自傳》

人類不能用一句話描述出來。每個人非得一個個加以描述才行。這個是勇敢的,那個是膽小的;一個是文雅和善的,另一個是凶惡的;一個是傲慢虛榮的,另一個是謹慎謙遜的。在動物界中,各種各樣的特性是分散的,在同一時間分別具有一兩種特性,而在人類,則每一個成員,無數特性強弱不同地集中成為種種的本能。

——《馬克·吐溫自傳》

他(羅傑斯先生)不是唯一的人,不過在我所說的特性方麵,他是偉大得獨特的,他們幾乎是獨一無二、無法匹敵的。

——《馬克·吐溫自傳》

要是我們繼續研究動物界無數動物千差萬別的脾性,我們會發現每一類別的動物都是由一項顯著的特性決定的。我們還會發現,所有這些特性,所有這些特性的影子,在人類身上也是有的。

——《馬克·吐溫自傳》

一個人寫一本有關他平生私人生活的書——一本在他還活著的時候給人們看的書——總是不敢真正直言不諱地說話,盡管他千般努力,臨了還得失敗。

——《馬克·吐溫自傳》

我們的用詞,從精神上來說,可以說是我們閱讀的東西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投射下來的影子。

——《馬克·吐溫自傳》

我們自己用的得意的詞彙,其實絕非來自我們自己。屬於我們自己的,無非隻是依照我們的脾氣、性格、環境、教育與社會關係而作的些微修改而已。隻是這麼點修改,使之區別於別人的表達方式,打下了我們特有風格的烙印,暫時算作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別的統統都是些陳年舊貨,是幾千幾萬年來世世代代的人說過的陳詞濫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