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邵萱笑笑不語,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

林氏眼裏瞧著對麵玉萱夫人的模樣,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指了她提高了音量道:“你給本宮滾出去!”

邵萱朝林氏簡單地蹲了蹲身子,冷冽地笑了一聲,道:“看來不滿你這皇後的,還有東宮。”

林氏此時已是到了極限之處,更是顧不上平日裏所樹的端莊風範,疾步上前推了一把還蹲著身子未起身的邵萱。

邵萱未料及皇後會直接上前推搡一把自己,當下重心不穩,踉蹌了幾步,就向後摔去,還未感覺後背脊梁骨處硬生生摔在地磚上的疼痛,就已被下腹傳來的鑽心刺骨疼痛給疼的說不出話來,所著的水藍色襦裙亦覆上了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色。

蘇錦回了長信宮時,太子殿下早已用過了膳,捧了本折子悠閑地躺在榻上,楊瑞一抬眼就看見了蘇錦踩著步子悄悄地過來,就朝她招了招手,“快過來,這是你哥哥遞的折子!”

蘇錦原本不想擾了楊瑞的清閑,徑自過了去用膳的,見楊瑞興致衝衝的招了手,也隻好過去。

楊瑞示意蘇錦接了紅漆燙金的奏折,見她有些不解,解釋道:“父皇遞了些折子,正好看到你大哥的,提議將前朝史書重修一番,又談論了當下大理寺刑法利弊,欽科狀元,果然實至名歸。”言語間,盡是對蘇辛的讚賞之意。

蘇辛的字寫的洋洋灑灑,倒是與白日裏見著管蓁的字跡相得益彰,奏折上的附議她也未必看得懂,隻隨意看了幾下,就塞在楊瑞的手上,道:“這個啊,給我看也沒什麼用,如果給長嫂看一下,興許她與大哥二人倒能有相處的由頭。”

楊瑞合上了折子,從榻上坐直了身子,隨意道,“管蓁是京城聞名的才女,你以後可以多向她學學,”抬眼掃了蘇錦麵上略顯不高興的神情,拉了蘇錦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繼續道:“好歹也是東宮正妃。”

“是是是,你說的都有理,”蘇錦將楊瑞腰上係著她前些日子才打的紫色瓔珞把玩了一陣,見兩人無話,對麵而坐,又撿了個話題道:“我今日去給母後請安,瞧見了玉萱夫人。”

楊瑞又撿起了另一本折子,甚是不在意地道:“瞧見了就瞧見了,這有什麼稀奇的。”

蘇錦遂將未央宮那陣勢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太子殿下,起初楊瑞還隻是隨意撿了些他感興趣的話聽了幾句,越聽到後麵越是麵色沉重,待到蘇錦才講講說完,楊瑞就沉了聲,責備地神色看著蘇錦,低聲道:“你糊塗!”

蘇錦愕然,不明白楊瑞何意。

楊瑞看她一副不明事宜的表情,心中頗是無奈,這個太子妃怎麼偏生要和自己設想的對著來,扶額歎息將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扔在了榻上,刻意壓低了聲道:“你這樣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若是母後驚覺了什麼,你覺得於東宮,於昌順侯府,於邢姑姑,會是怎樣而言的結果?!”

她心裏,倒是未思考過這些,即便太子殿下已說的如此明白,她還是繞不過彎,固執地道:“都說打蛇打七寸,聯了玉萱夫人一起對付她不是更好?”

太子殿下不禁又在心裏歎息孺子不可教,伸手就在蘇錦的腦門上敲了一個栗子,道:“你都說了打蛇打七寸,那你倒是說說母後的七寸在哪裏?!父皇不喜後宮與皇子有什麼牽連,反而讓母後捏了我們的七寸!”

蘇錦皺了眉,一臉苦悶地瞅著太子殿下,唉聲歎氣地嘟囔道:“我隻是未想到……”

“殿下,未央宮那邊出事了。”蘇錦還兀自在這懊惱,太子身邊的小李子就已神色匆忙的躬身進來,低聲急急地道。

太子殿下與蘇錦皆是一驚,一臉不可置信的麵麵相覷,蘇錦拉了小李子問了一遍道:“你說是哪邊?未央宮那裏?”

小李子以為蘇錦是關心中宮皇後,亦不敢旁言,急急地道:“聽聞皇後與玉萱夫人起了爭執,現下皇上請太子殿下與太子妃殿下過去,說是要廢後呀!”

“還有這等事!”楊瑞大驚,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蘇錦,若是蘇錦攛掇,也不致於讓皇上起了廢後之意,若說與她無關,可實實在在也挑撥了皇後與玉萱夫人本就不和的關係。

還不待楊瑞深究細思,皇帝身邊的崔女史又過來通稟,請太子夫婦前往未央宮,楊瑞隻好連常服也未換,就攜了還未用膳的蘇錦一同奉命前往未央宮。

三人步子走得極快,楊瑞寡言了許久,眼見著快到了未央宮宮門,才低了聲開口問道:“父皇為何要言廢後?”

崔女史頭也未抬,隻顧看著腳下,三步並兩步,言簡意賅地道:“玉萱夫人小產,與皇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