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你為什麼不反抗?”小燃問。

“我?我反抗什麼?”桑水筠不解地問。

天冷了,遊天夏想,還是打出租吧,這樣還能快些到達那個偏僻的小巷。

如果把養外麵女人的房子叫做金屋的話,遊天夏的金屋就與眾不同些,沒有家電,隻有刑具。

以前他最大的樂趣是看女孩臉上的表情,現在有些厭倦了,而且她空洞的眼睛令遊天夏內心不安。他最近總用一塊紅布把女孩的臉蒙起來,用核桃把她的嘴塞起來,通過她麵部肌肉的痙攣傳導到紅布上細微的震動,通過她含糊不清的呻吟來想象揣摩她的感受。

藝術家說得真對,要留有想象的空白才是最完美的藝術。現在的缺憾,就是女孩不再擁有完美的皮膚。

遊天夏丟給女孩一張卡,說:“裏麵有一些錢,你拿去做個植皮手術吧。”女孩彎腰從地上撿起卡,默默放進上衣口袋。

回到家,桑水筠已經睡了,遊天夏也不洗漱,和衣躺在床上。突然,桑水筠一隻胳臂纏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解他的衣扣。

“小筠,怎麼還沒睡。”桑水筠不答話,手往下遊移。

遊天夏奇怪地看著妻子,她好像變了,以前從未放開地接受過,別說主動了。遊天夏心動了動。桑水筠的懷抱很溫暖,手像青藤枝子一樣蔓了上來,撩撥得男人身體某個部位開始一跳一跳地膨脹。

而後,妻子的舌頭伸進了遊天夏的嘴裏,遊天夏突然想起了金屋的女孩,心裏突感厭惡,一把推開桑水筠。

“我很累了,睡吧。”

桑水筠愣了愣,淚水湧上眼眶,遊天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進到書房。

解惑

“老師,你很寂寞吧。”小燃把臉埋進桑水筠發際,輕微的呼吸弄得桑水筠的脖子癢癢的。

“老師,你還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小燃在桑水筠的腹部輕輕咬了一口,桑水筠心裏一陣酥麻。

“老師,讓我為你打開虐待之門吧。”殷紅的血從皮膚中滲出……

桑水筠從夢中驚醒,她起身走到衛生間,褪去身上的睡裙,看著鏡中光潔裸露的肌膚。“你那麼美,為什麼他不感興趣呢?”桑水筠心中充滿怨恨。

“今天我想開你的車,可以嗎?”桑水筠對遊天夏說。“好的,我打車。”遊天夏先出門了,桑水筠隨後跟上,她看到遊天夏在車站等了好久的車,正準備把車開到他麵前搭他上班,遊天夏突然上了一輛公交車。桑水筠對站點的公交車了如指掌,這班車,並不到遊天夏的公司的。

“難道,他真的在外麵有人了?”桑水筠不緊不慢地跟在公交車後麵,幾站路後,遊天夏下了車。桑水筠棄車,跟在他後麵。隨著人群的稀少,桑水筠發現遊天夏在跟蹤一個女孩。到了一個廢墟,遊天夏猛地把女孩抵在牆上。“你叫什麼名字?”遊天夏聲音嘶啞。女孩很漂亮,亮晶晶的眼睛倔強地盯著遊天夏。

“揪住她的頭發!”桑水筠的聲音因怨恨而尖銳。遊天夏轉過身,吃驚地看著桑水筠。

救贖的王牌

桑水筠一直弄不清當日看到的是真景還是幻覺,大家都說她那天早上開車出了車禍,頭部受到損傷。遊天夏從沒有來看過她,卻又給她住頭等病房。看著窗外日漸荒蕪的樹枝,她心裏突然掠過一絲恐慌,這裏,會不會是精神病院?

桑水筠逃離了醫院。她茫然地走在街上,她不知該去哪裏,家,她不敢回,她怕看到遊天夏;父母家,今天是年三十,她一個人回去,父母一定會猜到什麼。她努力搜尋著,可悲哀地發現,三年的婚姻,斷了她個人的生活圈,除了遊天夏,她沒有可以依靠的人。

她抱著頭蹲在牆角,深深哭泣,哭了良久,桑水筠坐在了地上,盯著一叢雜草發呆,雜草上有點點幹涸的血跡。桑水筠發現遠處也有血跡,她一路跟著,進了廢墟。

這裏,其實是一個拆遷了一半的商業樓。血跡沿著階梯而下,到一地下走廊,直走,右轉,上樓,再上樓,出現一扇緊閉的門。桑水筠心怦怦跳著,她很想轉身走開,可是她雙腿發軟,邁不開步。她顫抖著雙手向門探去……

一大片的紅色,桑水筠閉了閉眼睛,讓瞳孔稍做適應。屋內擺設很奇特,像是個雜物房,東西千奇百怪。眼睛適應下來後桑水筠覺得很奇怪,屋內並沒有一樣東西是紅色的,為什麼會給自己一片紅色的錯覺呢?桑水筠一步步往裏走,一點點打量著。每個器具背後居然都配了一幅圖畫,內容是器具和一個瘦弱的女孩,漆黑的頭發打著卷,女孩長了一張瓜子小臉,沒有畫五官。

桑水筠盯著畫發愣,恐懼一點點滲上心頭,她也漸漸發現,這根本是一張受刑圖,而這些看不懂的器具就是刑具。桑水筠一張張看著,女孩雖然沒有五官,但仍能感受到她受刑時無比的痛苦,桑水筠沒能看完,扶住個什麼就嘔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