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隻是身外之物,我當然可以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的,不過……”
“你也應該告訴我你是誰。”徐漠人看著對方說道。
聽到這個略顯過分的要求,那人麵無表情地回答他:“這沒有什麼道理。”
“誰的拳頭大誰自然便是道理。”徐漠人說道。
“說得有理。”那人很難得的笑了笑,“那麼,你的拳頭在哪?”
徐漠人當然看到了對方臉上那一抹完全不在意的笑容,但同樣地,他也並不在意這個笑容。
“從出了北風城,我大概就已經知道了你的拳頭有多大,但讓我失望的是,即便我出現在了你的麵前,你也依然不知道我的拳頭有多大。”
徐漠人安靜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車廂裏有一道稍不經意散發出來的劍意,很是清冷很是凜然地如風掠過。
那人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他是一個身處修行第三境足以解天意的修行人,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劍意,甚至是皮膚之上那一絲一毫的尖銳刺痛,所以他此刻的表情很凝重。
沉默了許久,最後他頗為感慨的說了一句話:“深的像一片海。”
“而你隻是一條小溪。”徐漠人淡淡接過話道。
那人沒有開口反駁,相反,他認可了這句徐漠人對他的評價,說道:“小溪與大海之間,確實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
徐漠人點了點頭,很簡潔明了的回答他,“好。”
……
……
南來北往的官道此刻依然杳無人煙。
“我第一次發現你們的破綻,是在三年前。”
徐漠人說話的聲音很平靜,那人的神情也很平靜,看起來就好像隻是在談論平常鄰裏之間的小事。
但盡管他們兩人都很平靜,在場的其餘之人卻並不會如此,陳長安細細聽著徐漠人所說的話,一時眉頭緊蹙。
“那一天,風雪很大,我和胖子去酒樓的時辰卻是有些早,我們在酒樓門前等了有一盞茶後,迎客樓才開的門。”
“開門自當迎客送客,隻不過風雪大,所以雖然我們去的最早,卻一直沒有離開,直到迎客樓關門之後。”
“這期間,我和胖子打了一個賭,”
“我說我能算出迎客樓一天大概能賺多少錢,他不信。這便是那個賭。”
“一碗麵的本錢如果按八文錢來算,那麼酒樓便賺十二文錢。不過這隻是一碗麵的利潤想要知道迎客樓一天大概能賺多少錢,那麼自然就需要知道它一天能賣出多少碗牛肉麵。”
“這也是胖子和我打賭的原因,因為他不相信我知道酒樓到底賣出去了多少牛肉麵,但很不巧的是,那一天我很無聊,而且那一天我是第一個進酒樓門並且最後出酒樓門的人。”
“所以我知道那一天迎客樓一共賣出去了二百三十碗牛肉麵,也就是賺了兩千七百六十文錢。”
“兩千七百六十文錢,也就是二兩銀子七錢六十文,這就是一個問題了啊!”徐漠人感慨了一聲。
“問題?”那人明顯一愣。
“是啊,這兩千七百六十文錢就是你們露出破綻的關鍵。”徐漠人點了點頭說道。
這句話不僅是讓北風馬賊的那些人不解,就連車廂之中的陳長安此刻也是一頭霧水。