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溪說:“語溪的琴普通的很,摔了就摔了,不值什麼錢,瑜王殿下送怎麼貴重的禮物,語溪實在擔當不起。”
史延清愣了一下,又說:“語溪姑娘是不肯原諒小王的冒失嗎?”
“語溪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瑜王殿下……”言下之意,你若是真心想道歉,就把我心裏的疑問解答了。
“姑娘請說。”史延清表現得很大方。
王語溪心裏竊喜,問:“蘭馨是誰?”
史延清得體的笑容凝在了臉上,握著茶杯的手指節泛白,屋子裏的溫度驟然下降,四周靜得落針可聞。
史延清定定地看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出後悔或懼怕的神色。可是沒有,王語溪眉眼含笑地與他對視,反而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許久,史延清強自鎮定地笑了笑,隻是笑容中包含無限淒涼:“世界上已經沒有這個人了。”他的聲音飄忽悠遊,似近而遠。
既然知道世界上已經沒有這個人了,為什麼在聽了一首琴曲就忘記了世俗禮儀,隻身闖入東宮來,還跟太子大打出手?
“蘭馨她也會彈空山鳥語嗎?”王語溪問。
史延清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太子駕到——”
王語溪於是站起身,跟在史延清後麵迎了出去。
“大哥在這裏呀?語溪你怎麼起來了?”史延楚看起來心情不錯,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史延清回答:“臣是特意向語溪姑娘道歉的。”
王語溪也說:“瑜王殿下的禮物太貴重了,語溪實在不敢當。”
史延楚早就注意到旁邊站了個小廝,正捧這琴盒尷尬地站著,似乎在考慮是把琴送出去好還是收回來好。
“大哥費心了,我都沒想起來賠語溪一把琴。”史延楚回過頭說,“既然是瑜王的心意,語溪你就收下吧。”
王語溪覺得這次再拒絕就有些不知好歹了,隻好說了句“多謝瑜王殿下。”就把琴接了過來。
這時候正好有宮人進來問午飯擺在哪裏,史延楚就挽留地說:“大哥難得來東宮一趟,吃了飯再走吧。”
史延清卻不肯答應:“臣還是回去吧。”
史延楚點點頭,叮囑他幾句“路上小心點”之類的話,親自送他出門。王語溪也跟著送了他一程。
送走了史延清,王語溪忍不住問:“太子殿下去哪兒了?”
史延楚說:“我剛下朝,哪兒也沒去呀。”
下朝?王語溪突然想起了什麼,問:“瑜王殿下不用上朝嗎?”
史延楚說:“我放了他七天的假。”
也就是說,史延清本來是需要上朝的,因為受了罰,所以休息七天,而史延楚同樣受罰,卻一天都沒休。王語溪說:“瑜王他沒那麼脆弱吧。”按她的想法,頂多三天就好。
史延楚不以為意:“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軟肋。”說完之後轉身走了。
什麼意思?王語溪眨眨眼,不太確定地嘀咕道:“難道說,蘭馨就是瑜王的軟肋?”
自從那天陪著史家兄弟一起罰跪,史延楚就派人把她的東西搬來了太子寢宮的東廂房,讓她在此修養。可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她的早就生龍活虎了,他卻一直不提讓她搬出去的事,更沒安排她幹過活。王語溪昏天黑地地睡了四五天,便開始無聊起來,這個年代也沒個手機電腦什麼的消遣,她都要發黴了。
這天中午,王語溪隨手繡了幾片花,又懶懶地放下。
“三殿下,請上坐。”門外傳來尖細的聲音。
“不用麻煩了,我是來看語溪姑娘的,帶我過去就行了。”一個落落大方又幹脆利索的男聲響了起來。
王語溪聽到自己的名字,隻好強打起精神。
“語溪姑娘在東廂房,這……不太好吧。”太監的遲疑與那人的幹脆形成鮮明的對比。
“有什麼不好的,太子問起來,就說是我要去的。”他的聲音還沒落,人已經挑起簾子進來了。
“你就是王語溪?”他似笑非笑打量著她,毫不客氣地問。
王語溪也在打量他,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胸口,再抬頭才看到了臉,這個家夥少說也得一米八五。想必他就是史建武最小的兒子史延昭了,同樣是十八歲,也不知人家是吃什麼長的,比自己高出整整一頭。
“奴婢王語溪,參見三殿下。”王語溪向他屈膝行禮,心裏想的卻是,他怎麼沒去上朝呢?難不成史延楚也給他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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