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2)

晚間蘇錦便去了未央宮請安,去時各嬪妃也三三兩兩的來齊了,獨獨缺了玉萱夫人一人。

蘇錦請了安後,坐了相應的位置,各嬪妃也相繼向太子妃行禮,而上茶的依舊是有幾日未見的扶桑姑娘。

蘇錦也不去捧了茶盞,隻仔細打量了扶桑,不經意地道:“幾日未見,扶桑姑娘倒憔悴了許多。”

那日玉萱夫人指責李扶桑害卲初鳳染了天花,這些嬪妃大都在場,這次蘇錦冷不丁地冒出這看似關心的一句,嬪妃也明白其意有所指。

李扶桑慘白著臉,半句話也不多說,隻管往了皇後身邊走去。

蘇錦倒也不甚在意她這般不敬的行為。坐上的皇後隻抬眼瞧了一下,淡淡地道:“你且下去休息吧。”

蘇錦看她淺淺地福了一個身,便退了出去,心裏估計著李扶桑近些日子過的也不是很舒坦,理了理衣裙,還不待其餘人開口,就扯了抹笑容對皇後道:“母後,兒臣此次去福華寺,倒是見著了一人。”

皇後斂了眉眼,端起了一旁新沏的茶水,心裏卻是一番思忖,私下地打量了正笑意盈盈的太子妃,覺之她今日話特別多。

將將地啟了杯蓋,還未放到唇邊喝上一口,便聽蘇錦又是平靜地道:“兒臣倒是瞧見了侯小姐。”

皇後心知蘇錦不會說些平白無故的人,卻也未料到她會直接說出患天花移出宮裏的卲初鳳,心裏微微驚悸了一下,冷不丁地被新沏的茶水燙了唇角。

蘇錦說話時一直冷眼看著皇後,自然也將她此時的細小的舉動看的清清楚楚,

而一邊坐著的沈貴嬪卻未看到,當下就驚道:“可是永寧侯府的?患了天花的那位?”

話音才落,餘音都還未收尾,就聽了門外的太監唱道:“玉萱夫人到。”

蘇錦明顯地看見皇後的臉色暗了幾分。

玉萱夫人大步跨了門檻進來,微微喘著氣,頭上的步搖不停地搖曳,打著秋千,似是在宣告帶此步搖之人行步匆忙,也不向中宮主位行禮,直接就是朝蘇錦淺淺一福,眉眼就是著急之色,道:“殿下見著舍妹了,舍妹如何了?”

看著神色匆忙,滿是焦急之色的玉萱夫人,蘇錦也不覺之像是裝的,反倒觀之皇後與李扶桑,倒有些像是行此事做賊心虛之感。

相比玉萱夫人的著急上火,蘇錦倒顯得淡定從容,徐徐地道:“侯小姐情況,不容樂觀。”

玉萱夫人此刻腳步虛浮,向後踉蹌了幾步,滿麵愁容地道:“本宮隻這一個胞妹,卻是如此的命苦。”說罷還捏著帕子拭了眼角的淚水,其餘平日裏與玉萱夫人交好的嬪妃此時亦是長籲短歎這邵初鳳時運不濟。

皇後眸色暗了暗,心理雖是不滿玉萱夫人為人高傲,素日不將自己放在眼裏,晨昏省禮也不是時時按著規矩請安,但林氏也是大家出身,自然此刻不會做雪上加霜之事,是以,輕咳了幾聲,軟言相勸道:“妹妹且莫傷心,吉人自有天相,邵小姐會痊愈的。”

玉萱夫人聽了皇後的勸慰反倒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素手纖纖地指著端正坐著的皇後娘娘,怒道:“都是你這個惡毒的婦人害得舍妹!”

“放肆!”一聲雷嗬讓還有些嘈雜的未央宮殿瞬間安靜了下來,皇後怒目圓睜地瞪著玉萱夫人,鬢上的九鳳釵更是不停地打著顫,冷笑一聲道:“你當你是誰,敢這樣指責本宮?”

永寧後府的嫡女,論出身高貴,與林氏這樣已經開始衰微的簪纓世家自然是要名副其實的多,是以,邵萱一入宮就被封為九嬪之首的昭儀,誕下了三皇子之後更是冊為從一品的夫人,玉萱夫人直視著此刻已是氣得渾身發抖的皇後,冷聲道:“舍妹被送出宮前,便說了是你宮裏的李扶桑所為,若不是你指使,李扶桑以她一介罪臣之女身份,無權無勢,豈敢做出這種事?”

頓了一頓,又嗤笑一聲,眼裏盡是輕蔑之色,“皇後娘娘,初鳳得了天花,受益的,不正是李扶桑嗎?”玉萱夫人字字珠璣絲毫不留給皇後回擊之地,又繼續道:“東宮過幾日就采選家人子,最有爭議的,不就是扶桑與舍妹嗎?!”

皇後早已被玉萱夫人一番指責氣的渾身發抖,原本端正雍容的麵孔卻因覆滿了愁容而有些可怖,“你給我住口!無端非議中宮,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