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迎著眾人疑惑的目光，徐漠人淡淡提醒了一句，“你還記得酒樓的那個慣例嗎？”
為首那人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你是指施粥？”
“沒錯，就是施粥。”
“窮人粥，千文米，我不得不說除了那一碗牛肉麵之外，粥也很香，但是你們似乎忘了一個最致命的問題。”
“什麼問題？”那人聲音突然低沉了起來。
“你們每次施粥都是施三大桶，而熬那麼多的粥所需要的千文米大概是三袋左右，也就是三千文。”
“所以知道了迎客樓在那一天賺了多少錢的我感到很奇怪，為什麼隻賺了兩千七百文左右的迎客樓卻施出去了將近三千文的粥。”
徐漠人的臉上麵無表情，他安靜訴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此時此刻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為首那人聽完了這一番話，同時他也打破了現下詭異的氣氛，“這或許是一個奇怪的地方，但你也應該考慮到酒樓僅僅隻是在那一天賺了兩千七百文錢。”
“也許生意好的時候，他能賺三千文甚至是四千文。”
對於北風馬賊那位首領的觀點，徐漠人卻是很明顯的表達出了自己的不認可，“你說的話如果想要成立，那麼需要滿足一個很前提的條件。”
“那就是那一天是迎客樓生意比較慘淡的日子，不過事實上是，那一天幾乎座無虛席，我也問過店小二，他說平常的時候決不會那天一樣忙。”
“所以兩千七百文至少也應當是迎客樓中等偏上的利潤。”
“那麼一個支出遠比收入高許多的酒樓又是怎麼開下來的，這自然也是一個問題，好在它的答案並不算難猜。”
“不過，”徐漠人頓了頓，接著說道：“從你剛剛的回答來看，你應該不是酒樓裏的人。”
“哦？為什麼？”那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如果你是迎客樓裏的人，你自然不會說出剛剛的那些話，說到底，你似乎很不清楚酒樓到底能賺多少錢。”
“那麼，你是誰？”徐漠人的目光緊緊注視著對麵的那人。
那人略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他伸出右手揭下了鬥篷，淡淡說道：“你應該不認識我。”
事實證明那人的話是對的，鬥篷下的那一張麵容對於徐漠人來說很是陌生。
因為陌生，所以他也隨之沉默了很久。
“我叫雲天焦，如果你們想聽，我還可以講一講我的故事。”
那人坐了下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前方官道，他似乎沒感到屁股底下的一絲冷意，或者說是根本不在意，但不管怎麼樣，這個故事的展開到底是有些令人意外。
對於徐漠人來說，更是如此。
“你說的很對，我不是酒樓裏的人，我也不是北風城的人，世人都不知道北風馬賊到底在哪，那是因為，北風馬賊僅僅隻有我一個人而已。”
噗…嗤…
那人的話剛剛落下，在他身後那些同樣戴著鬥篷穿著黑衣的馬賊們卻是如雪一般緩緩消融，白色的霧氣飄渺升空，最終，隻剩下了一堆衣物在雪上。
“這是我的本事，也是家傳的功法，或許你會覺得很稀奇，但是在這重氣的北國之中，這算不了什麼。”
“說到底它也隻是一種鼓弄靈力的戲法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