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又響,書正站在門口等了多久,那遊旭就摁了多久門鈴。
書正拉開門,露出一條縫,對著遊旭說:“我沒什麼跟你說的。”
遊旭拿出自己的手機,遞到書正麵前。
書正看著照片上兩個靠在一起笑得開心的男人,其中一個英俊到目難忘的是遊旭,書正心裏歎口氣,抬頭看遊旭。
遊旭指著另一個戴眼鏡說:“我愛人,我們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我可以進來了麼?我不是來問你關於瞿海映的事兒的,就是覺得同樣作為少數派,可以聊聊。”
書正直接關門。
遊旭的腳卻已經伸進來了。
書正關門關不上,瞪著遊旭說不出來話。
遊旭和藹笑著將手機裏的照片往後翻了一張。書正看的清楚,是瞿海映,正要伸手拿過來看的時候,遊旭把手機拿了回去,說:“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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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老師,你說瞿海映是你的情敵,可這房子裏滿是讓你自己打臉的證據啊……”遊旭坐在沙發上,飛快環視了一圈客廳。
書正站在遊旭對麵,滿腦子都是他手機裏的瞿海映的照片,看上去他很疲憊,但是書正又不敢確定,因為實在是太過匆匆一瞥了。
“我就直接說了,你剛看見的不是照片,是視頻,今天下午剛錄的。想看麼?不光是視頻,真人也可以的。”遊旭說完,目光落到茶幾上,“圍棋啊……”這三個字說得很是鬱結。
“條件呢?”書正曉得自己已經輸了,遊旭剛才拿出照片在自己眼前一晃而過,自己沒有守住眼神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勸他開口。”遊旭摸出了手機,放到了棋盤上,“雖說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瞿海映從被帶回去還一直沒有機會睡覺休息……”
書正掐住了自己的手,已經三天了,他們居然不準瞿海映睡覺。
“我想放給你看視頻,你看看他憔悴的樣子,你再決定要不要去勸他好麼?”遊旭把手機對著書正擺正,摁下了播放鍵。
憔悴得厲害的瞿海映,聲音是嘶啞的,視頻裏他一麵捏著筆在紙上畫棋子,一麵跟對麵的人介紹圍棋,“……三百六十一個棋子,黑白對壘儼然就是正邪廝殺,誰道紋秤不沙場,遍看旌旗浴血歸,說得就是這個。遊先生你來,我跟你講,咱們老祖宗留下的這個玩意兒有意思在哪兒。有意思就是這棋最講究‘保命’你知道麼?你想要贏的多,必須先要就地求活,活了你才能夠擴張勢力,策馬圈地求發展……”
書正看見的瞿海映雖然憔悴不堪,胡須滿臉,但是雙眼卻神采奕奕,時不時抬頭看對方,眼神裏還帶著一絲玩兒心。
書正看著看著,輕輕笑出聲來。
遊旭簡直不明白這兩個人,伸手把視頻暫停了。
書正望著視頻上那個不動了的憔悴不堪的瞿海映,又笑了笑,抬頭看著遊旭說:“他已經開口了,你沒有聽懂麼?”
遊旭盯著書正,搖搖頭。瞿海映已經拒不合作到了一個讓大家頭痛的高度了,他要開口了,再拐彎抹角大家也會聽出來。
書正輕聲將瞿海映的話複述給遊旭聽:“這棋局裏誰要是不顧死活,輕舉妄動,隻能是被對手鯨吞,落得兵敗身亡的下場……這句是說給你聽的。”
“書老師,你逗我。”遊旭把視頻倒回去,看了一遍瞿海映說兵敗身亡那段,看瞿海映的神情和動作。三四遍後,遊旭整個人的神情變得不爽起來。
瞿海映這個老狐狸精!
書正瞧遊旭的模樣,微微地又笑了。
這一回不笑遊旭,笑得是不在眼前的瞿海映。書正覺得瞿海映當時一定在鬱悶,鬱悶這個辦案的頭頭長得這麼好看竟然是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