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易然望了望天色,折騰了這麼久,天竟然快要亮了,那麼,他們也可以走了吧?不然,村民們要他解釋昨晚的事,他豈不是會很麻煩?
“清兒,天快亮了——”
聞言,清兒轉頭向窗外望去,果然,濃重的夜幕正在逐漸消退,東方漸漸出現了魚肚白,他們是該走了。
用略帶留戀的目光望了望四周,清兒微笑著看向雲易然:“那我們也該走了吧?”
“對,是該走了。”雲易然點頭肯定道。
這便是他們的默契,他想到的,清兒也能想到,有些事不需要明說,他們都能明白。
不過要走了,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看著雲易然關上草屋的木質小門,再望望身後眼皮塔拉的踏雪和微微顫抖的胡媚,目光越過它們,掃過碧綠的菜畦,搖曳的垂柳,八角形的井台,稀疏的籬笆,再望向遠處朦朧的群山……
“易然,離開後,我們要去哪裏呢?”微微皺眉,清兒詢問道。
現在的她,就好像迷途的孩子般,完全不知道哪裏才是她的歸途,韓家,不用說了,根本就不是她的家,藥廬,她的心裏還存在一個大大的疙瘩……
“哪裏都行,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比如,藥廬?”
聽到雲易然口中輕輕地吐出“藥廬”兩字,清兒的心也跟著狠狠地一顫。
其實,她也是想回去的吧?隻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個坎。她很想知道古意是否痊愈了,跟紅杏怎樣了,欣兒是否真的和張慕泠成親了,還有綠歌還好嗎,還有她,草草……
“既然想回去,為什麼不回去看看他們呢?”
他知道她心裏別扭著,卻不知道到底別扭著什麼,他也知道這跟她前世的母親對她灌輸的那些東西有關,卻無法肯定到底是哪些?
微垂下頭,清兒低低地答道:“我……不知道……”
雖然知道這樣的掙紮對他們所有人、甚至她自己都是一種傷害、一種痛苦,可是知道是一會事,能不能接受卻是另一回事,至少現在,她還是無法做到坦然地麵對他們。
“算了,”雲易然低歎一聲,決定還是不逼她了,畢竟煙塵的警告還在他的耳邊,“以後再說吧,我隻希望你開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問題是,不解決那些問題,她能真正開心嗎?即使笑著,也不是發自內心的吧?
黑色的夜總算過去,清晨溫柔的陽光灑向大地,隨著公雞喔喔的啼鳴,靜謐了一夜的小山村逐漸熱鬧起來。
“霜兒,霜兒,你醒了?太好了……”
“是狗娃,是狗娃醒了……哈哈……”
“孩子他娘,你快來啊……咋孩子,咋孩子……他醒了……”
……
相類似的對話一直繚繞在小山村的上空,似乎連林中的鳥兒都感到了村民們的歡樂,鳴叫得更加賣勁了。
可是,當他們來到雲易然和清兒的住處,想問問到底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緊閉的草屋和空無一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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