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銀為難的,說道“不是叔不願幫你們,家裏就俺跟你嬸。沒一個會治傷的,若耽誤了這閨女可咋整。”徐靜咬著牙關,說道“叔,我沒事的,傷在腿上,現在保命要緊。隻要我們躲過黑狗子,決不給您和嬸子添麻煩。”
說話間,遠處的槍聲停了,鬧哄哄的像有不少人過來。
王有銀把翟灩和徐靜放進院子,說道“那就先委屈你倆,到隔壁屋子裏躲著,等黑狗子走了,咱們在想辦法。”說著把二人領到王天的房間。雖說王天離家將近兩年,但王有銀想兒子時就進來坐坐,常開門通氣,屋子收拾的到也整齊。
王有銀對二人說道“你們先在屋裏呆著,一會外麵太平了,俺再把你們放出來。床頭的箱子裏應該還有些藥,俺也看不懂,你們瞅瞅能不能用?”說完走出屋子,隨手鎖上房門。有銀媳婦剛把院子裏的血跡清理掉,連苕帚還沒放下,就聽到院外嘈雜起來。亂哄哄的有人嚷道“血跡到這裏就沒了,一定就在這一片,搜,一家都別漏了。”
說話的正是周雷,不是他做事認真,而是他怕再跑到前頭挨槍子,故意躲在後麵拾漏。
黑狗子們咣咣砸著一連幾家院門,有開的有沒開的。王有銀給媳婦使了個眼色,有銀媳婦把院門打開,順手掃起地來,揚起一院子塵土。周雷捂著口鼻竄進院子,抬手把有銀媳婦推到一邊,嚷道“起開老東西,一邊呆著去。沒看見警察執行公務,裹什麼亂。”跟著軍密組的人和三,四個黑狗子也進了院子。
周雷一眼瞅見王有銀在堂屋抽著煙,笑道“俺說咋瞅著眼熟,原來是老王頭家,以前來過。”扭過臉對軍密組的人,說道“這家要仔細搜搜,他家有個娃是掛了號的,激進的很。”幾個黑狗子端著槍,就四處翻了起來。
王有銀把煙袋鍋子在鞋底磕磕,說道“家裏就兩個老東西,沒啥好搜的。要錢要物自己拿,要命兩條看著辦。”幾個黑狗子真不客氣,見值錢的就往懷裏揣,個個鼓鼓囊囊的回到院子,說道“都搜過了,沒啥可搜的了。”周雷把眼一瞪,問道“別光顧亂搜,瞅到有人沒有?”一個黑狗子回道“都翻了個底調,真沒什麼有嫌疑的了。”說著把王有銀的錢袋子,塞給周雷。
周雷四下看看,指著王天的屋,問道“那間房搜了嗎?”黑狗子們回道“門上著鎖,烏漆麻黑的,該是柴房吧。”周雷罵道“奶滴個雄,你家的柴房上鎖呀,把門砸開,仔細搜。”有銀媳婦嚷道“那屋子是空的沒人,可憐我兒王天,都被你們逼去淮北煤礦了。現在連間空屋子,你們都要砸。”王有銀忙擋在門前,說道“要進屋,就先把俺撂倒。”
周雷見有銀兩口子極力阻攔,覺得裏麵一定藏著好東西。一把掏出佩槍,抵到王有銀麵前,說道“還用把你撂倒嗎,放屁都哆嗦,風大都扶牆,你能擋得住它。”說著把佩槍在王有銀眼前晃晃,伸手要去推王有銀。
軍密組的人一把抓住周雷的手,看著王有銀,問道“你兒子叫王天,在臨淮小胡子礦?”王有銀不知對方什麼意思,不敢貿然回答。有銀媳婦搶著,說道“是,王天是俺小兒子。都去礦上兩年了,一直沒回來。”說著哭了起來。王有銀不便去安慰媳婦,直挺的立在門前,說道“都說父債子償,我兒就是看不慣日本人欺負中國人,如果這也有罪,那就抓我。”說著瞪著眼看著周雷。
周雷見軍密組的人說話了,不敢太放肆,笑著問道“長官,您認識王天?”軍密組的人搖搖頭,周雷立馬要發作。但軍密組的人接著回了句“我的長官應該認識,經常說起,很是敬仰。”然後看著周雷。周雷臉上露出了迷惑,問道“這個王天還不到二十歲,長官,您不會弄混了吧?”軍密組的人,說道“這就更對了,叫你的人把東西放回去,不想找麻煩就別得罪老人家。”說罷,衝著王有銀敬了個禮,轉身出了院子。
周雷困惑了,本想著‘這是王龍的爹,多少能弄出點錢。雖是得罪人也沒什麼大不了,日後總能推諉過去。’現在連軍密組的人,都敬著王有銀,自己又如何收場。塌塌眼皮,說道“把東西放回去,咱們走。”
就在其他院子雞飛狗跳之時,遠處槍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