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解放碑費力扛回來一箱伊利牛奶,正如預料地又刮出來一張黃色MP3後,心中失落,端一杯牛奶看電視,卻聽手機叮咚一聲,看短信:台灣某某公司促銷產品,你的手機號碼抽中二等獎,獎品為手機一部,請與某某號碼聯係領獎事宜。又是這種無聊的廣告,很早我就懷疑這種短信要麼是騙人寄錢的,要麼是騙人打電話的,於是懶得搭理。

深夜睡下,剛合上眼睛,手機又叮咚一聲,又是中獎消息,前麵文字跟剛才那一條如出一轍,隻是獎品換成了電腦一台。沒想到發短信那些人這麼白癡,知道不會上鉤還這麼死纏,於是憤而回了一條過去:“去你的,別影響我睡覺!”這下他們知道我的態度,可能不會再給我發短信了。

兩點多鍾的時候,美夢正酣,手機又猛地敲了一聲,這次短信換花樣了,公司名稱從台灣的換為新加坡的,獎品也升格為長安轎車一輛。我認輸了。沒辦法,我隻有一改不關手機的習慣,關機睡覺,惹不起還躲得起。我擔心再不關機的話,過一會再來一條中了空中客車的消息,而且假如這條消息正好是真的,我還得籌資修建飛機場,那樣的話,事情就搞大了。

中秋大月餅

/佚名

我的心裏總會湧出一股難言的滋味,生出些莫名的煩燥來。對吃月餅的事情,自然就缺了不少的興趣。

離中秋節還有二十多天,商店裏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月餅。下了班帶著放學後在書店裏看卡通書的女兒回家,從新修成的步行街走過,又寬又長的街上,中間搭著兩麵鋪滿了月餅的長廊,把一條大街剖為兩半。8歲的女兒開始學寫作文了,我正好教她觀察這些大大小小的月餅,寫一篇觀察日記。就這樣沿幾十家月餅攤子一路看下去,感覺到現在的月餅越做越小、越做越精致了,品種太多,包裝太貴。似乎買月餅不是用來吃,而是買那些華麗昂貴的包裝。看完了所有的攤位,月餅品種不下千種,就是沒有發現我想要的那一種大月餅。

1984年我到西昌讀大學,開學的時候正好趕上那年的中秋節,各個係的學生會就在中秋節的晚上分別為新同學舉行迎新晚會。西昌素有“月城”之美譽,一年四季除了下雨天,幾乎天天都有大月亮,這是後來我才知道的。吃過晚飯後,我們經濟係的新生們陸續在前幾屆的老鄉陪同下,到學校禮堂參加晚會。本來可以容納數幹人的大禮堂裏,早已擺滿了圓桌,桌上中央擺著梨、蘋果、糖和瓜子,最惹人注目的是桌上擺著的一圈八個盤子,每一個盤子裏都放著一個大得冒出了邊的餅子,老鄉說,這是學校送的月餅。

我是在偏遠的農村長大的,月餅這個名字聽村上一個當過國民黨上尉的老人說過的,很有詩意的名字,但是從來沒有吃過。看著盤子裏的餅子,心想月餅就是這麼大的呀,味道又是怎麼樣的呢,如果參加晚會的人都有的話,數量明顯是不夠的。那就是用來大家吃的了。想著這些,節目就開演了,但是心裏念著這些大月餅,台上哪些領導講了話,都演了些什麼精彩的節目,我一概不知道。後來看到有同學分著月餅放進嘴裏,我實在是受不住這個折磨了,也拿起一個月餅,分下一塊遞給老鄉,說,吃吧。老鄉沒接,說你自己吃。於是我一小塊一小塊地蠶食著那個月餅。那是我長那麼大吃過的最好美味了。後來回了寢室後,有的同學拿回了大月餅,我才知道那個大月餅真的隻是發給我們這些新同學的。我後悔不迭,應該拿回來慢慢享用的。不過還好,第二天學校又給我們全體同學每人發了四個小月餅,也算是一種安慰。

吃完整個月餅,嘴裏還咂著餘味,節目就演完了。當我們轟鬧著走出禮堂的時候,突然就發現天空已經懸著一個比月餅大得多的大月亮。那月亮象是從水中剛洗出來的,幹幹淨淨地,微笑著俯視我們,乳汁一樣的光輝沙沙地流下來,灑在校園內那些整齊的銀杉樹上,灑在綠的草坪上,灑在白蒙蒙的房頂上。這聖潔的月光使我們這些多數都從未出過遠門、剛離開家鄉的學子們霎時沉靜下來,輕輕地走路,輕輕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